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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油的时候,她常四处
摘了给齐圭戴。
昨日夜里京师下了场雪,雪挂在枝头,盖着黄色花瓣,看得人甚是手痒。
幼金裹成团站在树下看了半天,唤王婆子取个梯子来。
王婆子依她话做,却觉得不妥,手紧张地扶着木梯道:“娘子下来罢,这要是摔了可如何是好。”
幼金已在拽扯着树枝:“没事,妈妈放心吧。”
她伸手去折,却陡然听到一句厉声:“胡闹,下来。”
幼金愣了愣,低头看去,见墙外站了一人,那人负手而立,脸上携着隐隐愠怒,不正是多日未见的陈元卿。
幼金一直都怕他,被他这么一呵斥,吓得忙松开手,原本虚覆在枝头的雪因她这动作,瞬时“哗哗”往下坠,全落到了男人身
上。
幼金不敢再看男人的脸色,忙从梯子上下来,又唤王婆子去开门。
王婆知这是主家来了,给陈元卿作揖磕头方退下。
屋里烧着炭火很暖和,幼金领了陈元卿进屋,帮他褪了大氅,顺势也将自己的挂好。
陈元卿过来后,她便穿着身小袄站在旁,男人幞头上的一小撮雪很快融化,滴了几颗水珠子,略滑稽。
幼金瞧见了有些想笑,生生憋着转而小声问:“先生,您要喝水么?”
陈元卿坐在那儿没说话,幼金扭身给他倒去。
她这儿连茶叶都没,就只是温在炭火上的开水,陈元卿竟也没嫌弃,如喝茶般慢斯条理小抿了口。
幼金跟个丫鬟似的站着,陈元卿也不提让她坐下。
“那时我问过你,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陈元卿指落在桌沿敲了两下,“你有了身孕,你知我不是个普通的商户。”
幼金自然知道,可这不是她该清楚的事,她心中忐忑,嘴里道:“幼金见先生第一面便觉得您人中龙凤,幼金只是倾慕先生而
已。”
陈元卿确实长了副好皮囊,就是不论他的家世,也能勾得不少芳心,幼金自觉说得滴水不漏。
陈元卿却冷冷看了她眼。
幼金吓得扑通声跪下,她真的是怕了这样的日子,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她,小娘子眸子里含泪仰头望他:“先生,您会杀了
我么?”
“为何这样问?”陈元卿动作一顿。
幼金总不能说自己上辈子就是被他给杀死的,小娘子抽噎两声方道:“我也不知,刚才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这话陈元卿信了,他去永安真正的目的,连郑或都不知晓。
她跪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哭得一颤一颤,小腹那处尚平坦,完全看不出已经怀胎,倒像个仍待字闺中的女郎。
“不会。”
良久后,幼金终于听到这人开口。
幼金浑身一软,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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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派人来接你进府
陈元卿晚间竟没走。
王婆悄拉着幼金说话:“娘子,别怪老身多嘴,我见得人多了,这官人瞧着非富即贵。你如今颜色好自然可以笼络了他来,待
他日恩情两断,岂不是没了着落。不若多吹些枕头风,也好让他回去叫主母松口接你进府。”
王婆也是好意,幼金得了陈元卿许诺不会杀自己,却巴不得这人能放自己回永安。
便是爹娘兄嫂觉得丢脸,她身上有银两,回去不得,在京师置办个宅子充个寡妇的名头也能过活。
何苦趟那吓人的宅子,幼金记得自己当时紧张得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虽繁花锦簇,但她高攀不起。
郑或将陈元卿盥洗的衣物都拿了来,◎2*7/69\⑨*4/8/3*7=2◎男人许是不大习惯这样逼仄的地方,在院内呆了许久才进屋。
王婆将水端了来,幼金自顾自洗了脸,才发现陈元卿仍坐在那里未动。
陈元卿被人伺候惯了,只消个眼神身边丫鬟小厮早将东西备好。他以前的妻子李氏更是个贤惠的,嘘寒问暖,处处亲力亲为。
幼金可没那个眼力劲儿,寻常人家夫妻,妇人操持家务又侍奉公婆,整日忙得不停歇,难不成还要管着丈夫穿衣吃饭,又不是
手脚不便。
“先生,幼娘乏了。”她也不管他,径自往屏风后头去。
陈元卿愣住,被晾了许久后,好会儿才意识到这妇人是来真的,陈国公待要喊郑或,可转念一想这是内室,终究不妥。
幼金躺在床上都快要睡着的时候,身边才窸窸窣窣有人过来。
她主动往里侧滚了滚,陈元卿默不作声上了床。
被褥也不知道是什么香,饶是陈元卿这样的制香行家半天也没有闻出来。
屋子内烛火灭了,两人盖着同个被褥。
幼金印象里,上回这样亲密地躺着竟也是同他。
这个上回,自然不是永安的那次。
黑暗中她忽伸手摸向他胸膛,隔着层薄薄的里衣,幼金侧身对着陈元卿,呼吸便落在他耳畔,她手还再要往下时,让男人给攥
住了手腕。
陈元卿压抑着嗓音克制道:“放手。”
他今日本没有打算动她。
“先生。”
幼金轻声道。
如同梦里一般,只这会她就躺在他身侧。
陈元卿松开桎梏,胯下那处慢慢抬起头,他听见小娘子低低的笑声,她的手探进他亵裤里。
单这样握着,他似乎便控制不住。
男人闷哼声,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拒绝的话,他翻身将她压在床间,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自己给脱光了。
陈元卿没有开口,却轻揉了揉幼金肚子。
李氏以前身子不好,给他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