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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步走了半个多时辰,花泣才被衙役护着回了县衙,顾不上满身泥浆两脚酸痛,直奔前堂,到了堂前的院子里,看见一队的面生侍卫,觉得不妥,从侧门溜回了后宅,梳洗一番换了干净衣裙,这才叫天玥给准备茶水,她亲自端去了前堂。
    堂上官位坐着一位看起来来头就不小的官员,下首还有两人,应该也是某位要职官员,子俞端坐在一边和几位细声交谈着。
    端着茶过去,几位官员面前已有茶碗,花泣先给主位大人物续上,再给下首的两位续,最后才到子俞,斟完了茶水,就站到一旁,犹如丫鬟一般听后差遣,不知道的还真会以为是丫鬟。
    花泣竖起耳朵听他们谈话。
    “此事,本官不会偏听一面之词,请叶大人今夜把事情发生详情拟出奏报,待本官调查清楚,自会带回帝都,请皇上定夺!”上首的大人物开口说道。
    什么?一面之词?请皇上定夺?不是来颁旨嘉奖的么?怎么听这口气,似乎是来问罪的?
    再一看身旁不远处的子俞,面色沉沉,却又不得不被迫带着微笑,连连点头附和。
    平元五十年五月,在川口县就任近一年从七品县令的叶寒林,迎来了朝中派遣的监察使,不是来看他的政绩,而是他在朝中遭人弹劾,道去年冬季实施垦荒,清水亭死了十几个百姓未曾上报,隐瞒事实,有徇私舞弊之嫌。
    监察使便是来调查核实的。
    花泣到此时才明白,今日不是颁旨嘉奖,而真的是问罪。
    顿时从满怀激动变的心慌肉跳。
    当初这事,子俞坚持要上报朝廷,而她全力阻止,她没想到,这才约莫半年光景,朝中就知道了,不是说,朝廷任由川口县自生自灭的么?这是什么情况?
    且不谈朝中是否还关心川口县的死活,现在是追究清水亭大火烧死人县令子俞隐瞒不报的事,这事说的小点,是理政失误,往大了说,那是欺君,欺君什么罪?轻则杀头,重则诛九族!
    花泣神思之中忽地抖了一下,幸好没人往她身上看,骤然回神,连忙小心退到了侧门,回了后院。
    没法冷静下来,这是重罪!
    当初她确实没想到这一层,只以为朝中不会理会川口县的琐碎之事,等她和子俞把川口县民生搞好了,搞大了,只传颂功德去朝中领赏,那些明面不能提的事,久了自然就不了了之,没有人会去再翻那些老账,可她低估了朝廷对川口县的关注。
    回屋关上了房门,在屋里来回踱步,心急火燎。
    思来想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便是年前城里收税一事,子俞动作强硬,让那些财主硬着头皮割血,缴纳了一整年的营业税,如今朝中突然关注起川口县,指不定就是那些财主背后的大人物怒了,找了个理由弹劾子俞。
    还有垦荒,让百姓有了田地,那些山下良田的主人却没了佃农,硬是拖延了春耕,这损失,大约也算到了子俞身上,难保那些地主背后的主子不怀恨在心。
    这下麻烦了,子俞危险。
    花泣使劲喘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回想刚才听那上官的语气,也没有多生硬,说出来的话也很中肯,估摸着这几位监察使理应是清廉公正的官员,不然也不能受皇上如此信任,当上监察使。
    若是这样,只能从监察使身上找找转圜的余地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很没道理的患得患失
    花泣打算回到前堂去,听听他们还在说什么,刚打开房门,头就一阵抽痛。
    头痛已经有一阵子没发作了,不知怎的如今就突然痛了起来,花泣痛的站不稳身子晃了一下,幸好两手抓住了门,不然可能跌坐下去。
    用力的闭上了眼,靠在门上,拿手敲着头,张嘴想喊,喉咙发紧感觉提不上气来,好一会儿才喊出了声:“天玥!”
    天玥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连忙上前扶着,花泣摆了摆手,自己坐回了椅上,头上已经冒出了汗,把头靠在椅背,痛苦的闭着双眼,眉头紧皱,半柱香功夫过去才感觉慢慢缓下来,还是有些痛,只是不会如方才那般抽痛了。
    “天玥,去厨房看看,大人的药放哪里,去煎。”花泣喘着气,好不容易说出话来。
    “是!”天玥立马跑了出去。
    很快就又跑回来,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