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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交什么朋友,虽然有点难过,但好在努力是有用的,后来进了实验班,认识了很多历害的人。”
“研一的时候,我们的研究室参与了地区警局的调查,帮忙进行信息的破译与定位追踪,那是我第一次觉得我的专业这么有用,可以救人的命……”
陆喻九停顿了一下,迟弦右手搅动的锅里的面条,左手轻轻拍拍她的手背。
“他们给我们发了一串代码,然后很幸运的,我破译出来了,我站起来举手示意,然后我就看到了言煦。”
迟弦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他想了想问:“三楼那个向日葵画的房间吗?”
“嗯,是她。”
“言煦是犯罪心理专业的学生,那次也是她第一次参与破案,后来我们就编到了同一个队伍里。”
迟弦听到陆喻九谈起言煦来,语气不似刚刚的沉重,语气都轻快了几分,知道确实是她很重要的朋友。
“她是个中德混血的姑娘,会说一些中文,因为血缘和案件的原因,我们很快成为了朋友,说起来,她应该是我在美国念书的时候唯一的朋友。”
陆喻九靠在他后背上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听到迟弦关火的声音。
“怎么了?”
“糊了,注意力不专心。”迟弦解释。
“那现在怎么办?”
“不管它。”然后拉着她到沙发上坐下来。
陆喻九不想坐,躺下来,靠在他的腿上,继续说话。
“那一起案件侦破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最后我们抓获的罪犯是两个十七岁的年轻人,他们……”陆喻九深吸了一口气,“他们在这一年里,拿走了十二个人的生命,杀人碎尸,侵害囚禁……做的事情骇人听闻,我们完全想不到两个十七岁的少年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审讯他们的时候,我在外面旁听了……”
他们说着自己悲惨的故事却笑得云淡风轻,但陆喻九觉得,越是随意,就越刻骨铭心。
她隔着玻璃,看到那两个男孩各自说完自己的故事,然后互相惊喜地对视一笑,她不由地毛骨悚然,但也心猛地抽痛了一下,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却无力地垂在两边,怔怔地看着前方。
黑黝黝的过道,白炽灯光打下来。
苍凉吗?
或许是,陆喻九渐渐蹲到地上,不知道说什么。
毕业的那个下午,言煦来祝贺陆喻九,她们一起在学校里拍了很多照片,最后,陆喻九站在图书馆的走廊上,对言煦说:“阿煦,我想回国了。”
言煦的笑容收了起来,虽然已经不是第一听到了,但这一次她却清楚地看到了她眼睛里的坚定与确认,知道自己已经劝不动了,但还是开口再问一回:“想清楚了?”
“其实并不清楚,但我还是决定先回去。”
“是因为他们,对吗?”
“是吉恩和派克。”陆喻九觉得即使他们罪大恶极还是应该拥有名字。
言煦看着她久久不说话,直到夕阳西下。
“九,我支持你所有决定。”
一个月后,陆喻九坐上了回国的飞机,报考了A大教育心理学同时兼修了电子信息安全,认识了盛平漾,到现在做了清城一中的校长。
陆喻九眼眶渐渐湿了:“迟弦,我一直都觉得我能帮他们些什么,可是我好像做不到。”
迟弦摸摸她的脸,温柔缱绻:“你觉得你做不了什么,但我却觉得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国内从事青少年犯罪心理教育的人不并多,即使从事学习,但真正做实事的人或许更少,但我知道一定会有人像你一样在默默的努力着,可这样不就够了吗?只要还有人在做,只要还有人坚持,那么就不会做不了。
你当时决定加入这个队伍的时候一定能猜到这样的境况,但你当时的信念是什么,力量虽然弱小,但总有力量,或许我们做不到救每一个人,但我们能做到,能救一个是一个,不是吗?”
陆喻九抬着眼睛看着他,忽然觉得很有力量。
是啊,能救一个是一个,她当初回国的时候不就是这么想的吗?
那时候的她刚接触青少年犯罪心理教育,在每一个案件面前都觉得自己的力量是这么弱小,可不也从未放弃?
她从来都知道这是一个很少人关注的灰色地带,但现在它也正逐渐地被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到了,不是吗?
所以现在是在越来越好啊,为什么却忽然开始退缩了呢?
她看着迟弦的眼睛,觉得他很温柔,不自觉地用手遮了遮脸:“我好像总是哭。”
迟弦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当我们走到一个事情的过渡期,总会遇到一个起伏不定的状态,好像自己什么都没做,但只要坚持多走几步,就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陆喻九埋首在他怀里,闷闷开口:“我为什么没能发现?”
“没关系,有我在。”
陆喻九良久无声地缩在迟弦怀里,兀自调整心情,良久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