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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紧贴着光幕后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扎扎的落下一块厚重的石板。石板将挤在门口的尸体往地上挤压,就像用冲压机挤压冲气的黄皮鸭子,尸体有的弹了出去,有的扁了下去,黄红色的水滋滋的呲在前面的光幕上,淋漓下流的样子,就像冲刷在窗玻璃上的暴雨。还夹带着一种扎破气球般的爆裂声。
很快,随着石板全部落下,这些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才宣告止歇。
而石板落下后,石板前的光幕瞬间消除,挤在石板与光幕间的黄红血水,便哗的一声,顺着台阶高的石缝流到了地上。
而隧道里面的所有声音,全都听不到了。
一时间,石室里面陷入了一股诡异的寂静。只有花树手上的油灯,还在徐徐的发出暖黄色的光。将众人的影子,拉长投在石室的墙壁上。而光影随着烛光的晃动,正不断跳跃着。
一会儿后,江璃吸口气,他想抬手抹一把脸,可看到手上满手的黑泥,他又把手放下了。
美姐叹口气:“21个人,只剩下7个了!”她左右看一眼,忧虑道:“这里没有出路啊,咱们是困住了吗?”
江璃用袖子蹭了一下脸,“不知道,”他说:“咱们找找看看,也许有开关之类的。”
花树却拉了江璃一把,把江璃拉坐在地上,“歇一会儿,不急。”他把油灯搁在脚边的地上,同时在江璃身边坐下,“已经没有危险了,倒计时也结束了,”花树抬手看了眼手环,上面的显示已经恢复了正常,花树道:“歇过来再说。”
江璃点点头,坐下后,他才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和喉咙还在干疼着,就算坐下后,脸上的汗也在一滴一滴往下淌,他又抬袖子擦了一下下巴,袖子上留下一块湿湿的印。
江璃按着胸口,缓缓的喘气,让自己的呼吸尽量平复下来。
摸摸袖子,袖子前面的一块都湿掉了,伸直腿坐下后看裤子,从大腿往下的部位沾满了黑泥,沉甸甸又带着冰凉的湿意糊在腿上,粘腻又难受,腿部的肌肉也被冰的发疼,而且膝盖尤其疼痛。
他用手将裤腿上的泥尽量扒下来,把裤腿卷高,拧了拧泥水,看了看膝盖的位置。好歹没有出现青紫和受伤。看来这也是泥水的好处。并且,这些泥巴里没有乱石。
随着江璃的坐下,其余的人也都纷纷坐了下来,开始清理裤子和袖子上的泥水。
美姐坐在江璃旁边,她把背在背后的背包转了过来,先在身上擦干净手,才把手往里面掏,背包里还有两条裤子和一件上衣,裤子是之前带的,一直没穿过,就是做了七天的枕头,被压的有些折痕。上衣是她之前换下来的,衣裳后背被拉开了一道长条口子,不过胜在干净能保暖。
美姐直接把上衣和一条裤子递给了江璃。
江璃拿了裤子,把上衣递还美姐,美姐不要,把上衣强塞进江璃怀里,“我脂肪比你厚,就你这小身板还跟我比?谁能抗冻你分不清?”
江璃闻言,默默的把上衣收了回去,他起身走到墙角,背着身先把上衣脱了。
花树和美姐两个人挡在江璃身前,美姐还对所有人说:“你们都转过去好不?”
所有人闻言,都自觉的背过身去。虽然挺羡慕江璃有衣服换,但羡慕也白搭。
江璃换了裤子和上衣,花树把江璃脱下来的上衣湿掉的袖子部分给他割掉了,然后江璃又把这件上衣穿在了外面。换上干爽衣服之后,江璃的脸色好了很多。
美姐把另外一条裤子递给花树,花树不要,让美姐穿。
美姐没拗过花树,也站在墙角,把裤子换了。
花树用江璃换下来的裤子上干燥的部分,擦了擦裤腿上的泥。
其余人眼红的看着,但也只能羡慕。
美姐把自己和江璃换下来的湿衣服,又都装到了背包里。
他们一行七个人在这封闭的房间里休息了半个小时。
这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并没有出现缺氧,只些微有些闷。屋子里的空气被他们喘的有点热乎。
这一热乎,新鲜的冷气流,就感觉的特别明显。
江璃感知着这段冷气流,在来路隧道口正对面的墙上,找到了一丝漏进来的风。
他把手贴着气流摸过去,发现是一条长长的缝。
但也只能摸出风来,看不到缝隙,也没有光透进来。
江璃站起来,看身后的众人:“这里可能有个出口,”他指着摸出风的墙壁道:“但可能跟来路的隧道口一样,被石板挡住了。”
所以他们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出口打开?”美姐反应过来。
“咱们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钥匙或者线索。”
江璃的话一说完,一时间,大家开始摸墙摸地。一个个趴伏的样子,都像壁虎。
江璃还是负责门这一块,他先拿着油灯把漏风的缝隙附近上下左右的位置都摸了一遍,没有收获后,想再摸第二遍的时候,花树掐着他的腰把他举了起来,“你检查一下顶上。”
花树长得高,视力又好,他看江璃把油灯举起来后,对江璃道:“我看到顶上有两个黑点,你看看是什么。”
江璃闻言立刻把脸凑上去,然后很快,他发现在离屋顶很近的墙壁上,有两个黑点点。
江璃把手摸上去,发现是两个窟窿。
窟窿很小,两个大小一样,直径不足一厘米。离的很近。“是两个小窟窿。”江璃回答花树。
花树闻言又让江璃摸了两下,然后等江璃检查完窟窿附近,才把江璃放下来。
江璃站在地上,问房间内的众人:“大家身上有没有小于一厘米直径的长东西?”他想捅捅试试。
其实他这话问也是白问,没人身上会带有这种东西。
江璃还特意看了一眼油灯,当然油灯上也不可能有这种东西。他又抠了抠底座,底座是一体的,抠不开。
于是江璃敲着下巴,视线围着石室转了一圈,然后他突然发现,这室内唯一存在的东西,那块标着【出口】二字的绿牌,跟他摸的那俩窟窿,是处在同一直线上的,而且位置正好相对。
江璃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花树,”江璃道:“把那块牌子拔下来。”
江璃说完,花树就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