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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建议你签约,签了和没签一样。现在所有公司的资源都在包装十几岁的孩子,你眼看26岁又是野路子出来的,太老了,签约之后可能终年接不到一部戏。”
岳小川被打击得够呛,决定还是先自己经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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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驶入地下停车场,在岳小川的指挥下停进车位。
代驾师傅将车钥匙递来,从后备箱取出折叠电动车,“如果有客服打电话,麻烦说几句好的啊!”
岳小川满口答应,听出司机也不是本地人。他架着楚天长走出停车场,一路上,后者似乎故意把大半的重量压过来。开门时,汗滴沿着眉骨滑进眼里,蛰得他成了独眼龙。
“嘶好疼,我去洗把脸。”
楚天长不怀好意地抠住他的腰带,扯向自己怀里,“谁说一身骨肉任我拆剁的,我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岳小川被搜身似的抵在门上,楚天长按住他后颈,带着酒气的唇压过来。他热切回应,同时揉眼睛,像只小水獭。
“快去洗澡。”楚天长低声说,用拇指磨蹭水润的唇。
“要一起吗?”岳小川盛情邀请。
“洗澡是一个人的狂欢,我去客卫。”
二人正要分道扬镳各自狂欢,岳小川忽然想起什么,转向书房。
“我想先把礼物给你,等着。”
楚天长跟进书房,只见他从书架一角抽出珍藏的某部《哈利?波特》,把夹在其中的卡片取出,还神秘兮兮地藏在身后。负手靠近时,那双灵动的小狐狸眼睛流光溢彩,嘴角也含着莫名的笑意。
楚天长也不禁跟着笑,“什么啊,这么神秘?”
岳小川口中“当当当当”地配着雄壮的bg,将礼物亮在楚天长眼前。贺卡展开,后者嘴角的笑却骤然收拢。
他全然不觉,脸上飞红,“最近我拍了个广告,你猜我碰见谁了?没告诉你,就是为了给你个惊——”
“嗖”一声,费心做好的贺卡瞬间被团成废纸,迎面砸了过来。从脸上弹到胸口,一路滚至脚边。
“你他妈玩儿我呢?”楚天长阴着脸怒喝一声,转身快步走进卧室。
岳小川捂住被硬纸扫过的下颌,惊惶无措。跟了几步,却被砰然摔来的房门隔绝在外。
这是楚天长第一次跟他动怒。
用家乡话说,急眼了。
岳小川茫然踱步,用脚尖把那团心意当球踢,许久才噙着泪拾起。一片片裁剪,又一点点粘上去的小蛋糕和热气球,像经历了无差别轰炸。haybirthday和大明星的笔迹扭曲成蚯蚓。
同一部电影,主演一飞冲天,导演泯然众人。他怎么会蠢到以为楚天长是辛池的粉丝。
岳小川在客卫洗澡,在淋浴水声的掩盖中哭了一场。想去主卧取铺盖,却发现楚天长锁了门。
第15章 突然发飙(2)
同一部电影,主演一飞冲天,导演泯然众人。他怎么会蠢到以为楚天长是辛池的粉丝。
岳小川在客卫洗澡,在淋浴水声的掩盖中哭了一场。想去主卧取铺盖,却发现楚天长锁了门。
“楚老师,我睡觉的家伙还在里面。”岳小川轻轻敲门,没有回应。片刻后……
“楚天长,你大爷的,我们不是朋友吗?”
房门沉默如初,他轻念着“无所谓啦”,随便找个抱枕当枕头,没有开书房中央空调的冷气,盖着浴巾睡去。
岳小川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再睁眼时,正对上楚天长近在咫尺的冷漠脸,悚得他瞬间清醒。
身上不知何时多了常盖的空调被,硬生生热醒,捂出一身汗。这楚导演怕不是憨批,夏天给人盖被却不开空调。
清晨6点半,窗帘已透进晨曦,给楚天长的剪影镀上光晕。
“对不起。”他抢先开口,神情有些不自然,“我昨晚有点失常。我跟辛池的关系并不好,合作过一次后就绝交了,我忘记你不知道这点。”
睡一觉后,岳小川已经不像昨晚那样难过。毕竟还要为梦想奔波,没空伤春悲秋,或者挖个坑把那团贺卡葬起来哭一场。
只是,静下心来做手工,对大男人而言实属不易,事后想想简直娘爆了。岳小川把半张脸埋进臂弯,目光如水流出委屈,沉默半晌才道:“楚老师,我几乎一宿没睡。”
见他终于开口,楚天长马上跟腔:“我也是。”
“我很难过。”
“我也是。”
“那张贺卡,我跟着教程做了一周。”
楚天长终于找到弥补的窍门,立即说:“等你过生日的时候,我也做贺卡给你,然后你团起来砸我。”
岳小川露出苦笑,翻身背对着他,“我不会,我只会好好留着。”
单薄的背影在下逐客令,楚天长默默退出去,很快又悻悻地来搭话,还摇人家肩膀。
“哎,我睡不着了。你早上想吃什么,我做给你。”
“豆腐脑,豆浆和油条吧。”总是活泼的声音略显清冷。
“我出去买。”
“豆腐脑加一滴辣椒油,多香菜少蒜泥。”
楚天长又把空调被盖在岳小川身上,抓起钥匙出门。成为“朋友”以来的首场硝烟,消弭在他买回的早餐中。
豆腐脑鲜咸滑嫩,盖着翠绿香菜末和辣椒油的卤子香气扑鼻。酥脆的油条泡进豆浆,再一口咬下去,热乎乎的浓郁豆香和面食炸过后的焦香溢出唇齿。
楚天长瞄着吃油条嘴角还冒豆浆的岳小川,忽觉喉咙干渴。
“楚老师,我昨晚骂了你一句,我也道歉。”
“哦,你提到了我大爷。没事,我没大爷。”楚天长将油条切成整齐的寸许长短,在盘里摆了个金字塔。
岳小川筷子一伸,把塔尖给夹走了,“真讲究,够精致。大油条变旺仔小油条了,一口一个。”
楚天长笑笑。他说不清,该如何定义对岳小川的感觉,只是下意识想去珍惜。而岳小川呢,再也没在他面前提起过辛池。
第16章 冒牌粉丝
7月初,岳小川的父母如期而至,会在此地停留两天,而后去参加婚礼。
楚天长本想去接站,结果刚睁眼就被王三一约出去。在机场匆匆见过某恐怖电影制片人后,对方赶时间飞走。
楚天长的状态是得过且过,王三一始终在竭尽所能给他揽工作,把他往导演的位置上推。
车窗外,葱茏的草木急速后撤,斑驳光影掠过楚天长布满疏离与漠然的眉宇间,似一片曾盛开温柔花朵的荒原。
“这主任刚才说我是什么,拍恐怖片出身?那是文艺片。”
“见仁见智嘛,艺术是多元的。”开车的王三一笑着用余光瞟他一眼,“你说上午有事,什么事啊?该不会大清早就生龙活虎。”
“滚,我本来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