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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屈膝礼,她并没有立即起身,继续请求道,“如果,肖邦先生真的遭遇了这场不幸,能否请作为朋友的你们……多多照看下他?”
“小姐,对我们说出这样的请求,您又以什么身份呢?”
“我……”
原本笑意灿烂的柏辽兹突然冷脸发难,神经百战的作曲家锋锐的气场是欧罗拉无法招架的,只见她脸色煞白,咬着嘴唇固执地维持着行礼的姿势。
“欧罗拉——”
“够了,埃克托尔,你也没有资格冲我未婚妻嚷嚷。弗朗茨,你闭嘴。欧罗拉,现在听话,坐在那——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某个不长脑子的法兰西人已经把戏演过头了。他就知道,永远别指望柏辽兹知足——不就是爱演戏吗?都是一个圈子里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都是随便写出歌剧拿着手稿都能试戏的人,谁还能看不起谁的演技?
你们爱演,行啊,该是我的独幕戏了。
蓝色的琉璃瞬间被洗得水润晶莹,肖邦紧抿着唇幽怨地环视着在场的所有人——被那视线扫射到的人,无不背脊发寒。只见他踉跄着后退,摇摇欲坠的仿佛一枚随时可以离开枝头的花瓣。
他重重跌坐回椅子上,以那只苍白的手掩面,整个人散发着几乎令人落泪的悲伤气息。
“肖邦,肖邦,从我一来,你们就开始巨巨话不离他——弗朗茨,埃克托尔,他是你们的好友,我就不是吗?看看你们,从我进屋起,你们甚至都没跟我打个招呼……我真的怀疑,我们的关系事要好的吗?”
波兰人发誓,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演技竟会如此的自然,这些他本该羞于启齿的台词,竟然被他演说得肝颤寸断。
“哦,还有你,欧罗拉,虽然我知道,你一直都偏爱肖邦,但你答应过我,在我身边的时候你不会过分在意他……我早该知道的,肖邦是你的神灵,你敬爱他、推崇他,认为他无所不能……”
棕发的青年隐约感到不太对劲,放慢了倾诉的语速。该不会他一不小心,就被那两个戏精影响到演出用力过猛了吧。
眼前出现一双温柔的手,它们紧紧捧起他落单的另一只手。肖邦抬眼一看,边看到一脸焦急的欧罗拉跪坐在他身边。
他发誓,他的余光瞥到了那两个原本目瞪口呆的损友秒变幸灾乐祸的模样。
“弗朗索瓦,我没有忘记你——我真的无意带偏话题,请你信我。”
“你别生气,我并不盲目推崇肖邦啊,他也不是全能的……”
欧罗拉,快住口,别说了——
我已经看到某两个不该存在于世间的人四眼放光了!
“你看,我从不弹肖邦的艺术歌曲——因为它们真的就……写得不怎么样。”
作为未婚妻口中艺术歌曲写得不怎么样的人,内心自我的完美神像竟裂出一道不可忽视的沟痕。
他本以为欧罗拉会拿他薄弱的管弦配器做突破,未曾想,她在他还算多产的那部分作品上给画了个叉。
“哈哈哈,欧罗拉,赞美你。哦,埃克托尔,我几乎快要喜极而泣了……”
“我当然懂你,弗朗茨……这个年头敢讲真话的人不多,这位小姐简直就是天使——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敢说真话。”
柏辽兹和李斯特完成一场夸张的会晤后,立即忍住快要爆发的笑意,看向欧罗拉。
“小姐,快起来吧,为你这句话,你先前的请求,我无条件接受便愿意终身履行——如果‘肖邦’受了伤,我十分乐意尽到‘好友’的责任。”
“日安,欧罗拉小姐,我是埃克托尔·柏辽兹(hector berlioz),很高兴见到你。”
浑身僵硬的波兰人看着腿前的未婚妻缓缓转过脸,末了利索起身,再次向他根本恨不得绝交的友人行礼。
“真的是一朵‘西兰花’……啊,柏辽兹先生,我是说,与您相识倍感荣幸!”
“嗯,‘ocoli[1]’?”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的灵感源于肖肖为数不多的小爱好,他私下还是很喜欢和朋友一起演演戏的,虽然大多数时候很可能被朋友们抓去做钢琴伴奏,即兴配乐。
另外,肖肖的艺术歌曲是真的……和他其他的作曲水平不太能比。他的艺术歌曲大多是给波兰诗歌谱曲。虽然肖邦对舒伯特“很不来电”,但舒伯特的艺术歌曲真的……(好了,不说了,你懂我懂大家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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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op.37】
[1] ocoli:法语词汇,即“西兰花”。西音史爱好者圈内对作曲家柏辽兹的爱称。
(大概欧小姐在释放天性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微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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