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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许是起来急了,这具经历过高烧的身体无法带给少女清晰的视线。她用力撑着皮质坐垫,强迫自己压下袭来的头痛。
    眼前的一切都带着重影,只能隐约分辨出这是个有些昏暗的车厢。
    “谁?你要带我去哪?”
    高热的体温似乎也带走了口腔中的水分,欧罗拉的声音嘶哑得几乎无法辨认。
    “小姐,你还虚弱着,别那么大动作——”女人赶紧过来扶着少女靠在车厢座背上,关切地握住她的手,“欧罗拉,我是柯塞特·佩蒂特,别怕,嬷嬷就在你身边……”
    柯塞特·佩蒂特?
    欧罗拉翻遍记忆,发现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
    “马上就到德累斯顿了。”看着面色苍白的少女,佩蒂特心疼地问,“亲爱的,你要不要再躺一会?”
    “德累斯顿?去德国不回柏林跑这干嘛?我不是在波兰——”
    欧罗拉不解地转过头,等到看清事物后,她竟震惊到喉咙失声。
    昏黄的煤油灯下,车厢内复古的韵味比某些欧洲旅游城市里的马车服务还要重,找不到一丝现代的痕迹。
    而眼前的佩蒂特一副上上世纪油画作品中女士的装扮。盘发梳得一丝不苟,暗色的衣裙上几乎没有装饰。即使人近中年,五官却依稀可辨昔日的风姿。脸上真切的关怀缓和了原本的肃穆高傲,但依旧难掩她身上女管家或是教导嬷嬷的气度。
    哪哪都透露着怪异!
    欧罗拉眼前一暗,事态似乎脱离了她的认知。
    “柏林?它可不在我们的行程里。至于波兰,华沙早被沙皇占着啦,就算老爷在世也不会陪小姐回国;若是夫人,她或许会带小姐你回清国看看呢。只是……他们不在很久了。”
    沙皇?清国?
    穿越?
    听着身旁人的话,欧罗拉如遭雷劈。她根本无法控制,惊恐与茫然便满布面庞。
    “小姐,你是不是……不记得了?”佩蒂特握紧少女的手,眼眶瞬间红了,“噢,医生嘱咐过我的。这次高烧太凶太久,或许会影响你的记忆……”
    “?”
    “不记得或许是最好的,老爷夫人在世的话该是多心疼啊……欧罗拉,发现你昏迷在湖边的时候,我吓得几乎无法呼吸!亲爱的,嬷嬷只有你啦。你醒过来真好,求你以后一定好好的……”
    眼角余光瞥向埋在双手掌心中哭泣的女人,欧罗拉无法心存侥幸——她似乎不用担忧要怎么应付,上帝将匹配这荒诞事件最佳的理由都给她找好了——因为佩蒂特的悲伤和担忧是真的。
    听她几乎失控的哽咽,近来应该根本无暇去悲伤。
    是为了这位小主人吧……
    一样的中波混血,一样的父母双亡吗?
    欧罗拉心尖不由泛出一丝苦涩。曾经年幼的她,还有那太阳般的一家和音乐将她拉出命运的泥淖,但这个孩子呢?
    湖边,昏迷,高烧……难道她一直都沉浸在悲伤里?
    身为钢琴家,拥有敏锐情绪嗅觉的欧罗拉并不怀疑佩蒂特。这位嬷嬷是真的疼惜在意这具身体的主人,不曾有丝毫作假。
    少女似乎可以全心信任这位嬷嬷,毕竟女人眼底的黑青与面色的憔悴绝不在一朝一夕间形成;但她却又无法真正地感同身受,毕竟她们才见第一次面。
    思索片刻,少女平静地目视前方,手却摸索着探过去。她用指尖捏住女人的衣裙,轻轻拽了拽。
    “柯塞特嬷嬷,我不会再做傻事了……我们都好好的。”
    “小姐?”
    佩蒂特转过头,见自家小姐认真的模样,泪珠竟停止下坠。
    “嬷嬷,我的嗓子好难受……”
    喉间的疼痛随着每多说一个单词而加深,欧罗拉扯出一个勉强的笑。
    佩蒂特迅速擦拭眼泪收拾仪容,然后拍拍少女的手背示意她松开,提起车内的煤油灯,翻出一个精巧的银水壶递给她。
    “是我失礼了,欧罗拉小姐。喝点水吧,对你的嗓子有好处……嗯,小姐?”
    佩蒂特错开身子的片刻,欧罗拉的视线就被暴露出的车窗牢牢吸引,以至于她忘记去接水壶。
    那面小小的玻璃化作镜子,借着变动的光源,倒映出一张十九世纪装扮的少女的错愕的脸:
    柔软的黑发中分垂下,从中下段开始发卷,化作柔软的波浪。源自父系的斯拉夫人骨架在被东方血统中和后,肢体变得纤细柔和。五官小巧精致,病气使这张脸略带几分消瘦,却独独影响不了双眸的神光。只是现在,这对琥珀色的眼睛满满都是讶然。
    ——这是属于现代的、她自己的脸。
    “这是我自己?还是另一个我?”
    欧罗拉脑中有些混乱。
    “噢,小姐你盯着窗子,是想开窗透透气吗?”
    接收到小主人的意愿,佩蒂特立即打开车窗,再将水壶递给她。
    上移的玻璃带走了镜像,突然倒灌的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