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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在练了么,教练就不要说让人泄气的话了好不好……”尹那罗一脸生无可恋的被健硕的教练从地上架起来,满头满脸都是汗。
从演唱会前半个月开始,尹那罗就开始为了舞台做额外的准备,首当其冲就是要健身,主要是集中练一下/体力,要不然以他的渣体力,别说连开三天了,就是一场他也坚持不下来。
然而从十月初练到现在,距离演唱会只有一个礼拜了,尹那罗跑十公里还是要一个小时,其实对他来说,能一口气跑下来就是个不小的进步,然而他只要一想到,这个距离平时田征国只要40分钟就能跑完,就觉得自己的腿不配叫腿。
晚上,尹那罗抖着两条“不配叫腿”的腿被吴建熙送回宿舍,下车之前,他忽然问:“哥,开演唱会的时候打兴/奋/剂不算违法吧?”
吴建熙:……我现在想打孩子,应该不违法吧?
“好啦,别那个表情看我好不好,我开个玩笑而已。”尹那罗耸耸肩,打开车门从副驾驶跳下去,站在路边弯下腰冲着车里的人挥手,“建熙哥你回去吧,开车小心哦~”
“晚饭之前别忘了喝蛋白/粉,肌肉酸疼的话自己按/摩一下,晚上早点睡,明天还有行程呢。”吴建熙把上半身探到副驾驶这一侧的窗边,像老父亲一样叮嘱尹那罗,“还有,记得你是爱豆啊,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不要瞎说,被人听到怎么办。”
“内,知道了~快走吧,等下到了下班时间又要堵车了!”
……
一周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演唱会的前一天,尹那罗和成员们吃完早饭就去到广壮洞的公演场去排练,外加熟悉场地。
尹那罗站在舞台深处看着台下,摘下了宽大的卫衣帽子,让工作人员帮他戴上耳返。
眼前的舞台不算特别大,起码比体操竞技场要小不少,尹那罗有点呆呆的看着下面还空空如也的五千个坐席,没开灯的时候看上去有点黑洞洞的,他想象着它们被填满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想着想着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是他们的第一场演唱会啊……
尹那罗忽然充满了干劲,在排练的时候也拿出了正式舞台的劲儿,搞得哥哥们都担心他跳不到一半就倒下,然而没想到,他虽然呼哧带喘,拿着麦克风的手都在抖,但是也很好的坚持下来了。
排练到一半,导演组在调试大屏幕的时候,尹那罗扶着膝盖站在原地休息,边喘气边揉眼睛,因为没戴发带,有几滴汗水流进了眼睛里。朴智琝走到他面前,默不作声的掀起自己的衣摆递过去,借给弟弟擦了一把脸,然后用手把尹那罗的刘海全都撩到头顶,又把他的头整个用T恤前襟盖住,像撸狗一样使劲儿的胡噜。
尹那罗被这哥哥揉的天旋地转的,干脆笑嘻嘻地抱住朴智琝的腰,闭着眼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真的像只小狗一样。
“哇,你今天简直是田征国附身啊,太拼了,还撑得住吗,等一下还要跟乐队合练,没问题吧你?”郑浩锡从后面跑过来,先是一巴掌拍在尹那罗屁股上,等他站直了才凑上来关心。
“没问题!我现在也是能一口气跑十公里的人了哥,”尹那罗有点骄傲的一甩头,汗湿的头发在空中扬起了一个有点帅气的弧度,“不过话说回来,晚上在舞台上,我一定要离征国远一点。”
“啊?为什么啊,你们俩吵架了?”郑浩锡和朴智琝都好奇的看他。
“不是啦,没吵架,你们不要瞎猜。因为他在台上动作老是那么用力,我怕他打到我啊!他力气那么大,被打到我不就完蛋了。”怕被亲故打到的尹那罗理直气壮。
朴智琝郑浩锡:行叭,想不到你平时跟忙内打打闹闹同流合污,居然也会害怕挨打……
……
“大家都不要受伤,好好享受演出,今天是我们巡回演唱会的第一场,一起给阿米们一个难忘的回忆吧!”
“防弹,防弹,防防弹!”
演唱会开始之前的后台嘈杂的很,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夹杂着粉丝的声音,八个换好衣服化好妆的孩子在队长周围乖乖的站成一个圈,八只手从上到下叠在一起,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加油的话,然后在金南浚起了个头之后,一起大喊着防弹的口号。
外面的大屏幕上已经开始播放VCR了,尹那罗小心翼翼地摸黑走到田征国身边,趴在他耳朵边说:“你等下记得离我远点,跳舞的时候千万不要打到我知道吗?”
田征国忽然被亲故勒令离他远点,又不知所措又委委屈屈,不过他知道尹那罗是怕受伤,所以便没说什么,只是抿着嘴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答应,尹那罗才满意的又摸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然而他忘了,韩国有一句话叫:悲伤的预感从来不会出错。
他以前不懂,直到今天才明白。
尹那罗从彩排的时候开始,就总觉得自己会被田征国打到,虽然上场前交代了他离自己远点,但还是隐隐地提心吊胆了一晚上,结果在安可舞台的时候,他终于被亲故挥着麦克的手啪唧一下自下而上的砸在了下巴上。
前一秒还站在伸展舞台边上笑着冲台下给他拍照的阿米吐舌头的尹那罗,下一秒就在冷不防的冲击下被迫合上了嘴,因为没来得及收回舌头而咬得自己满嘴血味,哪怕是在这种时候,他心里还想着:另一只靴子终于落地了。
严格来说,这不算什么大的碰撞,田征国的力度不算大,只能说他挥手的时机真的太巧了,因为尹那罗全场也就吐了一次舌头。
除了台下那几个一直盯着尹那罗看还给他拍照的阿米和尹那罗本人,谁也没察觉到这场事故,就连“肇事者”田征国都没感觉,对他来说,只是在挥手的时候碰到了亲故一下,他们平时打闹的力度都比这大了,怪也只能怪尹那罗自己太寸。
离得近的几个阿米都被这突发/情况吓得尖叫,捂着脸担心的看着尹那罗,大声喊着问他有没有事。
被咬破的舌尖一直在出血,尹那罗嘴里含着一口血没办法开口,只能笑着冲她们做了个鬼脸,然后又在头顶比了个大大的哈特,才转头回到主舞台上去找毛巾和水。
他在舞台后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没开封的水,又感觉嘴里的血越来越多了,便跑到舞台边缘的闵允其那,弯腰捡起他脚边的半瓶水,歪着头用眼神询问他能不能喝。
闵允其正嗨在兴头上,摇头晃脑的没空理他,尹那罗就当他答应了,拧开瓶盖往嘴里倒了一口水,才想起来没地方吐,他低头看了看手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