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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竹抽搭着替祝清滢出主意。
祝清滢摇头:“我说过了,他们不同意。”
雪竹也没办法。
她们还小,很多事情只听从大人安排,没办法自己做决定。
“那你走了,你和梁嘉正怎么办?”雪竹问,“你不是说要跟他告白的吗?”
祝清滢刚缓过来的而色立刻又苦闷起来,抽泣两声又开始哭,边哭边摇头:“不告白了,就这样吧。”
她想起他们离得最近的那个下午。
暗恋了三年的男生,她总是在刻意制造各种巧合与他相遇,直到那次毕业动员大会,初三所有班的班干部聚集在一起开会,原本兴趣寥寥,结果旁边的空位突然被叩响。
她抬起头,直接呆住。
梁嘉正敲了敲桌子,礼貌地问她:“请问你旁边有人坐吗?”
她也不管这个座位是不是帮雪竹占的,小鸡叨米般用力点头。
梁嘉正居然坐在她身边!
接下来的会议,雪竹从背后传来的幽幽视线,老师在讲台上豪情壮志的发言,都通通被她忽略,她满脑子都是身边的男生,干净整洁的校服,被剪得有些短的头发,抿紧认真听老师说话的嘴唇,以及握着笔记下老师说的每句话的好看手指。
这一刻她开心到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这美妙的巧合,却又不得不故作淡定的目不斜视,仿佛对老天爷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安排毫不在意,脸上再如何不动如山,心里却早已天崩地裂。
祝清滢想,自己或许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个下午。
这个心动到无以复加的下午。
不再决定告白,雪竹陪着她来到学校后山,祝清滢双手作喇叭状,对着满山的草坪和树木大喊:“我喜欢你!特别喜欢你!喜欢你三年了!”
喊完这句话,她在心里默默念男生的名字。
梁嘉正。
离开学校的时候,正好碰上也在公交站等车准备回家的梁嘉正。
祝清滢用累积的三年的勇气走到他身边,勇气值在这一刻全力蓄满,酝酿半天,最后也只是怯怯地举起手说:“嗨,梁嘉正,毕业快乐。”
男生侧头看她。
半晌,他点了点头,冲她微微笑了笑:“你也是,毕业快乐,祝清滢。”
他念她的名字时,咬字是那样清晰好听。
这是祝清滢三年间第一次听到他叫她的名字。
她突然又想哭了,也不知是难过还是高兴,对他说了声拜拜,然后故作轻松地转身逃开。
***
八月底,雪竹在火车站送走了祝清滢。
火车已经快开,两个女生仍是抱在一起。
双方的家长差点以为这是什么生死离别。
“只是隔了一个市而已,又不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看不到了,好了都别哭了。”
雪竹的父母这样说。
“放假的时候我一定带滢滢回来看你,好不好?”
祝清滢的父母这样说。
列车员提示乘客上车的广播再次响起。
雪竹送走了从幼儿园时期开始,她最好最好的朋友。
这么多年过去,一提最好的朋友,她第一个想到的永远是祝清滢,一写我的好朋友这样的作文,她写下的名字一定是祝清滢这三个字。
从火车站回家的路上,雪竹一直靠着车窗不说话。
她不住地想起火车发动那一刻,祝清滢红着眼睛,手贴着玻璃拼命朝她挥手的样子。
“小竹?”坐在副驾驶上的妈妈回头看,语气担忧,“怎么了?”
雪竹摇摇头。
她只是在这一刻意识到了自己不是世界的中心。
就像知道了月亮原来不是跟着自己走的。
自己只是相较于这世界中的沧海一粟,所有的事不是她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所有的人也不是都围绕着她生活的。
他们都会离开她。
如贺筝月,如钟子涵,如祝清滢,甚至是迟越。
还有孟屿宁。
时间这东西其实从来不会刻意给人带来苦难,它只是在用无数流逝的时光,慢慢地告诉渐渐长大的人们,从前那些日子是回不去的。
或者说时光的流逝本就是苦难,也是残忍的现实。
***
小时候在梦里都期盼的高中生活终于来了。
雪竹换上了她期盼了好久的一中校服。
和孟屿宁的是同款,淡淡的天青色,颜色很漂亮。
上了高中后的雪竹学得有些吃力,妈妈有点着急,停了她的钢琴课和舞蹈课,给她报了课后辅导班,于是雪竹的钢琴水平永远停在了业余九级,拉丁舞水平也永远停在了金牌。
班里的男生都没有小学时或者初中那么调皮了,毕竟大家都是十五六岁的人了,再不懂事也知道斯文,当初学校里男女分派,男女生互相看不上对方的盛世结束了,他们开始不自主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