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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谢遇安沉默片刻,他万万没料到,周凉这家伙心思缜密到这种程度。
他深吸口气,游戏中画面一帧帧在他脑海中掠过,公寓里每个成员的对白在耳侧回响……这一系列事件串联在了一起,又连带出无数疑点,让一切更加扑朔迷离。
谢遇安的大脑噼里啪啦作响,心中波涛涌动,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反应。
待他稍稍平静下来,他双臂抱胸,沉着脸,说出自己的打算:
“现在我们至少还知道余顾、郝云有鬼。对他俩逐一击破,说不定能找出什么线索。”
“找余顾是没用的。”周凉冷静抛出这个结论。
“为什么……”
还未等他表达出疑惑,周凉就解释道:
“你别看余顾平时唯唯诺诺的,这家伙远比你想到要狡猾、果断。
你想,他能为了栽赃你,就废掉自己一根胳膊,这得多狠的心才做得出来?
你现在找他,就算你严刑逼供,他也一个字不会告诉你,只会打草惊蛇。”
“那就从郝云身上入手。”谢遇安有些不甘心,想到周凉在外面会再有可能遇险,他就心急如焚。
“郝云的话……恐怕也不是最好的突破口。你想想就他那张口就来,凭空捏造的能力,他可仅凭一张嘴就差点把你罪名坐实了。”
“……”
谢遇安就算再急,不得不承认周凉分析有道理。目前莽绝对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只能沉着下来,耐心去琢磨这里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
总会有突破口的,总会有!
他苦思冥想半天,突然一个模糊的方向出现在眼前,他问向周凉:
“之前,你故意激怒我,跟我假装打架,故意制造肢体接触,是不是为了转移那把黄铜钥匙?”
“是的。”
果然是那个时候,谢遇安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当时他们想彻底把罪名推到我身上,这把钥匙,就是关键的证据。”
“没错,但这把关键性的钥匙,应该不是余顾或者郝云放在你身上的。”
“这我当然知道,他们近不了身,我会发现的。”他接受多年训练,这点警惕心还是有的。
但那会是谁?谢遇安陷入了沉思,他大脑中回忆片段在急速翻飞,快速检索着。
周凉昨天假装跟他吵架,争执期间,搜索了他的身体,那时候钥匙还不在他身上。接着,周凉冲出房间,到了一楼,和茉莉引发争执。他被周凉激怒,两人打了一架。期间虞姐打电话求助,余顾和郝云前来拉架。
是这个时候吗?不可能。当时虞姐还在看守钥匙,钥匙不会自动跑到他的口袋里。
不对!谢遇安心猛地一沉。周凉在为他顶罪时,说了什么?
“当时打架的时候大家都在劝架,就连看守钥匙的虞姐和茉莉都离开了咖啡厅。”
“总之,我们当中有个人,只要运用好能力,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偷走钥匙。”
那个时候只有一个人没有参与这场风波当中,他推着运货车从咖啡厅里走了出来。而且他常年透明人,一般人想发现他的存在都困难。他如果想把钥匙偷偷发在自己身上,比其他人都要容易得多。
想通了这两点,答案简直呼之欲出。
“是肖矢吗?”
周凉见他开窍,面露几分欣慰,对他点了点头:“只可能是他。”
“操,这公寓里还有几个人没有问题。”
面对他的抱怨,周凉沉下声来:“可能这五个人都有,而且就像你预感的那样,他们五个人存在着某种联系。但至少,我们现在还有个突破口。”
“啊!”想到肖矢,谢遇安脑中灵光一现,突然间明白过来。
“怎么了?”
“我突然明白过来了!”
“啊?”周凉有些不解地抬起头来。
“你知道你敲我窗户时候,我想到什么了吗?”
周凉歪了歪脑袋:“那个绷带人?”
“没错,我第一反应是绷带人来了,但是现在又是白天,我这才想到,会不会是你。”
周凉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这就是关键。”谢遇安打了个响指,“你敲我的窗户,是为了找到我。
那这个绷带人为何要每天去敲我们的窗户?难道真的就是单纯地吓唬我们吗?
他会不会也像你刚才那样,只是非常想找到某个人……”
听到他的猜测,周凉脑中电光石火反应过来。他猛地一侧头,对谢遇安喊道:
“没错,现在想想,那绷带人他只是敲响窗户,却没做出另外的行为。每当我们跟他打照面,他看到窗里的我们,立刻就离开了。
如果是真的想杀我们,会这样表现吗?
你猜测十有八|九是对的,绷带人很可能就是在找人。
但正常人找人,只要几个房间轮流找过去,便能找到他想要找的人。可是绷带人却每天周而复始这样做!这不正常!”
“是的,这是不是说明,他找的这个人,每过一天,他就会忘记。到了新的一天,他就需要重新去寻找。”
“那这个人,他只能是——”
此时答案已豁然开朗,被激动的两人几乎同时念出:“肖矢。”
“肖矢他肯定有问题!”谢遇安捏紧了拳头。
“你得快点去,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们现在能想到这一步,欧文说不定也能想到。余顾和肖矢,很有可能会被欧文控制住。你得赶在他的前面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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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公寓另一头,三号房内。
郝云脸上寒意从生。他强行拽住余顾未受伤的胳膊。
在余顾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就被他一股强力推得踉跄,后背硬生生撞在水泥墙上,骨骼都发出一声哀鸣。
郝云恶狠狠拽住他的衣襟,双眼迸发出火焰。他逼近余顾,双眼交织着怒火,焦灼的气息都喷打在余顾的脸上。
“你搞什么?”郝云火冒三丈地吼出声。
“什么?”面对他的咄咄逼人,余顾还在装傻,摆出一副懵了的表情。
“放在虞姐尸体旁边的电锯,就是我房间的那把。是不是你昨晚上偷走的?说,你为什么干这种事情!”
余顾凝视着郝云阴云密布的脸,暗自思忖着怎么应付郝云。他眸子里闪过一丝凶恶,但嘴角却干巴巴翘起,很快却陪起笑脸来。
“瞧你这说的,我偷电锯做什么?再说了,如果真的有人偷走了电锯,那你为什么不指认对方?照你的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