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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6

      小女儿的脾气,周氏没进门前,家里哪个不让着她。
    也不晓得经过些什么。
    这认知叫陶母一时眼眶发涩,竟不知道说甚好:“你先睡,娘也没个主意,与你爹商量商量再说罢。”
    谁想陶母刚跟陶父提了句,惯来没沉过脸的陶父却骂道:“蠢妇,妇人之见,这事怎能依着她!”
    陶母与他生活了二十多年,从未红过脸,家中也是大事小事做主的,哪受得了他这一番训斥,当下翻脸:“我好好与你说话,你闹的哪门子怪!陶祥!
    女儿可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她不愿意嫁人,当姑子我养她一辈子,这话你以前可说过!”
    陶父确实说过,他疼女儿,也没那么贪银子,否则当初幼金留下的银票也不会叫陶进宝带到京师。
    可……
    “她糊涂你难不成也跟着发昏,你想大郎、二郎跟着卖一辈子伞不成……”
    两人这音越吵越大。
    幼金住在后头的屋子听不见,可隔壁便住着陶进宝和周氏,陶进宝闻言也不管周氏赤脚冲出去道:“爹,娘,幼娘不愿嫁不嫁就是!我们收拾东西回永
    安!”
    “你老子还没死,这家可轮不到你做主!”陶父气得摔了只单靴过来。
    陶进宝站在原地没躲,靴子不偏不倚砸到陶进宝脸上,让跟在他后头的周氏瞧见。
    “哎哟!这日子可没法过了!没法过了!”周氏一拍大腿喊道,人扭头往后屋跑,“小姑你来瞧瞧!”
    那边幼金刚勉强睡着,听到周氏的砸门声,她穿了衣服出来,王婆已将门开了,还没见到周氏的脸,就听到阵哀嚎。
    “幼娘,不是你嫂子我自私,你好歹为你两个侄儿想想,他们可是你陶家的种,贵人相公说过要送你两个侄儿去念书让他们当大官,他们若出息了,你
    脸上也有光才是。”周氏哭天喊地,如丧考妣似的。
    她这么一闹,陶家爹娘和兄长都跑来,幼金看向几人,对王婆道:“婆婆,你自睡去吧。”
    陶母出声:“幼娘你也睡去。”
    “妹妹……”陶进宝待要出声,让陶父瞪了眼。
    幼金看这情形哪还有不明白的,刚才周氏又哭了场,她想起那人叫自己回去算账的话,笑了笑:“我许久没家来,不如与爹娘兄嫂说说话。”
    这话有什么好说的。
    幼金坐在那儿喝着临安当地的龙井茶,没这京师的茶淳厚要清爽些,她连喝了三杯下去方说道:“娘你真是的,我又没直说不想嫁,就是几句玩笑话你
    倒当真了。说句不害臊的话,人已跟了他,他愿意娶我,我哪会真拿乔。”
    “小姑可不要怨恨我,刚才嫂嫂也是一时心急,怎么都是为了咱陶家好,你当明白才是。”周氏瞅着幼金,搓了搓手道,自己娘家还打算把弟弟也送到
    京中来。
    “哪里会怪嫂嫂,大郎、二郎我也喜欢得紧。”幼金道。
    陶父一听道:“可不正是这个理,咱家虽不多宽裕,该准备的还是要备起。”
    “旁的倒不用,被褥去街市上买就是,都有现成的,就是有一样。”幼金顿了顿,“爹你将青凉伞的方子教我吧。”
    陶父没迟疑:“就是咱家根本没个方子,都是手把手传下的,而且幼娘你要那做甚?”
    “那爹你明日将关窍告诉我,我记着便是,大抵我也知道些。”幼金直接答他的话,径自说道。
    我应了
    她既提起,家里哪还能不应,连祖宗传下的家规都给抛去。
    “都睡罢。”最后还是陶母道。
    幼金虽这样说,陶母还是心中忧着,老夫妻俩闹成这样,她自是不愿意主动开口。陶父人已上床,探头去看老妻还坐在杌子上
    抹泪。
    陶父叹了口气:“你怨我不顾女儿心思,虽我存了别的想法不假,但哪里会不盼着幼娘好。她当初让那贵人接到京师,左右邻
    居哪个暗地里不骂我们卖女,如今贵人愿娶她,岂不是两全。”
    这泼天的富贵,砸得人头昏眼花,陶母瞪着陶父没吭声。
    “再说大郎、二郎,要成器也好,不成器的话难不成还真让他们去扰着姑姑,进宝心中有数的,打小他就最疼幼娘了。小时幼
    娘让竹篾子划破手,他倒好,将家里好容易削好的篾子都扔灶台上烧了。”陶父又道。
    因说起两孩子幼时的事,陶母眼神柔和了些,她这辈子生了两个孩子,旁的没有就希望他们日子过得好些,她失落道:“其实
    我们一家子在永安也生活得好。”
    不说大富大贵,孩子吃穿少不了。
    “这如何能由着我们选择。”
    屋子里接连叹了两声气。
    王婆房间的门却让人敲响,王婆压根没有睡着,开门一看幼金抱着枕头站在外面:“婆婆,我与你同睡吧。”
    “哎,娘子快进来。”春末天已经暖和,夜里湿气还是大些,王婆忙侧身,“快去被子里,别受凉了。”
    幼金爬到床内侧躺下丝毫没有睡意,她仰着头盯着屋顶横梁,忽轻声问:“婆婆你可还有家人?”
    “哪还有什么家人,十岁没到就让人发卖,这个岁数爹娘便是记得也早不在了。主家换了数个,要不是遇上娘子你,这以后年
    纪愈大,哪还会有主家要。”王婆道。
    幼金“嗯”了声。
    王婆不由得道:“娘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刚才娘子那嫂嫂?”
    黑暗中幼金没应她,王婆将被子往她那处扯了扯。娘子却在被子底下哭,她都多久没见娘子流泪,回家头一晚便伤心成这样。
    “娘子?”
    “婆婆,我有些怕。”
    小妇人的音低低透过被子传来,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