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抽完烟,快步往郁声的院子里走。
这个时候,郁声该在喝鸡汤。
然而,当穆闻天推开屋门时,却没找到人。
另一边。
在老四屋里的郁声,憋闷地跺脚。
事情还要从十来分钟前说起。
听见穆老爷子找穆闻天有事,郁声立刻走了,他心里想着四哥的隐疾,步子慌乱,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自己最熟悉的院子里。
几天前,郁声就是在这里睁开眼睛,然后被穆闻天赶出穆家的。
他杵在门前,对着掌心小小地哈了一口气,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了炕上。
穆闻天其人,内心其实和外表不太一样。
穆闻天的屋里很整洁——当然,不排除是阿尔法时常不在奉天的缘故——但就算这么短短的几天,郁声也瞧出来了,穆四哥很爱干净。
他不知不觉走到炕边,抱住了雪白的棉被。
被子上似乎有和穆闻天一样的气息,淡淡的,燥燥的,郁声红着脸软倒下来,几下就蹭了上去。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穆四哥的气息有点敏感。
不知为何,屋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郁声躲避不及,只得掀起被子,钻进去躲着,紧张得心脏怦怦直跳。
他既怕被发现,又觉得自己幼稚。
怎么……蹭着蹭着就爬上四哥的炕了呢?
好在,进屋的,是为穆老四送汤的下人。
下人方才隐隐约约瞧见了郁声的身影,知道他进了四爷的院子,所以进屋后,放下汤就走了。
郁声在被子底下听着下人进屋又离去,悬起的心重重落下,但很快,他又听见了属于另一个人的脚步声。
沉稳又急促。
郁声不知怎么的听出来,来人是穆四哥。
他慌里慌张地掀开被子,意识到现在跑出去,绝对会和穆闻天撞上,又迅速缩回去,在被子底下,惊慌失措地乱爬。
穆闻天何许人也?
他是在雪地里都能敏锐地发现一只雪貂的阿尔法,脚刚迈进房门,就察觉到屋内多了另一个人的气息。
微弱又柔软。
是郁声。
穆闻天惊喜地抬眼,就瞧见自己的棉被在蠕动,不由怔住。
棉被也跟着一顿。
“声啊……”
“不是我!”
“……”
“……”
郁声心知自己的回答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攥着棉被,面颊发红,一点一点蜷缩起来。
穆闻天满心怜惜,走过去,伸手轻轻拍了拍被子。
掌心下的触感柔软富有弹性,穆老四的动作一顿,紧接着,听到了棉被底下传来的细细的喘息。
郁声将棉被掀开一条缝,觑着四哥隔着棉被放在自己屁股上的手,又喘了一声。
穆闻天胸前的文身瞬间烧了起来。
“四哥。”郁声难为情地从棉被的缝隙往外瞧,“你摸哪儿呢?”
“又不是没摸过。”穆老四口脱口而出,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再次缩进了被子。
屋内陷入了难言的寂静。
“声啊,咱俩谈谈。”穆闻天不是个犹豫的人,认定了郁声,就把他从棉被里刨了出来。
郁声小小一团,缩在穆闻天的怀里,害羞地“啊”了一声。
穆闻天稀罕地抱着他,在炕上换了个姿势,先低头嗅嗅他的脖子,再用唇蹭蹭他的后颈。
郁声哆嗦着,在穆闻天的怀里哼哼。
他想,穆四哥许是要和他说刚刚在汽车里发生的事。
穆闻天自然要说在车里发生的事。
但他抱着欧米伽,怎么嗅怎么稀罕,到嘴的话全成了急不可耐的喘息。
郁声也迷瞪了,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搂住了阿尔法精壮的腰。
他打了针才止住汛期,欲望一被撩拨,就有燎原的趋势。
好在,穆闻天及时止住了动作,艰难地将嘴唇从郁声的后颈上扯下来。
“声……”穆老四嗓音嘶哑,垂眸看着满面通红的郁声,“还难受吗?”
郁声扒拉着穆闻天的腰,哼哼唧唧,说不出话来。
穆闻天又去亲他的颈窝:“这样呢?”
郁声还是哼哼。
穆闻天没听出反对的意思,就大着胆子用舌头舔开旗袍的领口,向着更深处吻去。
炽热的吻带着缠绵的情潮,在郁声的身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他软倒在阿尔法的怀里,纤细的腿不由自主地攀上了穆四哥的腰。
不过,许是方才被穆闻天揉过一次的缘故,郁声并没有再次进入汛期。
他勉强保持了一分神志,眼睛时不时往身下瞥——他想看看,穆四哥的隐疾严重到了什么地步,那里还能不能硬。
但是穆老四不敢让郁声瞧,直接抬起结实的双臂,从郁声的腋下穿过,猛地将他抱了起来。
郁声:“……嗯?”
穆闻天硬着头皮凑过去,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颊边。
郁声又迷糊了,巴巴地寻着穆四哥的唇,嘴巴微张,像是要亲。
穆老四喉结微滚,忍不住贴上去,反复厮磨,却不敢真的亲吻。
桂花香飘散开来,郁声却忽地停下。
他裹着被子艰难地蹭到炕头,看也不敢看四哥,扯着皮子,慌慌张张地跑走了。
他走得匆忙,出门还撞上了穆老七。
穆博天“哎哟”一声,吓了一跳:“弟啊,你上哪儿去?”
回答穆老七的,是郁声急促的脚步声。
穆老七莫名其妙地揉着头,走到穆闻天的院儿里,吆喝道:“四哥,郁声咋啦?”
穆闻天哪里知道郁声怎么了?
他闻着桂花香,闻得陶醉,一下子被推开,满身都弥漫起火气。
……也不是气郁声,就气自个儿。
刚见面的时候,怎么二话不说就把人赶走了呢?
若是不赶,现在郁声就是他的媳妇儿,早就被他标记了,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想亲不敢亲,想抱不敢抱?
“哥,你俩在屋里说什么悄悄话呢?”穆博天进了屋,狐疑地打量穆闻天凌乱的衣衫,“我刚刚碰见郁声了,他瞧着不大高兴啊。”
穆闻天心里烦闷,不愿搭理穆老七,兀自阴沉着脸,起身走到桌边,瞥见了那锅凉了的鸡汤。
穆老四想起三妈妈的话,脚步生生顿住。
“老七,去搬个炉子。”穆闻天叹了口气,“咱俩把鸡汤喝了。”
没心没肺的穆老七一听有鸡汤喝,登时忘了郁声的异样。
他高高兴兴地跑到屋外,将点着的炉子搬进来,还偷摸拎了一壶酒,觍着脸坐在了穆闻天的炕头:“四哥,咱们兄弟俩好久没单独喝酒了。”
穆老四冷眼瞧着他,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嫌玉春楼的酒不好喝,来偷你四哥的酒了?”
穆老七哪敢说是啊,他一个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