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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好的吧。”
余顾眼珠转了转,将堵在喉间的话语强行压了下去,转而问了另一个纠结他良久的问题。
“那个网红,那个名叫周凉的网红,他不是三年前就被人杀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游戏里?这个游戏里不该只有4月16号死亡的人吗?”
对面那人眸色突然暗沉,一瞬间余顾从他面部肌肉抽搐里解读出凶恶狠戾。
“那个周凉,会是我们的大麻烦。你过来。”那人对余顾招了招手,示意他凑近点。
也不知道房间里明明没有他人,这家伙为何还要如此故作神秘。
余顾虽百般不情愿,但迫于对方身上传来的压力,还是壮着胆子将耳朵递过去。
那人在他耳际悄声耳语几句,余顾当场身体抖若筛糠,面如土色。
“如果你想一切顺利,就按我的安排做,明白了吗?”
余顾惊惧的瞳仁里倒映着他的身影,巩膜因为过度紧张而布满血丝。他忙不迭点了点头。
送走那个瘟神般的家伙,余顾总算松了口气。今晚上轮到他和四号房的郝云看守钥匙。
这是他第一次跟郝云打照面。郝云穿着黄色卫衣,戴着一副玳瑁框眼镜。他进入咖啡馆后,一脸的漫不经心,耳朵里还塞着蓝牙耳机,一副与世隔绝的模样。
看起来不太好相处的模样,余顾扬起根眉。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副德行,总是不知天高地厚,一点不脚踏实地。
想想他当年创业时吃得苦……唉,这些事情不提也罢,反正他搭上半辈子的公司也垮掉了。如果不是那个周凉死在了他的地皮上,他大概不会被舆论反噬成那个样子。
没想到他能在游戏里再次见到周凉,这家伙……余顾在内心问候着他,表情阴晴不定。
余顾与郝云相视无言,两人静默片刻,直到虞姐拨通视频通话。她一见到郝云戴着耳机便皱起眉头。
“郝云,你作为看守,这样戴着耳机,总归不太妥当吧?”
郝云有些不满,嘴里嘀咕了几句,还是按照她的意思将耳机去掉了。
看守钥匙的夜晚格外漫长和无聊,时间久了,郝云就开始跟他絮叨一些琐碎事。余顾也只得边打哈欠,边与他有一言没一语地打发无聊时光。
在聊完一个话题后,郝云突然单臂支起身子,故作神秘又问了余顾一句:“你觉得我们这种风平浪静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你没听说过中国海上大逃杀鲁荣渔案件,还有日本32男1女被困孤岛事件?
都是和我们这样,与世隔绝被困在一起,没有社会法则约束,渐渐人们会为了自身利益互相猜忌,最终演变成了残忍的大逃杀事件。”
“别说了,怎么会呢,大家人都挺好的,相处也很和谐吧。”
“只是现在如此吧……”郝云叹了口气,扯了扯扣在脑袋上的卫衣兜帽,露出了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你觉得虞姐就没有对我们隐瞒什么吗?像她知道这么多,不会就是幕后boss吧?”
“怎么可能,如果她是幕后boss,她就该藏起来,看我们慌成一团,然后趁机使坏。才不会这么早露面,还告诉我们这么在这里生存。我看你是对她刚刚要你摘掉耳机表示不满吧?”
“我才不是!”郝云涨红了脸,辩白道,“我就是觉得这里的人都很奇怪。还有这个游戏……大叔你看过阿加莎的《无人生还》吗?”
“没有……”
“嗨呀,那你可真得看看,那可是推理小说里的神作!这个游戏很多设置跟《无人生还》类似,都是暴风雪山庄模式,几个人被困在与世隔绝的地方。
“还有那个陶瓷小人,那部小说里也有。我敢说,后面如果谁死了,那代表着谁的陶瓷小人就会消失掉。还有谢遇安口中的欧文,小说里也有体现,欧文就是Unknown,也就是无名氏啊!
欧文也是那部小说里幕后黑手的代称。你品品,谢遇安说他就是绷带人,还是个杀人犯,这中间肯定有名堂。”
看来这小子果然还是年轻,什么心里话都藏不住,突突就往外说。余顾没再接话,眼神却朝另一个方向瞟去。如果他没估错时间,那家伙已经要开始行动了。
就在这时,大厅休息沙发下方,露出一截类似手柄黑褐色东西。余顾定睛一看,果真如他所料。
那是把手|枪!
他许下的心愿,终于在此刻显灵了。
余顾额头上浮现出一片冷汗,郝云所说的话,也只听进去一半。他有些心虚转过头,看向郝云。他正玩弄着一枚硬币,完全没有留意到这边。
余顾稍稍心安下来,暗想着用什么办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拿到藏在沙发下的手|枪。就在他挠破头也不得良策时,仿佛天助他也般,中|央大厅的灯频繁闪烁起来。
“怎么回事?电压不稳吗?”郝云注意力果然被灯光吸引。
与此同时,咖啡厅窗外也传来一阵渗人的敲击窗户声音。郝云寻着声响径直朝窗户走去。余顾自然知道那里会出现什么。果不其然,没过几秒钟,郝云便尖叫着朝后退着,嘴里语无伦次地大喊着:
“啊啊啊啊,是……是那个!是那个绷带人!”
就在他自乱阵脚的几秒钟内,余顾飞速移动到沙发附近,将沙发下的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藏进了自己上衣口袋中。就在他做完这一切,那绷带人正好掠过窗外,那双可怖的猩红眼睛直对着他,仿佛在对他狞笑。
余顾吓出一身冷汗,但他很快便调整好状态。
“行了行了,这家伙不是每天都来敲窗户吗?你多少淡定吧。”他壮起胆子扯了下吓怂胆躲在沙发角落的郝云。
“现在该怎么办?”郝云完全吓懵了,瑟瑟发抖地问。
“只能通知大家开会商量这事呗,虞姐不是说了,我们发现绷带人出现在大厅就一定汇报吗?”
郝云忙不迭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准备发出警报。余顾眼神望向别处,嘴角勾起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
谢遇安眼皮不安抖动着,一个缥缈的声音如同雾气般附在他耳侧。
“想回到三年前吗?”
“想回去吗?”
“回到三年前,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那声音湿得能沁出水般,直往他耳蜗里钻。他闭紧眼蜷缩起身体,内脏被搅得天翻地覆,身上冷汗一层层冒,很快睡衣便打湿了。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