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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有几名出入者,是被长期监视的嫌疑人……”邮件到此为止,剩下的内容无法加载,严武备绝望的合上电脑,“——他们也得到了这个情报,但是打算直接抓人!”
    在准备讲课之前,何株提前过去准备课件。但是他发现,今天的会议室门口有几个陌生人在徘徊。
    见到他来,那些人并没有回避,反而热情地迎上来。都是男性,年纪相仿,而且说着很纯正的中文。
    “——你是几几届的?”他们问何株。
    何株呆住了。会议室外,有几名被林渡鹤指派过来的保镖意识到这个意外,慢慢围了上来。
    “这个啊!”其中一个人笑着指指墙上的条幅,“咱们不是校友会吗?我两周前路过的时候就见到了,没想到在菲律宾还能遇到校友!”
    何株的神情僵硬,他连忙示意将那个条幅扯下来:“这个是上次的布置,没有撤掉而已。这个校友会已经结束了。”
    “哦……”人们失望地叹气,“你是酒店工作人员啊。”
    “对。”
    人们走了。何株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去通知讲课临时取消。他们清掉了会议室里的所有东西,回到了住处。
    在林渡鹤所管辖的手术区,工作人员的待遇比越南那边要优渥许多。他们有手机电脑,能在区域内自由行动——当然,在区域内所有电子设备的通讯,都在监视程序的记录之下。
    林渡鹤见他提前回来,知道是出事了。何株搜索了“哈尔滨佛学院”的学校论坛,用关键词“菲律宾”作为检索,结果让他背后瞬间凝了一层冷汗。
    《意外发现咱们在菲律宾也有校友会,有没有校友报名?》
    图中,就是他们挂的条幅照片。
    “换名目呗,”林渡鹤根本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你虚构一个不存在的商会名不就行了?就说是某某商会的华商的商务聚餐。这地方的华商遍地都是,谁让你用一个冷门学院的名目……”
    “会出事吗?”
    “百分百出事,不用想。”
    ——林渡鹤的直觉是对的。在下午,派去查探的人汇报,宾馆外停着警车,有警方在室内进行调查。
    而他们面临的更大麻烦并不是来自于警方,而是来自于杰德。当天,这个据点所有的手术都被取消了,林渡鹤和何株被通知在住处等待。
    “拜你的‘哈佛校友会’所赐,我们被杰德怀疑是内奸。”林渡鹤躺在床上,神色木然,这么漂亮的脸,没有任何表情的时候,就像个人形玩偶一样木讷。“……能不能活,就看运气吧。”
    他们被车接走,带去了码头。经过几个小时的船运颠簸后,“灯屋”的紫彩出现在浮霞璀璨的海面上。这是何株第二次看到这条游轮,他问林渡鹤,自己的结局可能是什么?
    对方指指上方。
    ——上方甲板上,一个熟悉的少年身影在晚霞中摇晃,是阿修。
    他和水手在把什么东西往下面推。伴随落水声,裹着麻布的重物坠入水中,飘到他们的小艇边。
    麻木有些散开,露出尸体苍白的脸。它在何株的注视下,慢慢地向水底沉没。
    一路上,廖无非的脸色都很难看。
    菲律宾这边已经雷厉风行地发动了围捕,但是扑了空。这就意味着,他们不仅没有微小的战果,而且还可能导致线人暴露——尽管警方那边的线索并非来自于线人,而是来自于华人论坛一条荒诞的帖子,声称在某宾馆举行的哈尔滨佛学院校友会并不招收哈尔滨佛学院的校友。
    “没有时间了,我们必须确保线人的安危,他最后给我的消息表示,杰德已经派人将他接往灯屋了。”他和这边的行动组紧急寻求支援,“他的身份特殊,杰德会亲自审问他,如果杰德在灯屋,加纳纳和阿修很大概率也在——如果我们能证明这条赌船上有明确的人身伤害案件……”
    对方的负责人打断他:“它在公海上。”
    “——我们会想办法让它回到近海!”
    “它在公海上,没有明确证据我们也不能武力登船!”
    “不需要采用暴力,我可以登船。我需要你们做的,就是派遣武装在近海处等候,一旦这条游轮越过近海区域,你们立刻可以在合理条件下进行登船!”
    他带着严武备赶往码头,负责人答应为他们准备好船只,但是没人知道廖无非要怎么登上那条游轮——灯屋的登船条件是身份验证与登船证,就算偷到或者伪造登船证,他们也无法通过虹膜确认。
    何株和林渡鹤被带上了船,有人带他们来到顶层,那里并不是办公室或者会客室,而是一间朴实无华的石室。
    看起来,很像文艺复兴前的苦行祷告处。
    何株闻见了熟悉的味道,是血和消毒水混合的气味,类似手术过程中的手术室。电刀切开肌肉骨骼,那种焦烟味和蛋白质加温的味道,哪怕是口罩也无法阻挡。
    在石室的尽头处,耸立着一支巨大黑石十字架。耶稣受难像在十字架上垂死,仿阳光的照灯从上方照亮了它。
    十字架上受难的人不是耶稣,是个肥硕的中年男人,他被人从中间均匀的一分为二,消毒水和血水混合的液体,正沿着他的足尖滴落。
    “阿修的作品,”林渡鹤一眼就认了出来,“说真的,这家伙如果去读雕塑系,说不定会成为独树一帜的东南亚汉尼拔风格。”
    十字架下方,有一个穿着灰布袍的人正跪着祷告。杰德站在这人左边,而阿修站在右边,就像是宗教中的三圣像。
    林渡鹤知道这是谁:“好久不见,加纳纳。”
    “我比较在意那个被钉着的是谁……”何株嘀咕。但是,在这间石室里,再小的声音也会被放大。
    他闭上了嘴。
    加纳纳站起身,接触到这个人的眼神时,不知为什么,何株感到了安心。这是一种很慈悲的眼神,就像佛像或者神像的气质,除了悲悯,没有任何尖锐的情感。
    “我的一个叔叔,”加纳纳轻声说,“显然他们并不喜欢我成为家长。但是无论如何,我希望这是最后一个被我钉死的叔叔。”
    何株想,这死叔叔还带复数的,外国真是人丁兴旺;换成是自家,估计钉个一轮就绝种了。
    “他们必须承认你作为家长,不然还有谁?”林渡鹤尴尬地笑了两声。听话中之意,他似乎对桑德曼家族并不陌生。
    加纳纳蓝色的眼睛望着他。答案在不言中。而这个答案,林渡鹤显然不喜欢。
    “……别开玩笑了。”他退开一步。阿修直接上前,将林渡鹤扭住,“别开玩笑了!你爸已经快死了!”
    “他还没死,只是病了。林,他想见你。”
    “——你答应过不会把我送回去的!”林渡鹤怒吼,“是你把我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