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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会会长去一封信,质疑当前协会内审核员的品性和人格。”
手被松开,李斯特看着肖邦将冬天从他身边带走,走廊的地毯上仿佛铺了一层雪沫。
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天父在上,我刚刚没听错吧?
弗里德里克·肖邦,第一次摆身份压人了!
*
“你绝对配得上,钢琴家。”
欧罗拉仿佛被这句话击中的心脏,所有的愤怒与不平带来的黑暗与压抑都被一只光箭破除干净。
就像曾经被夜曲指引着回到光明的世界,等她回过神来,环绕在她周围的都是鲜花和掌声了。
认同的声音络绎不绝,但第一声回应才是无价的珍贵。
欧罗拉开始张望,那个声音她无比熟络,但就是无法想起那张脸……少女的双眼晃过露台,她只在栏杆的末端看到一方一闪而过的衣角。
还未等她细细思索,墙边的人取下他黑色的礼帽,那头标志性的金发瞬间占据了她的视野——是李斯特!
“先生,这位小姐的确用身体征服了我——用她自幼起就在键盘上练习磨砺的手指,在钢琴上像方才那般的演奏,我实在想不出给拒绝给她写推荐信的理由……”
“道歉吧,先生,如果您还有一丝丝廉耻之心的话,向她、向音乐、向上帝赎罪吧。”
“顺带一提,肖邦先生拒绝听您的辩解,您需要思考下是否配得上您身上的制服——他提醒了我,您也损害了我的名誉呢。”
……
欧罗拉从未想过,只是个简单的职业认证——如果在未来,不论男女都在钢琴上对话就好,在十九世纪,却比一场歌剧还要跌宕。
她拿着她的身份证明走出协会外,上面职业的那一栏从此以后都是盖章的钢琴家。
走在大街上的少女有些失神,她不断响起带她完成认证后李斯特告知她的话:
楼上的那个衣角是肖邦,她的钢琴被他听完了整场;
虽然推荐信上只落了肖邦的签名,但他由衷地位写了这封推荐信高兴。
“欧罗拉——”
少女脚步一顿,长街上的所有声响都被抹除,她的耳畔只有那个人互换自己名字的回响。
她转身,看到风撩起青年的棕发。
他纤细的身上披着一件修长的细呢风衣,衣摆在他腿边轻晃。
一闪而过的衣角,眼前摆动的风衣。
楼上的肖邦,楼下的你。
“弗朗索瓦,你,究竟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注解·op.27】
[1] 《c小调练习曲》:即肖邦第十二首练习曲。创作于1831年,别称“革命”。肖邦难得非常英雄气概的曲子。
[2] 他的视力不算好:据可靠消息,李斯特是个近视患者。
他有很多近视眼镜,也很喜欢送人近视眼镜(在眼镜配色上,男神的审美略奇葩)。
[3] 《a小调练习曲》:即肖邦练习曲第十一首,别称“冬风”。和上述的革命分属两个版本,1833年的《十二首练习曲》(op.10)题送给李斯特,1834年的练习曲集(op.25)题送给玛丽·达古。可以当做他全部练习曲的上下两集。
第28章 Prelude·Op.28
【给肖邦的情书】
“弗朗索瓦, 你,究竟是谁?”
欧罗拉注视着青年被光线模糊成透明的身影,唇瓣微动, 呢喃出声。
就和疑问的来处一样, 她甚至不敢让声带颤动发音,就这样任由它隐在风里。
她只觉得不可思议。
心中的“肖邦”竟然会和弗朗索瓦重合——是了,他们太过相似,一次次地将她带出困境。
她似乎开始依赖一个人,习惯他的陪伴和援助, 就像她曾经依赖肖邦的指引一样。
这太卑鄙了。
弗朗索瓦是弗朗索瓦,我为什么要对此心生疑虑?
强行将肖邦和他联系在一起, 对他而言太不公平。
理智和情感仿佛慢慢被割裂成两个极端, 欧罗拉脑中的思绪积压成一场激烈的风暴, 她被迫停留在自我的世界,和现实分隔开来。
直到她再一次被带着治愈般的森林气息包裹住。
脸上被绵软的手帕擦拭着, 欧罗拉稍稍回过神来, 发现自己的双眼早已控制不住奔腾的热浪。
从来不知道,她可以涌出那么多的眼泪。
好像只要在他身边,她便可以轻易倾诉悲伤。
“弗朗索瓦, 我能抱住你吗?”
少女的哭腔又一次带动汩汩冒出的泪水。哭的样子太难看,越被青年默声地擦去眼下的泛滥,她就越无法让它们停歇。
他并不给出答案,走过去主动环住她就是最好的回答。
欧罗拉的脸贴在弗朗索瓦的肩上,细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