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颤抖，近乎呻吟。“给我。标记我。我想要。”
    “其实，我宁愿你拒绝，宁愿你不想要。” 秦卿低声叹息。“会很痛，我都不敢想会有多痛。你……为什么想要？”
    “被你标记过，我就一辈子都是你的人了。” 顾修渴望而又哀求地看着秦卿，“我真的想要。”
    “就算没有这个标记，你也一辈子都是我的人。我们结婚了，你还记得吗？”
    “那不一样……” 顾修话说到一半突然发现秦卿神色不对，急忙停了下来。
    “有什么不一样？” 秦卿看着他问。
    顾修不敢回答。他能感觉到，自己又惹得秦卿生气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结婚了可以离婚，但是烙印不可能抹掉，对吗？” 秦卿的神情有些苦涩，“顾修，我就这么让你信不过？这些年的相处，我对你的承诺，比不上一个烙印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修焦急地大喊。
    “那你是什么意思？” 秦卿眼底的泪光一闪而逝。
    片刻的沉默之后，顾修低声道，“对不起，是我太贪心了。”
    “在你的前世，我是个几乎不存在的人。或许死了，或许生不如死，反正从来不曾在你生命中出现过。”
    “这一世，我过得太好了。你对我太好了。哪怕没有前世做对比，我也从来没想过有人能对我这么好。”
    “我越是幸福，就越是害怕。我怎么也忘不掉，现在的这一切本来是不存在的。我总是害怕，或许哪一天命运回到正轨，我会发现自己不死不活地困在某个地方，现在的幸福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所以，我特别贪心，什么都想要。你能给我什么我就要什么，你能给我多少我就要多少。我不想梦醒之后才后悔莫及。”
    秦卿一言不发地看着顾修，直看得他心慌才抬手拍了拍他的脸，冷声道，“看来我真的是对你太好了，才让你有空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秦卿……” 顾修不安地低喃。
    秦卿拿起烙铁朝他晃了一晃。“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想要吗？用烙印当结婚纪念？”
    顾修犹豫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知道秦卿其实是希望他拒绝的。可是……他咬了咬牙，低声道，“我想要。”
    哪怕没有其他任何理由，他也想要自己身上烙着秦卿的名字。
    秦卿没有再说话。她打开烙铁的电源开关，等待它加热到预定的温度。
    “秦卿？” 顾修努力分辨秦卿的神色 ，“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 秦卿淡淡地回答，“我只是希望你不会后悔。”
    顾修松了口气，轻笑道，“我不会后悔。能在身上烙下你的标记，再痛我也愿意。”
    秦卿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难辨。
    顾修突然又觉得心慌，似乎自己又犯了错，疏忽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可是秦卿俯身亲吻了他，手指撩拨着他的身体。他在秦卿的亲吻和爱抚下呻吟颤抖，渐渐失去思考的能力。
    烙铁无声地加热至暗红。秦卿放开顾修，低声问道，“你想烙在哪里？”
    顾修大口喘息着，身体微微颤抖，兴奋至极的顶端渗出透明的露珠。他仰首看着秦卿，眼神有些迷乱，直到秦卿问了第二遍，他才慢慢反应过来，回答道，“胸口。”
    秦卿拿起酒精棉球的手顿了一顿。“胸口？你不怕被人看见吗？”
    “为什么要怕？” 顾修反问，“我的身上有你烙下的标记，我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秦卿无奈地笑了一笑，用酒精棉擦了擦顾修的胸口。
    等待酒精挥发的短暂时间里，秦卿又俯身吻了吻顾修，轻声道，“真的会很痛。”
    “别担心，没事的。” 顾修笑着宽慰秦卿，“我不怕痛……”
    剧痛降临。他还来不及绷紧身体做好准备，烧红的烙铁就已经按上了他的左胸。
    顾修发出半声嘶哑的大喊，紧接着所有的声音都在喉间窒住。
    真的……太痛了，哪怕是顾修都几乎痛晕过去。他死死地咬紧牙关，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体在剧痛中抽紧、僵硬，欲望却如同失禁般喷溅出一股股热液，甚至溅到烙铁上，发出几声轻轻的“嗤”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高潮在某种意义上让剧痛变得可以忍受。顾修艰难地喘了口气，终于从毁灭性的痛苦中恢复了一点知觉。他无比清晰地感觉到烙铁烧灼着他的皮肉，甚至能听到吱吱的轻响，看到胸口冒起的青烟。
    不是什么愉快的感觉。但是，从此以后他将拥有秦卿的标记。
    顾修仰起头看着秦卿紧抿的双唇，低声道，“秦卿……”
    秦卿微微一颤，低头看他。
    “再亲我一下好不好？” 顾修撒娇般地哀求，虽然声音痛得沙哑颤抖，“亲我一下，我就不痛了。”
    秦卿瞪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移开烙铁。顾修肌肉坚实的左胸烙上了一个焦黑的“秦”字。
    顾修忍着痛低头看了一眼，笑赞道，“你的字写得真好。”
    痛成这样还能笑得出来，秦卿也真是服了顾修。她俯身亲了他一下，夸奖道，“你的字也写得很好。”
    忍受胸口的剧痛已经耗尽了顾修的全部精力，他完全没意识到秦卿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只是贪婪地索取她的亲吻，仿佛这样真的能够消除疼痛。
    许久之后，剧痛渐缓，顾修心满意足地放开秦卿的唇舌，慢慢睁开眼睛。
    他看见秦卿取出另一支烙铁，圆形的顶端镌刻着一个“顾”字。
    （398）
    顾修如坠冰窖，浑身的血液都凝结了。眼看着秦卿打开第二支烙铁的电源开关，顾修厉声大吼，“不！秦卿！住手！！”
    秦卿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为什么不？”
    “不行的！太痛了！你受不了的！” 顾修简直要疯了，在床上拼命挣扎起来。之前烧红的烙铁按在他胸口，他都不曾这样挣扎过。
    “这是你想要的结婚纪念。” 秦卿指出。
    “我是说我想要！我想要你的标记烙在我身上！没说要烙在你身上！” 顾修怒吼。如果一开始秦卿就拿出两支烙铁，他绝对不会同意！
    “这还用说吗？结婚纪念，当然是一人一个的，怎么可能你有我没有？” 秦卿俯视着几乎疯狂的顾修，神情平静，近乎无情。
    顾修的挣扎突然停止。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秦卿，低声问道，“你……故意的吗？”
    “什么？” 秦卿不明白。
    “你故意只拿出一支烙铁，问我想不想要。” 顾修语气低沉。“我知道你希望我拒绝。可是……如果这样，你又何必提出这个主意？”
    “秦卿，烙印的主意是你提出的，我只是没有顺着你的意思拒绝。现在……你是在为此惩罚我？用伤害你自己来惩罚我？”
    “你是想让我知道违拗你的下场吗？”
    秦卿瞪着顾修，像是正在考虑要不要狠狠揍他，最终却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