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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问你正事儿呢!”
    穆闻天恍然回神:“爹?”
    “我问你,要是郁家找上来,怎么办?”穆老爷子耐着性子,重复穆老四走神时,自己说过的话,“仔细说来,郁声的确是人家的儿子。咱们想护住他,只有将他的名字写入族谱这么一个法子了……你觉得如何?”
    穆老四耳边轰然炸响一声闷雷,眼前阵阵发黑:“什……什么?”
    “我觉得这个主意好。”三姨太没察觉到穆闻天的异样,猛地一拍大腿,“把郁声的名字写入族谱,他就是咱们穆家的人……到时候,就算郁家那些不成器的东西找来,咱们也占理!”
    只要上了族谱,就是穆家的人。
    郁家就算找来,穆家也有了说理的底气。
    这对郁声而言,是天大的好事啊!
    连唯一一个试图阻拦的穆闻天,都不知道如何去拦了——他爹的认亲宴已经办完,全奉天也都知道了郁声是穆老爷子认的义子。
    就算他真的拦住他爹,不把郁声的名字加入族谱,郁声也板上钉钉是他的弟弟了。
    “老四,给句准话。”穆老爷不耐烦地催促,“你是家里老大,合该表个态。”
    穆老爷子瞧见过穆闻天对郁声的关心,自觉家里老四不会反对。
    却不料,直挺挺地杵在炕头的穆老四,浑身紧绷,半晌都没憋出一个字来。
    第14章
    “嗯?”穆枯山不满地拍着身下的炕,“老四,你想什么呢?”
    穆闻天垂下眼帘,咬牙不语。
    穆老爷子的脸色逐渐阴沉。
    三姨太见状,连忙站出来打圆场:“老爷,老四肩膀上还有伤呢……您瞧他的脸色,伤口肯定又崩了。”
    穆老爷子轻哼一声,神情稍霁:“肩上的伤处理好了吗?”
    穆闻天微垂着眼帘,平静道:“处理好了。”
    “让我瞧瞧。”
    穆老四走到炕边。
    穆老爷子伸手将他肩头的衣服扯了,瞧见渗血的纱布,心头火起:“这叫好了?”
    “哎呀,怎么又流血了?”三姨太也吓着了,用帕子捂住嘴,焦急道,“快,叫医生来,实在不成直接送医院……老四,你太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了!”
    穆老爷子到底还是心疼儿子。
    他顾不上深究穆闻天奇怪的态度,将人扣在屋里,等医生来瞧了伤,得了的确无大碍的准话,才放心。
    “既然受了伤,近日就不要出去乱跑。”穆枯山重新靠回炕头,将烟枪端起,“正好看看我和你三妈妈给郁声挑出来的阿尔法。”
    穆闻天缓和的神情再次僵住。
    “你也让他自己瞧瞧。”穆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这是一辈子的事,我们可以帮他选,却不能帮他做决定。”
    三姨太还在心疼地瞧穆老四的伤口,闻言,点头附和:“老四啊,你见识广,去帮郁声拿拿主意。”
    穆闻天听得浑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肤都紧绷了起来,最后离开时,简直算得上是落荒而逃。
    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对郁声很好。
    他也应该对郁声好。
    可他的好……是一辈子的好。
    穆老四浑浑噩噩地回到卧房,却发现,本该回屋的郁声还坐在炕上。
    他脱了鞋和皮子,抱着白花花的棉被,逗弄团成一团的小貂。
    这貂咬了穆闻天两口后,不再胡闹,只要被郁声抱在怀里,就乖得像一条貂皮围脖。
    郁声逗弄得专注,没听见开门声。
    他纤细白皙的脚踝露在被子外,宛若一抹透亮的月光。
    穆闻天站在门前,专注地看了会儿,直到郁声回头,才出声:“喜欢?”
    他点头,笑出两个浅浅的梨窝:“谢谢四哥。”
    “谢什么?”
    “貂。”郁声把貂抱起来,递到唇边亲了亲,“四哥,你的伤怎么样了?”
    穆闻天的头又开始疼。
    得,出去晃了一圈儿,郁声还惦记着他的伤呢。
    郁声一瞧穆四哥的神情,就知道那伤不是小事。
    但穆闻天不给他瞧,他也没办法,就团在炕上,晃着腿生闷气。
    郁声气起来,和别人不太一样。
    他不摆脸色,也不皱眉,单单抿着嘴,且偏着头,避开了穆闻天的视线。
    穆闻天的心瞬间跟油煎似的,疼抽抽了,也顾不上文身不文身的事儿,快步走到炕头,脱下了大氅。
    “呀。”郁声立刻凑上来,“怎么又渗血了?”
    他急得跪在炕上,双手扶着穆闻天的肩,凑近了细看。
    隔着层层叠叠的纱布,郁声不晓得那道伤口恶化成了什么模样,但他记得,替四哥擦拭身子时,瞧见的画面——狰狞的刀伤渗着血,从肩头一直蔓延到手臂。
    若是换个承受能力差点儿的,早就鬼哭狼嚎了,就穆闻天能忍,穿上衣服,愣是跟没事人似的。
    郁声瞧完了,收回手,一言不发地坐在炕头,瞧模样,又开始生闷气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但是目光一落在穆闻天的肩头,心里就有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火气在盘旋。
    四哥怎么就不把身体当回事呢?
    生病了多难受啊。
    郁声在炕上不说话,穆闻天则低垂着视线,目光落在他纤细的腰上,喉结不受控制地滚了滚。
    穆老四当郁声是自己媳妇儿的时候,敢上手搂,现在却是连碰都不敢碰了。
    “四哥!”院外忽然传来穆老七的声音,“四哥,出事儿了,韩家上门提亲了!”
    穆闻天瞬间察觉到身前郁声的僵硬。
    穆家就这么一个欧米伽。
    韩家提亲为谁,不言而喻。
    郁声惊慌地向窗外望去,穆老七已经跑了进来:“四哥,人都在门前呢,你快去看看吧。”
    穆老四并不像穆老七一样惊慌,只是冷笑了一声:“韩家?”
    “对啊,韩家。”穆博天挠了挠头,坐在屋里,给自己倒了杯水,“四哥,韩家是不是跟咱家定过娃娃亲?”
    穆老四颔首:“你那时候还没出生,老爷子总觉得你是个欧米伽,就和韩家的老爷子说好,若当真生了个欧米伽,就把你嫁给他们家老五。”
    “可他们家老五是个欧米伽啊!”
    “那时候你俩都在肚子里,谁知道你成了阿尔法,他家儿子成了欧米伽?”穆闻天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后来你先出生,是个阿尔法,这门娃娃亲就作废了。”
    “那他们今天来……”穆老七的目光落在了郁声身上。
    郁声抖了抖。
    穆闻天从怀里摸出一根烟,塞到嘴里,没点,先俯身揉了揉他的头:“别怕,四哥帮你把他们赶走。”
    “四哥。”郁声抱着貂,不安地抬起头。
    穆闻天的牙尖瞬间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