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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黑暗中。
谢遇安盯着窗外,保持着警惕观察着异动。半晌后,那个怪人没有再次出现在窗外后,他才小心翼翼打开搭扣,翻窗出去,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窗户再次合上。
谢遇安这一出去,窗外的暴雨直接将他浇了个透心凉。那雨水倾盆而下,迅速迷乱了他的眼睛。
他顺手把脸上的雨水一抹,让自己的视线不再受遮挡。他朝远方望了望,想看看那怪人的去向,准备追过去。结果他还没向前两步,面前就出现了一道阻碍,令他无法前进。
谢遇安用力推了推前方,这才发现,这阳台上出现了一个空气墙。
这空气墙单从视觉上识别不出来,却把阳台纵向一分为二,并且坚硬无比,根本无法击破。
看来是没法追出去了。
“怎么回事?”另外四个人,这时才壮着胆子围过来,隔着窗户对他发问。
谢遇安的手撑在玻璃墙上,不甘心地锤了下它,这才转头对房间里的另外四人解释:
“这外面有个空气墙,把公寓整个围起来了。我打开窗户也出不去,那家伙也跑了。”
“这样……那现在该怎么办?”那个形容萎靡的大叔见他身手不错,瞬间对他流露出了攀附之意。
谢遇安并没回答他,他的视线被窗台上的另个东西吸引。
那是一团被雨水沁湿,揉得皱巴巴的纸条。
又是纸条?谢遇安内心浮现出一丝不详。他弯腰将纸条从地上捡起。但是奈何外面雨水密集,在这里打开纸条,显然不合时宜。
谢遇安身体行动早于内心,直接又翻进大厅里,锁好了窗户。
那纸条已经被雨水泡得湿透。谢遇安小心翼翼打开它。
那上面黑色的字迹已经被水晕开,不甚明晰,但依稀能辨别出来一句话:
【三号玩家余顾,死于2020年4月16日,已经登录游戏。】
这又是什么鬼?又是游戏又是玩家又是从天而降的尸体,真当自己在演《电锯惊魂》?
谢遇安心中的不爽在蔓延,他压根不想管这个余顾是谁,只想赶紧找到出路离开。毕竟他身上还背着血债。
想到这里,他环顾四周,想看看这个大厅除了窗户,还有没有其他出口。
结果,打眼一看,这房间里的另外四人不知也从何处找到了另外的新字条。
他们望着手里攥着的字条,面面相觑,露出困惑的表情。
“怎么了?”谢遇安挑起一根眉,“字条上又写了什么?”
“那个……”身穿黄色卫衣的男人踌躇之间第一个开口,“请问谁是谢遇安?”
谢遇安皱了皱眉,对人应了声:“是我。”
“这上面写了,你是为人报仇,跟人同归于尽。死亡时间4月16日,死亡地点是楼西路那个烂尾楼。”
谢遇安没想到这游戏会通晓他生前的细节,当即愣了一下,一段回忆清晰倾入脑海:
他回想起来,他刚刚还在追击杀死周凉的凶手,结果那家伙死到临头前,拉开身后的炸|弹引线。
随着轰隆一声炸|弹的巨响,眼前的亮光让巩膜曝光至失色,耳旁的爆炸声使耳蜗震出鲜血。火光、轰鸣、将谢遇安整个人吞噬,他的意识消散殆尽。
待他苏醒过来,便来到了这个诡异的游戏当中。
听了黄卫衣的话,谢遇安似乎觉察到什么。他赶紧把那张泡开水的字条捡起,看了下上面的人名。
“谁是余顾?”谢遇安仰起头问。
他右手边那个胡子拉碴的大叔,被他犀利的眼神刺到,颤抖着发声:“啊……是我。”
“你们的字条上都写了什么?都拿出来看看。”谢遇安突然意识到什么,语气严肃。
他毕竟多年审问犯人,气场强大,震慑力十足。在场另外三个人,立马将手上的字条交出,放在了大厅中的圆桌上。
这五张字条上写着五个人名。不出谢遇安所料,分别对应就是大厅中的五个人。
而上面都有一条共同的信息:这五个人都是死于2020年4月16日。
还有一个奇怪的点:上面有2、3、4、5、6号玩家,却唯独缺了1。
谢遇安将这五张纸条按序号排列好,这才惊奇地发现,这五张字条是由一张纸撕开的。
他反应很快将每张纸条都翻了个面,再次拼接好。之前五张纸条背后都有看似杂乱无章的图案,现在拼图合成,图案也完整地显现在众人眼前。
上面又出现了一行字:【有愿必达机制启动,许下你的心愿,让它帮你逃出密室。】
这又是什么?谢遇安顿时烦躁起来,这张字条压根跟之前字条毫无关联,简直就像是乱弹琴。
他的心愿?他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周凉能回来,可这个破游戏能实现吗?
就在谢遇安嗤之以鼻笑出声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了一声微信提示音。
那是专属周凉的提示音。
不会吧……真有这么邪门?
谢遇安顿了顿,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滑开屏幕。微信上弹出一条新信息:
周凉那尘封三年的聊天框,蓦然间有了动静。
【我来了。你在哪里?】
02
谢遇安盯着那条消息,整整呆怔了三秒。
他拿着手机的手开始微微颤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
在周凉走了之后,他很多次怀着微小的希冀,试着给周凉发微信短信。但是这些消息都石沉大海。
时隔三年,为什么周凉会再给他发消息?难道说,这个游戏真的能有愿必答。
周凉他,真的回来了?
谢遇安强行按捺住心中激动,不让手指抖得太狠,编辑了一条信息发了过去:
【周凉?是你吗?】
信息显示发送成功,那忐忑不安的等待混杂着擂鼓般的心跳,时间刚过去一秒,那边很快又回复了一条。
【我大概知道你在哪里了,把现场的情况拍照片发我。】
看到这条消息,谢遇安只感觉血液刹那涌上头顶。他环顾四周,径直朝大厅的大门处冲去。
他急躁地扭动着门把手,结果那门如同铜墙铁壁一般,纹丝不动。
被这样一拦,谢遇安更是焦心如焚。其他人看着原本淡定镇静的谢遇安突然慌张混乱,又紧张又好奇地问起。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谢遇安不管他们的追问,又冲去另一侧的小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