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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最严重,应该是食物中毒没错了。
快到午夜了, 雨有些越下越大的趋势,包括制作组在内的所有人,哪怕再累也都没有睡意。棚子里只有UIE一个人躺着休息,康南和神童担心她害怕, 就一左一右坐在了帐篷门口。这姐姐刚才又吐了一次,吐得脸色惨白,看起来难受的不行,族长本来打算让尹那罗和Mark也进去休息,但两个男孩都不约而同的摇头拒绝了。
Mark是因为不好意思跟刚认识的姐姐一起待在小帐篷里,而且觉得自己是男人,应该把休息的地方让给弟弟和女孩子。
尹那罗则是因为生病而变成了小孩子,突然年糕精本性发作,黏着田征国不愿意撒手,亲故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彻底成了小跟屁虫。
尹那罗他免疫力太差了,发烧已经成了家常便饭,田征国自然也积累了不少处理他发烧的经验。
他在发现亲故体温高得不正常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去翻尹那罗的背包,拿出金硕轸硬是让他们俩带的应急药包,从里面找到退烧药分给了三个病号。紧接着的第二件事就是翻自己的背包,把多余的干衣服都拿出来,又拉着小孩把潮湿的衣服脱掉,让他换上干爽的。
田征国亲自动手,帮亲故换上自己的T恤和卫衣,在T恤里面又穿了一层保暖内衣,外面还裹着羽绒服,羽绒服外面还套着大雨衣。直到把亲故裹得整个人险些成了一个圆球,田征国这才满意地罢手。
尹那罗老老实实地被摆弄着换了衣服,哆哆嗦嗦地让脱就脱,让穿就穿,让抬手就抬手,听话到连身后正在拍他们的摄像机都忽略了,根本没反应过来自己背上的几处纹身已经被拍了个清清楚楚。换好了衣服,他依然寸步不离的黏着田征国,缩成一小团挤着田征国蹲在他旁边,愣愣的盯着湖面发呆。
“难受么?”
抬起手担心的摸了摸亲故烧得一片潮红的小脸,哪怕是知道尹那罗的体质就是经常发烧,田征国还是很担心,因为隔着这亲故身上厚厚的衣物,他都能感觉到他持续不断的剧烈抖动。
“不难受,就是冷。”
尹那罗皱着眉咬着牙回答道,他不太敢张嘴,因为一张开牙关就会因为发抖而发出咔哒咔哒的牙齿碰撞声,他哆嗦着呼出一口气,口鼻处瞬间升起一团白气。
“哎,一会儿就好了,退烧药都吃了,等下出汗就好了。”
田征国用两根手指捏住尹那罗的鼻梁揉了揉,好一会儿才感觉他眉头松开了一点,随后又感觉自己肩膀一沉──
原来是尹那罗蹲得脚麻,左右来回移动重心的时候差点摔倒,干脆就顺势就抱着田征国的胳膊,把脑袋靠在了他肩膀上。
“以后再也不来丛林了……”
躲着镜头,捂着身上的麦,尹那罗把脸靠在田征国凉凉的雨衣上,忍不住嘟嘟囔囔的抱怨着:“你看UIE怒那多惨,上一次来就摔倒头受伤的,这一次又食物中毒。啊,对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啪的一声用力打了一下田征国的肩膀,“不会是我们抓的那两只鸡有毒吧?”
小孩说着,本来还软乎乎带着撒娇的表情忽然就变了,神情中多了点说不出来的内疚。
“你说有没有可能啊,是因为我们俩抓的那两只鸡有问题,才搞得怒那吃完就中毒了?”
“呀,想太多了吧你,我们也都吃了啊,不是好好的。医生不是都说了么,应该是怒那吃的部分没太熟,或者没收拾干净,你就不要乱想啦!”
小兔子轻轻拍了拍小企鹅的脑袋,又掐着他的脸颊往外扯,认真地跟他解释,努力打消他的奇怪想法,生怕他会因此而愧疚。
“啊,是吗……”尹那罗稍微放下心,蹲在湖边又叹了一口气,“以后真的再也不来这样的节目了,如果不是上那种轻轻松松的让我玩的节目,我宁可有空的时候天天去公司练习!”
小孩垂头丧气又信誓旦旦的说着狠话,他这次没有刻意捂着麦,语气还可爱的不行,田征国被逗得按着他的头晃了晃,已经能想象到他这句话在节目里播放出来,可能还会被后期配上各种可爱的特效的样子了。
【哦莫……真是多灾多难,以后公司可别让我们宝宝再参加这种生存综艺了,太辛苦了啊啊啊】
【小那以后真的不能参加生存综艺了,不是艺能不艺能的问题,而是生存的问题啊~】
【真是受苦了,这也太危险了,营地随时都有可能被淹吧,小孩还发烧了,真的是,哎……】
【哎呦wuli豌豆公主,什么时候能逃离丛林啊!!】
【这几期丛林真的是几年来最辛苦的了,孩子们是实实在在的饿了两天啊,又赶上台风,现在还发烧,真成了历劫了】
因为雨越来越大,他们搭建的营地还刚好在溪谷下游和湖水的交汇处,湖水上涨的特别明显,刚刚还在一步之外的波浪,这会儿已经能冲到尹那罗脚尖上了,这傻孩子还蹲在那呆呆的看,还是被田征国像拎书包一样往后拎了一步,才没有被打湿了鞋子。
“那罗呀,征国啊,快带着行李上船,我们得趁现在赶紧走了!!”
炳万族长泡在没过大腿的水里,打声招呼着两个小孩收拾东西上船,小船没办法把所有人都一次性带走,第一批只能让出演者们和一部分工作人员都回到安全的地方,大部队还得在原地等待,所以第一批回去的人速度一定要快才行。
两个忙内急急忙忙的背上背包往船的方向跑,鞋子裤子都湿了也没有在意,田征国用手撑着船舷一跃就跳了上去,然后回头再来拉尹那罗上去。
船上没有多余的灯光,两个小孩像难民一样湿哒哒地混在哥哥姐姐们中间,背靠着船舷坐在地上。尹那罗下来的时候是徒步,没想到“逃难”回去的时候还能坐着船走,想到这,他突然有种不是滋味,这么辛苦的一次丛林生存,最后居然这么虎头蛇尾。
尹那罗窝在甲板地角落里,头顶的天空是不停地落下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雨衣上,屁股下面是冰凉的木地板,对面是跟他一样狼狈的工作人员,背后是汹涌的波涛和深不可测的湖水,还好旁边还有田征国。两个忙内即便在这时候也没有放开对方的手,两只凉凉的、湿漉漉的手握在一起,尹那罗不自觉地哆嗦着,田征国便握的更紧了。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