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
一抬头,是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曾是我们素未相识前的几次偶遇,也会偶尔走入我梦境中,单薄、瘦弱。只是,转身的时候,面对的似乎总有几分与那背景不相符的冷傲和凌厉。
道路有些湿滑,刚刚掉落在地上的雪花还来不及停留片刻即已化作雪水。屈静左肩紧勾着她的提包,右手紧张地舒展开,似乎以此来寻找平衡感。我远远地跟在她后面,看着夜灯下那样一个背影,之前的那一点情绪又似乎被抹掉,换上了几分疼惜。
一拐弯,她的身影消失在巷子里,我也紧随其上,走的稍快,一个趔趄,差点滑倒。
我在他身后十米开外的地方盯着,看着她加快的步伐,自己也不自觉地走得快了起来。
及至大门口,我叫了声,“等等,等等。”
这回,站在有光的门口,她才回首看了看我,“原来是你,吓死我了!”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冒失。
“你怎么才回来?”两人异口同声问道。
“我加班。”
“我刚吃饭。”
昨天的不愉快也因为冷冬里的一句问候被打消。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窃喜着推门走入楼里,漆黑的楼道里因为我们两人叠加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而亮起了声控灯。
“你们这可加班也加得太厉害了吧。”
“你这么晚吃饭不怕噎着吗?”显然,她的刺儿依然锋芒扎人。见我不吭声,她也便温和了起来,“老板让加班,不加不行。”
“晚点吃饭,冬天夜长,我存起来慢慢消化。”幽默可以软化一切针锋相对。
拾梯而上,我们断断续续地聊着,有几分调笑,这样行走,大概也会变得温和起来。
有时候,她会早早回来,隔壁的响动声让这个冬夜也变得热络起来;有时候,在九点之后,隔壁依然没有灯光亮起的时候,时间滴滴答地变得缓慢起来,我总会习惯性地出门去那家面馆,成为那家面馆打烊前的最后一批顾客,惯性坐在门口的位置看着街道上的行人,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几次之后,慢慢地彼此之间也便因为这夜路上的“偶遇”而闲聊起来。
“你们公司在哪里?你做什么工作的?”
“你这么拼命,你们老板知道吗?”
“你是哪儿人?你一个女孩子在外,你家人知道不?”
“你哪个学校毕业的?”
一天天的,我在心头为她描画出一副图,分门别类地逐一给她添加一些属性。屈静,26岁,山西阳泉人,成大学新闻系毕业,本地一家老牌报社编辑,公司以工作强度高而闻名,也以待遇高而被同行咂舌,自然竞争激烈,加班成了家常便饭。
这下,我铁定地在她的性格标签上增加了一条“工作狂”。
女汉子也有泪
几次三番,“偶遇”成了一种习惯,不免让某人心生怀疑,我也觉得自己神经质起来。
“唉,小同志,又遇见了,怎么,不会是等我的吧?”屈静一反常态询问起来。
“自作多情。”我没好气地回答。
“哦,其实这样也挺好,你吃你的面,我走我的路,也挺好的哈。”
她笑着回头看着跟在后面的我,被戳中心思的自己倒真的无所言对。
“你是不是经常打游戏?”
“多此一问,怎么?你听到了?”
“有时候会,时间一长,我都觉得乏味。”
“你乏味?要不要我送你一袋盐加点味?”
“去你的,所以你说我那些什么靡靡之音,那也是为了盖住你的噪音罢了。”看来,她还在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
“那你回来干嘛?一个人呆着多无聊。”
一前一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前行。
几天之后,因为一件事,我才知道屈静一般下班后会做些什么,也第一次进了她的屋子,只是,这样的机会却因为一次真正的失窃事件。
房子被盗是一周以后的事情,屈静再一次因为加班而晚归,我也恰好外出吃饭,但我们却未能碰见,可能是我只顾着吃面没看见,也许因为那天她换了一身新衣我未能及时发现。
回到屋子的时候,楼道里已经站了好几个人,房东、隔壁的张昭和叶子娟,屈静的房门打开着。屋子里抽屉大开着,皮箱敞开着,有几分凌乱,但依旧整齐的角落向人们展示着曾经这里被主人如何悉心地装扮着。
屈静坐在床边,哭着哽咽,知道我进来也未有抬起头来。
“笔记本丢了。”房东轻声跟我说着,张昭小两□□换眼神满是后怕和同情。
小偷是从窗户进来的,屋子里最值钱的也就是那台联想笔记本了,从其他翻箱倒柜的残局来看,小偷估计还想盗窃其他一些值钱的东西吧。
屋子里,桌子旁边的两摞半米高的书魏然未动,我心头不由一惊,再看看桌前张贴的密密麻麻的便签,上面满满的全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