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仪突然松开了手，低声道，“别动。有人过来了。”
    （306）
    即将到来的高潮被强行打断，顾彦痛苦地大口喘息，本能地摆动腰肢迎向苏仪，乞求他继续，不要停。
    苏仪紧张得要命，双手锁住他的腰不准他乱动，低喊道，“顾彦！别动！有人过来了！”
    顾彦在苏仪的连声低喊中渐渐回过神来，身体猛然僵住。终于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狂袭而来的巨大羞耻瞬间吞没了他。他竟然、竟然……
    较常人敏锐无数倍的五感在此刻成为折磨他的帮凶，他清楚地听到哗哗的水声由远而近，感觉到荡起的水波拍拂着他的身体。一共有三个人，正向着他们所在的地方游过来。
    他们会发现吗？他们发现了吗？在这个灯光不及的暗影里，他正在……
    顾彦极度恐惧地绷紧了身体，在他背后，苏仪低低地呻吟了一声。“放松一点……疼……”
    似乎过了很久顾彦才听懂苏仪的话，就在他听懂的那一瞬间，全部注意都集中到了剧烈痉挛着死死咬住小苏仪的后穴上。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体会过这种感觉，灼热坚硬的异物撬开了他的身体，以一种明明应该十分羞耻和痛苦的方式侵犯了他。可他感受到的却是快感，只有快感，从被侵犯被蹂躏的身体内部汹涌而出，整个内壁都像是被烫得融化了，贪婪地缠着入侵者不放。
    这让他感到羞耻，加倍的羞耻。他竟然在这露天的泳池中被苏仪侵犯，现出饥渴而又放荡的情态，全然忘记身后不知有多少窥探的目光。
    那三个人游得越来越近……无需回头顾彦就能确定他们的位置。其中一人折返回去，是因为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吗？另外两个还在继续靠近……距离他们已经不足十米。
    顾彦僵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后穴却违反他意志地继续绞紧，快感不断升腾，整个身体都在无法克制地颤抖。惊恐，羞耻，束手无策。
    “啊……” 苏仪发出细微的痛哼，报复般地扣住他的腰，将自己顶入深处。
    千钧一发之际，这个意料之外的攻击彻底击溃了顾彦。他猛然反弓起身体，喉间洩出低哑的悲鸣，浑身抽搐着激射而出。
    哗哗的水声停顿了一下，似乎有探究的目光朝他们投射而来。顾彦又是羞耻又是恐惧，仿佛整个身体都燃烧了起来。他无法分辨这究竟是什么感觉，只是死死地咬紧牙关，被不知从何而来又完全无法抗拒的快感再度推上巅峰，身不由己地射出另一波热液。
    “顾彦……” 在他背后，苏仪轻吟一声，一股股热液射入剧烈痉挛的后穴。
    顾彦被灼伤一般弓起身体，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堵住一切可耻的声音。
    眼前是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一盏灯光就像是一双眼睛。身后是迟疑地游开的陌生人，目光还停留在他身上不放。顾彦觉得自己已经疯了，声音和画面一同分崩离析，散落一地，成为可笑的斑驳。
    “顾彦！顾彦！” 苏仪惊慌的呼喊唤醒了顾彦。他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苏仪怀里，两人一起漂漂荡荡地在水里半浮半沉。
    “我没事。” 他低声回答。
    苏仪松了一口气，眼中泪光闪动，几乎要哭出来，“你吓死我了！”
    顾彦以为他说的是被人发现的事，心里又羞又恼，当即冷笑道，“知道害怕就多用用脑子！你做之前就没想过可能会被人发现？”
    “被人发现？没有啊！这里光线这么暗，我又一直挡着你。他们最多就是有点怀疑。” 苏仪当然是很小心地计划过的。要是连这点把握都没有，他怎么敢带着顾彦冒险，又不是不知道顾彦有多害羞！
    最害怕的事情没有发生，顾彦心里一松，随即不解道，“那你怕什么？”
    “你，你，你沉下去了！” 苏仪脸色惨白，到现在还有些发抖，“你突然松开手，我们两个就一起沉下去了！”
    那真的是个让苏仪心跳都停止的瞬间。高潮的余韵犹在，他们却突然沉入水里。
    怎样将自己从紧窒的后穴中退出来，怎样拉好两人的泳裤，怎样抱着还在抽搐的顾彦挣扎着浮上水面……苏仪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仿佛做梦一般。大概是生死关头的小宇宙爆发，才让他得以完成这样的壮举。
    顾彦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但是听了苏仪的描述他也不禁一阵后怕。苏仪自己游泳都会游得沉下去，刚才却要带着晕倒之后完全没有知觉的他一起游上来，这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幸好苏仪做到了。不然两个人就这样淹死在泳池里，说不定还保持着身体相连的姿势，这简直……
    “顾彦？”苏仪疑惑了。如果和他一样吓得脸色发白倒也正常，可是顾彦为什么脸红了？
    “没什么。” 顾彦脸更红了。体内残留的感觉不断提醒他，之前他们是多么的胆大妄为，多么的不知廉耻。
    “我们回去吧。” 顾彦干咳一声，强行转开话题。“游了一个多小时了，夜里水冷，赶紧回去冲个热水澡，别着凉了。”
    “好的。” 苏仪也真的觉得有点冷了。
    顾彦翻了个身攀住泳池壁，示意苏仪到他背上。苏仪犹豫了一下，没往他背上扑，反而低声问道，“我背着你游回去好不好？”
    “你背我？”顾彦愣了一愣，“用不着吧？我能游得动。”
    “可是，可是，” 苏仪的脸微微泛红，“平时，我都抱不动你……”
    顾彦明白了。平时苏仪将他干晕之后是不可能抱起他的，只有在水里，借着水的浮力，苏仪才能像刚才那样抱着他。
    嗯，就满足一下他这个小小的心愿好了。不然，看苏仪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力量训练，估计这辈子都没希望真正抱起他。
    “好啊。” 顾彦返身趴到苏仪背上，“全靠你了，加油！”
    苏仪精神一振，斗志昂扬。“嗯！你放心！看我的！”
    老实说，顾彦还真不放心。横跨泳池的距离大约五十米，苏仪一个人马马虎虎能游到，但是之前刚做过一次，现在还要背个人……
    于是顾彦全程都在偷偷帮忙划水。动作要轻，不能被苏仪发现，苏仪游不动往下沉的时候要若无其事地提他一把，提完之后还要装作趴在他背上……真是比背着苏仪游泳累多了。
    终于游到岸边的时候，两人都大大地松了口气。
    “我游过来了！顾彦！我背着你游过来了！” 苏仪转身扑进顾彦怀里，眼睛闪闪发亮。
    看着苏仪快乐的笑脸，顾彦心中暖洋洋的。羞耻、恐惧、恼怒，疲倦……一切负面的情绪在这无忧无虑的灿烂笑容之下犹如日光照雪，消融无踪。
    “嗯，你最厉害了！” 顾彦在他额头轻轻一吻，诚心诚意地称赞。
    （307）
    两人上了岸，互相搀扶搂搂抱抱地回了房间。洗澡的时候苏仪担心泳池的水不干净，逼着顾彦用温水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