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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住的都是哪个主子,不想一进厨房门,就被花泣给逮住。
婆子本是为财,被衙役往堂上一丢,唯恐自己没了老命,没等子俞开口,自己就把什么都招了。
本想把这婆子按律发配,念她一把年纪,发去哪里必定死在哪里,干脆就让她领了五十大板,若她能坚持下来,就算她命大,婆子被打完还真就没死,自己爬走了。
婆子指认出来的婢子,就是唐氏的婢子,开始还给唐氏担着,只道是她一人所为,与唐氏无关。
子俞心里有数,定是唐氏给了婢子银子送回老家安置,才能让她出来顶包,主簿拿来律例,大声念道,若在婢子的老家搜出来路不明的银子,全家送官,婢子才哆嗦着承认了是唐氏指使。
唐氏自知子俞不会姑息她,自始至终也不愿意开口。
主仆二人被打了八十大板,丢出了县衙,让她自生自灭,同时扔出来的还有休书一封。
算是手下留情了,也幸好花泣没事,不然唐氏便是谋杀,得偿命。
唐氏在宁阳城的娘家,子俞也派了人去告知,从此她是生是死,与他再无瓜葛。
后宅的人都被放了出来,各归各位,谁也不敢提起这事,谁也不想再招惹是非。
果然如花泣想的那样,后宅果然就安宁了。
安氏很感激花泣没有落井下石,若是花泣强行将这罪名摁在她身上,大约她也就只有含冤承受,这才放出来,就立马来到花泣榻前侍奉。
有人的时候,花泣总要装装样子,让人觉得她的病并没有完全好,只是快了,好歹有个过程,安氏伺候的更是尽心尽力,生怕花泣不悦,哪日自己就大祸临头。
她从一开始的怨恨花泣,到如今只剩下惧怕,是生与死的考验,不由得她不服。
只要花泣能容下她,在这后宅,不当主母也当真没什么,什么主母,夫君承认的才是真主母,哪怕花泣和子俞果真圆房,她如今也不敢多做他想。
......
天日渐冷起来,十一月初五,冬至,宥文回来了。
这趟派他带着十个人去了东平国买牛,足足走了一个月余,赶回了一千五百头牛,据说东平国的牛贩子还帮忙一直送到两川口,如今都在城郊让一众衙役看管着。
宥文痩了许多,花泣见到满脸风霜的宥文时,直道再也不让他去了,赶明儿派别人去,宥文却呵呵傻笑,道还是派他去好些,他走了一回,熟路了。
花泣获子俞准许,去了城郊看那一千多头牛。
子俞扶着花泣从马车上下来,花泣望过去那一片有黑有黄低头吃草的牛,心里一激动,蹦跳着跑了过去。
子俞连忙把她抓了回来。
“吟儿,你忘了自己还在生病了么?”子俞故作生气状。
“啊?对啊,我在生病。”花泣刚才确实是忘了,幸好子俞知道她的性子,没心没肺的,也不放在心上。
只好改为病态的步伐,小心的接近一头黄牛,不敢太深入牛群里,怕牛万一受惊起来,一冲一撞,会把她给踩扁。
这么冷的天,绿草还是比较少,只有在近河边的湿地,还有一些顽强的绿着,边上没水的地方,早就枯黄,但牛不挑食,就是干草,也能吃下去,还让衙役去乡下收车干稻草来,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可以给这些牛吃。
吃进去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说的不是它们,这些只是寻常耕地的黄牛,有些毛色深些,深到黑色,它也叫黄牛。
这些牛便宜,在东平国,一两银子可以买两头健壮的母牛,公牛更便宜,三百五十个百铜子一头,不知东平国那些牛贩子从北国贩来之时得有多廉价。
县丞很会选地,这块地方,有条小河穿过,水草丰美,对岸上面是山坡,牛也能上去,只要把周围用栅栏围起来,牛在里面就不会走丢,衙役轮班看守,想也没有贼人敢来偷牛。
宥文精啊,不愧是从桃源村出来的,知道买牛不能买太多公牛,日后发下去给各乡各亭,每个村子的公牛只能有一头,其余的全发母牛。
为什么?一个村子有两头公牛,碰见了就会互顶打斗,然后打输的那头就会从哪个山上被顶下去,摔断骨头,最后只能在山里活活的宰了吃肉,没办法,断了骨头的牛,是不可能再好回去继续耕地了。
母牛也不是完全保险,冷不防一个怀了牛崽子,就被娘娘一样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