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轻声唤道：“染染。”
    “余墨，让我自己待会儿，”舒染哽咽的说。
    余墨便一直在旁边待着也不说话，舒染看着断掉的手指想着还有两天就答辩了，心里不停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还不够努力吗……”
    这时候蒋晨也进来了，看着蹲在地上的舒染和站在一旁的余墨，又看了看舒染周围，视线落在作品上，从旁边拿起调好的树脂走到作品旁边，轻声道：“手指给我。”
    舒染抬了头，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看着他，把手指递给了他，蒋晨也没有说话，轻轻的给他粘上，等快干的时候又把多余的部分去掉。
    余墨看着蒋晨帮忙恢复的作品心里酸酸的，可终究是自己不会，没有帮到她。
    蒋晨站起来走到余墨旁边，“出去聊聊。”
    余墨跟着他出去了，蒋晨点了一根烟，“要吗？”
    余墨摇摇头，蒋晨抽了口烟，慢慢地说：“她最近压力太大了，本来作品就大对于她来说就很难，她的体力一个人根本弄不了这样的作品。”
    蒋晨顿了顿，“她因为考研占用太多时间了，这几天没日没夜的在这打磨作品，好几次连饭都没顾得上吃，有一次通宵都在这你应该不知道吧，她本就对自己要求高，老师的期待也高，可能有些承受不住了。
    那只手不论是人为的还是意外的断了很多次了，每次她都很耐心的粘好打磨，今天上午刚粘好打磨完，不知道怎么弄坏了，过两天毕业答辩，作品还需要上色，你可以来帮帮她。”
    说完一根烟也抽完了，余墨看了看他，“谢谢你告诉我。”
    “不用谢我，如果当初先迈出那一步是我，就不会有你在这儿了。”蒋晨说完就进去打磨自己的作品。
    余墨长吸一口气，他突然想到有天晚上和他吃完晚饭说去趟艺术楼有事，是一整夜都在艺术楼。
    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一会儿程子青骑着摩托车过来了，“怎么了？”
    “把车留给我，你回去吧。”这车本就是余墨的，只是和舒染在一起都不骑怕她担心，基本上都是程子青在用。
    想着走回去的二十分钟刚想拒绝看着余墨那张阴沉的脸就把钥匙和头盔递给他回去了。
    余墨拿着头盔进去，看着认真打磨雕塑的舒染温柔的说：“染染，我带你去个地方。”
    舒染满脸写着拒绝两个字，温柔的解释，“染染，你用的这个砂纸不行，我带你重新去买，马上就回来。”
    余墨拉着她到洗手池洗了手，又拿纸给她擦干，就这样跟在余墨后面，余墨把另一个头盔给舒染戴上，自己戴好头盔，“染染，抱紧我。”
    舒染用力环在他的腰上，余墨转动钥匙，发动机声响，舒染只感觉风声从耳边呼呼而过，不好的情绪也就随风没了。
    到底是顾及舒染在后座，余墨并没有骑得很快，到了古镇找了一家五金店停了下来，余墨走进店里买了十张水磨砂纸，十张不同规格的干磨砂纸装进袋子递给舒染。
    又到了一家蛋糕店买个一块蛋糕和舒染，舒染就站在摩托车旁边看着他，余墨拎着蛋糕出来，抱了抱她，“上车吧，回去我帮你。”
    舒染乖乖的坐在后面抱着他，等再到艺术楼门口时，好几个人看着他俩，余墨下车摘掉头盔又帮舒染摘下来一手拿一个，轻声问道：“好点了吗？”
    舒染笑了笑，“没事啦。”
    看着她笑了余墨的拧着心才慢慢舒展开，把一个头盔夹在胳膊和腰中间，牵起舒染的手，伏在她耳边说：“以后要哭只能在我怀里哭。”
    说完就拉着她走进了雕塑教室，余墨把头盔放在空桌上，拿出砂纸，又把蛋糕递到舒染手中，“你先吃，吃完再弄。”
    “好。”舒染的眼睛还是有点红肿，余墨用手给她揉了揉，便拿起自己买的砂纸打磨他的作品。
    “余墨，你买的和我买的有什么不一样吗？”舒染看着没什么差别的砂纸。
    “你买的目数太小，打磨太慢，打磨细节要用水磨砂纸比较好……”
    “……”舒染对此表示听不太懂。
    之前翻模的时候毁了余墨一双鞋和一件羽绒服，看着满是灰，舒染放下手里的蛋糕，“还是我来吧，别再毁了你的衣服了。”
    舒染为了这个作品专门准备了一套衣服，来教室就换上，余墨看着她，“我不差这一件衣服，你不是两天后答辩吗？吃蛋糕就一起打磨，乖。”
    余墨的话总有魔力让她乖乖的坐回自己的去吃着蛋糕，看了看一旁也在打磨作品的蒋晨走了过，“蒋晨，谢谢你。”
    蒋晨笑了笑，“不用谢，朋友互帮互助。”
    “好，那等答辩完叫着导师和晓萱一起吃个饭，这段时间你们帮我太多了。”舒染是个不爱欠人情的人，谁帮了她她都会记得想办法把人情还回去。
    “可以啊，你也不用压力太大，”蒋晨温和地说。
    舒染笑了笑又走回余墨旁边，“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