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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提示就发送到他的手环上。
    谢遇安机械性地把它点开,那上面说:有为期两周的缓冲时间供他和原队成员告别,然后他可以去其他舰队了解情况,再来进行下一步的入队选择。这看似人性化的规定,他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什么素人测试赛,就是一坨狗屎!为什么要逼着他退队,为什么要逼着他和尼格去竞争?就像原来那样,不好吗?他可以为了舰队去拼命,就算是千米高的高空跳,他也可以义无反顾跳下去;就算是为了保护无辜群众去挡敌人的子弹,他也会第一个冲出去当肉盾……为什么要这样逼他?这已经是他这二十二年来最为努力去做的一件事了,他已经想不到还能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么用心,但是他什么都没得到。
    周凉不要他了,真的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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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格走下领奖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凛然的方向,冲她走去。终于取得了胜利,又可以留在她的身边了,他这样想着,脚步不由地轻快了许多。
    凛然似乎意识到他执着的目光,正好转过身来,她的表情有些奇怪,没有赞扬没有自豪,反而看上去有些纠结复杂。
    “你过来,尼格,我有话问你。”凛然对尼格招了招手,让他进自己的房间。
    “你赢了以后想去哪个舰队?”还未等尼格完全坐在会客沙发上,凛然就发问。
    “我想留在原队。”尼格眼睛直直往上,印着房间的灯光与窗外的星光,那么的纯粹那么的璀璨。
    “你不能留在原队。”没想到凛然皱了皱眉,表情严肃,直接给他当头泼了一桶冷水,“十三个舰队你去哪里都可以,唯独不可以留在我这里。”
    尼格眼睛眨了眨,似乎没听懂凛然的意思。他一直努力想达到她的要求,她的期许,他宁愿当她的利刃,她的武器,就算是被利用也在所不辞。但是凛然她现在为何要这副态度?
    “你知道我以后想要做什么吗?”凛然看尼格似有不懂,跟他解释道,“我这一辈子刀口舔血,戎马倥偬,我已经习惯了刺激而危险的生活。我喜欢去赌,我也愿意去赌,我用身边一切去赌,甚至用命我也不在乎。在我眼里我只有两种结局,要么赢要么死。我接下来做的事,如果胜了就是一荣俱荣,败了就是满盘皆输……”
    “我愿意留下来陪您一起,不论输赢。”还未等凛然说完,尼格就情急之下打断了她。
    凛然沉默地注视着他,还是摇了摇头:“不,你不能,你还太小,我不能拿你去当赌注。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走吧,去别的舰队,未来还很长,别那么任性。”
    她说完这番话,便对门偏了偏头,很明显的逐客令,表明她已经不想谈下去了。
    尼格嘴角抽动了片刻,有些话如鲠在喉,最终还是被他吞咽进心底。他将获得的荣誉奖章悉数摘下,放在了凛然的办公桌上,向她沉默地深鞠一躬,最终退出了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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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遇安拖着虚乏的脚步从竞技场回到宿舍,他从未像现在这般绝望。
    事后,他给周凉发了无数条消息。他说他错了,不应该那样讲,不应该想要转换为智人;他还说自己很没用,给师父丢了脸,现在周凉的威信直线下降。毕竟素人不像智人,有后天改造的加持,他们都是站在同一水平线上,这次素人比赛是最直观表现各个舰队战斗力水平的机会。而崇尚武学的VLV军团,一旦你不再强势,便会有人动摇并不再信服。
    最后他放弃了所有的自尊心,苦苦哀求他,求他不要丢下他,不要不要他……
    但这些信息全部石沉大海,周凉那边完全不予回应。
    谢遇安感觉自己疲惫不已,第二次格斗赛中受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他扯开衣领看了一眼,可能是因为之前动作起伏太大,那原本快要愈合的伤口又扯开来,印出了浅红的血印。
    他暗暗嘶了一声,从医药箱里拿出纱布和药水,准备处理一下。他将肩膀上的旧纱布环绕着取下来,一晃神间就想起上次周凉给他包扎伤口的情境,虽然他低垂着眼睑,可他还是从周凉的眼中看见了疼惜。
    难道都是假象吗?都是他想多了吗?
    不过说实话,周凉确实没有给他任何承诺。第一次他觉得有希望追到周凉,是因为自己中了春药,他才勉为其难帮他解决;第二次是周凉喝醉了酒,他俩才误打误撞地睡了,而且第二天男人的表情尴尬不已,他应该也觉得那是一场意外。
    其实这都代表不了什么,不是吗?
    他被周凉似是而非的态度唬住了,像是愿化为泡沫的美人鱼,一厢情愿毫无保留的付出,但却不知道这全都是他单方面的自作多情。他的欢喜悲痛全部牵在他的一念之间,前几天他还觉得自己身在天堂,现在他就落入地狱,生不如死。
    他的眼泪不由涌出,顺着面颊滴落下来,浸湿在衣物上,印出一片水渍。
    太不公平了!
    他突然从床上弹起,像个神经病一样,把他的“百宝箱”从床底拖出来。那里面放着他作战衣的核心水晶,一袋拆封不久的糖果,还有一把蝴蝶刀……这些东西都是周凉曾经送给他的。有些东西甚至看起来不值一文,毫无价值,但他还是把它们细致地收藏在他的“百宝箱”里,每每看到这些小物件,他都会暖得牵嘴一笑。
    现在这些宝贝全部成了一场梦魇。
    他抱着这箱子,从屋里走出去,宛若一具行尸走肉,他来到利维坦上的一处人工湖边,把它用力推了进去。
    “都滚吧!都去死吧!”他泄愤般地朝平静的湖面嘶声喊道。
    然后,他就头不回地跑回宿舍,一路上不停地用胳膊擦着飞出来的眼泪。
    到了凌晨,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又猛地立起身子,穿着单薄的睡衣就往外冲。他来到湖边,猛地一头扎进冰冷的湖面。他开始后悔了,这个湖刚才看起来没有这么大也没有这么深。他会不会找不到他的箱子,找不到该怎么办?他心中开始惶恐起来,慌乱中呛了好几口水,冰冷的湖水也刺得他太阳穴直发痛。
    就在他潜入湖底时,发现他的箱子就静静躺在淤泥上。他忙游过去,双手紧紧抱住。
    这时,头上笼罩下一片阴影,他在漆黑的湖底向上望去,是个人正朝着他游来。上方的水折射着光芒,让那人的身体显得扭曲发虚,似曾相识。
    会是周凉吗?恍惚之间,他心生期待,希望是那个男人来拽他上岸。
    结果待那人游近,谢遇安才失望地发现,是尼格。
    尼格看起来怒气冲冲,他使出全身力气划水来到谢遇安身边,一把抓住他奋力往上游。
    两人猛得冲出水面,溅起无数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