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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赘了……”
“妈妈, 请别哭呀!”
阿尔连忙过去安慰:“你别总是胡思乱想的, 哪有什么野姑娘,我搬出去住只是为了能更好的集中精力工作,而我给你账户里打好钱是为了降低风险, 举个例子来说,若是那天我破产了,也连累不到家里。”
“什么?破产?天啊!你到底要做什么呀!好好日子不过了吗?”
西尔维夫人更激动了,一边哭,还一边举着拳头一下一下地锤他:“咱们辛辛苦苦、费尽心机地从贫民区里搬出来,你不老老实实、安安稳稳的,又想瞎折腾什么?我怎么这么命苦啊!你还不如杀了我,你杀了我吧,你就再没责任了!”
“妈妈,你别这么激动,听我说啊。”
阿尔抓着她的胳膊,又费了半天的劲儿给她解释,想让她明白,不是说他要抛弃家人,不是说他马上就要破产了,而仅仅是想给这个家提前上一道保险,来降低失败所造成的风险。
西尔维夫人好不容易理解了这个道理。
但对阿尔的举动,还是很不理解。
在她想来,现在住的房子窗明几净、舒适称心;每天餐桌上的食物丰富充足、美味可口,身上穿得衣服也是整洁得体,偶尔还能赶赶时髦,这难道不已经是神仙过的日子吗?
为什么还不知足,还要去做多余的事情呢?
直到阿尔将之概括为‘我长大了,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后……
她总算能从另一个层面去理解这事了:“哦,男人和女人总是不一样的。”
先不管这个理解对不对,但总算是解决了一个问题。
但另一个问题又来了,对于阿尔说要搬出去住的事……
她还是格外不满意的:“什么叫做在外面更方便工作,在家里难道还有谁敢吵你吗?安东尼奥是全世界最不爱哭的小孩了;约翰那么怕你,每次见到你连大气都不敢喘;玛丽也是很安静的小女孩子,所以,你到底对这个家有什么不满意,非得要搬出去呢?我懂了,你是嫌我吵吗?”
“不是,不是!”
阿尔只好解释说:“除了工作,我有时候还要招待一些朋友……”
“在家不能招待吗?”
西尔维夫人突然又哭了起来:“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觉得妈妈这副模样给你丢脸了,对吗?我这种底层妇女,是不配见你那些高贵的朋友们的。”
“耶稣啊,你这叫什么的什么话!你若是不配,难道你儿子就配了吗?”阿尔叹着气感叹,又默默地把很多话给咽了回去。
最后,他还是只好用了老办法,很强势地表达出一个‘不管你同不同意,反正我都已经决定好要这么做了,绝不更改’的意愿。
这么一来……
西尔维夫人在哭了那么一阵,发现没办法改变儿子的想法后,只好消停了。
这事其实也没什么对错可言,无非是两辈人的思想碰撞。
西尔维夫人是过惯了大家庭生活的,又很讲究实际,但阿尔外在看似也很实际,可他骨子里却是个理想主义的傻瓜,满脑子的艺术追求,更想拥有属于自己的自由空间,同时,还要去寻觅一些在他妈妈看来,很是虚无缥缈、不切实际的梦想。
由此带来的冲突和矛盾,几乎是没办法通过语言上沟通就能化解的。
阿尔心里本来是清楚地知道这些的,也是想好了决不为这事生气的,可被西尔维夫人一闹,还是不免有些迁怒起来:“天啊,指望她有一天能变得通情达理、体谅人,那可真是白日做梦。”
“好在事情勉强也算解决了。”
他后来也将这些事统统倾诉给了兰迪,然后,还气冲冲地做出了一个结论:“有时候真后悔同她讲什么道理,直接命令的话,搞不好会更有效率。”
兰迪日常怼亲爹,从小又没和母亲相处过,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给出意见。
所以,他在这里就保持沉默,只扮演一个耐心的倾听者,一个不会说话的情绪垃圾桶。
不过,当听到阿尔的那个结论时……
他还是忍不住地笑了起来:“你嘴上这么说,下次还不是要解释……”
“你这话什么意思?笑话我做不到吗?”
“我怎么会笑话你呢?我是说你嘴上说得厉害,可下次遇到你妈妈,却还是会心软的。”
“心软?绝不!你看着吧,必要的时候,我就是铁石心肠。”
“哈哈,我看不到你的铁石心肠,我只看到你勇敢又无畏,温柔又耀眼、灿烂又华美……”
“虽然我很高兴你把我看得那么好,可我真没那么好……”
“我不管,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
这话实在没法接了。
阿尔以往只觉得自己在说奉承话上面是最为所向无敌的,如今居然遇到一个更厉害的,竟一时给反制住,半天才想起点儿别的事来转移话题:“你之前和马特做的那首单曲到什么程度了?若是做完了,也拿给我听听。”
兰迪笑了起来,蓝眼睛还闪烁着一种了然的神色。
他看着阿尔笑个不停,直笑到对方都快恼羞成怒了,才收敛起笑意,重新过去讨好:“拿来听有什么意思,我给你唱个现场版。”
现场版具体怎么唱的,以及后续两个人又怎么甜言蜜语(商业互吹)就不提了。
只一件事情大概会出乎人的预料。
阿尔实在太轻视和低估自己的亲妈了。
或者说,虽然他对西尔维夫人的大部分理解和认知,诸如什么保守、胆小、传统、愚昧,是个最最普通的家庭妇女等特点,都是正确无疑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
有时候,再过时、落伍的观点往往也能促使一个人阴差阳错地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来。
而出于一种底层妇女的小精明……
西尔维夫人对阿尔‘为了工作和交友才搬出去’的说法,那真是一个单词都不信的。
在她顽固且愚昧的传统思想理念中,能够让一个男人毅然决然地离开自己熟悉的家庭,远离从小陪伴着自己的亲密家人,不要自己的妈妈,反而选择一个人去孤单地在外居住,那必然是不同寻常的,是离奇古怪的,是被人给勾了魂了!
当然,这个理解实在很狭隘、迂腐。
阿尔搬出去住,确实是有和兰迪交往这方面因素在,但主要还是为了自由空间和工作上更方便。
但不管怎么说……
哪怕推论过程是错误的,得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