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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分一堵墙
    作者:清池0615
    落地为安
    在这个城市还没有完全苏醒的时候,我荷着疲惫的身躯,耷拉着惺忪的双眼,拖着简单的行李箱走出火车站回到了这个生活了七年的城市。东方还是阴沉的天色,鱼肚白的天空景象似乎需要等待很久才有上演的可能。
    被人流夹持着缓缓走出车站口,闸门口有一些人在接待,昂起的头颅如抢食的鸟儿,只是这些与我无关,那里没有接待我的身影,这座城市里也没有谁会等待我,接纳我的唯有一间位于城市郊区的小屋,另外就是一份让我不至于饿着,维持着做人基本尊严的一份工作。除此之外,这个城市于我,鲜有其他。我不是它的宠儿,它也并非我的所爱,我们彼此静默着审视,共存了一年又一年。
    我,26岁,工程师一名,初级职场菜鸟。老家在距离这座城市两个小时车程之外的一座小城,七年前以一份普通的成绩考入座落于这座省会城市的一所普通大学,四年的光阴混沌而寡淡,四年时间一些曾有的激情在慢慢消散,收获了一种从青涩到轻熟的容颜,增加了十几斤的体重,一些或稀疏或亲密的友情,此外,还有一份爱情,只是那都已经成了曾经,消逝在七月离别的雨中。
    当别人问我,有没有想出去发展的想法,我总是淡淡回答,“没想过”,然后惯性沉默以期错开这个话题。工作已经在四年多的时间磨合中趋于平稳,也看不到太远的辉煌腾达的未来,现在的我只想过好每一个平淡的当下。
    当下,我只想赶快打上一辆回屋的的士车。累是逼真的,逼真到对着车站一侧招呼的第一个的哥,我就径直上了车,没有过多的讨价还价。
    “师傅,白杨村十字”,关上车门,告知司机,也没有注意他的长相,整个身躯便摊了下去。车窗外有初秋渐渐寒冷的清风灌进,不自觉拉紧衣领,似乎半张脸庞都被塞进。
    汽车在道路上奔驰,白昼和夜色在天空中对峙,昏睡中没有了对司机的警惕,或者说一回到这座城市,我总有种落地为安的踏实感,这是我数年逗留此地的原因之一。
    约莫半个钟头车程,的士停下,司机一声“到了,十块钱”的厚重方言夹杂着车内打票的吱吱声将我拽醒。朝窗外看去,城市已经慢慢明亮,路上依稀有人在晨辉中行走。
    白杨村是位于城市边缘地带的一座城中村,十几分钟车程可以到达闹市,而它所在区域周边不断拔起的建筑物也让这座村庄有了不和谐的色彩,但这并不影响它凌乱、嘈杂的外观和浮华、饱满的内在。
    付钱下车,没走几步绿皮公交车便从我身边开,开始它新一天的奔波和忙碌。道路两旁开始有各式早点摊位间隔着铺张开来,年轻的上班族简单买几样早点,或就地坐下就餐,或提着走开赶班车,所有的过程都有将就的滋味,连带那些看起来油腻的煎包。
    我只简单买了一杯豆浆,暖手暖胃。一夜的火车让食欲依旧昏睡,此刻我只想回到房子里让整个身躯松弛下来。
    两年多来经常性的外地出差让我对安稳感有一份特别的期待,可心底隐约却觉得那是一种奢望,特别对现在的我。少则三五天,长则半个月的出差,见识过多的是异乡简单的旅店,白色的床铺,火车上低压压的卧铺,能够让人松弛下来的或许唯有这座城中村一间不足十平方米的出租屋。
    趟过马路,转弯一个宽约三四米的过道,再往前走几米就是我租住的地方。房东在原本二层楼的房屋结构上,和周围村民起哄般地齐齐加盖到六层,阻隔了楼道间的终年日光,连带每家院落也昏暗不堪,唯有五楼以上向阳房屋才能晒着暖阳,我的“阳光屋”恰巧就是其中一间,生活中明亮几分。
    整座楼一共有六层,每层大概有十户,有的房客将自己的鞋架、垃圾桶或者其他一些家当置放在楼道间,在给过往其他人带来不便的同时,也每每招致房东在楼道内的大喊。房东是一个胖胖的女人,与她最多的交流也就只是每月一号交房租时的几句寒暄。平时,我们很少见到她,估计是在附近别处的屋子里住着吧。偶尔,她也会拖着微胖的身体来到这里,打扫一下楼梯,左右巡视一番,像一只警觉的白色胖猫。
    打开自己的房屋,数日未入住,这里依然是离开时的样子简单的家具,随意的摆放,不至于太乱糟却没有一丝不苟的整洁,还好被褥折叠着,屋子里最值钱的也就是那台已经使用数年的台式电脑,现在估计折价到百十来块,还好皮实耐用能经受住我打游戏的要求,以及供给着我与外界沟通的资讯来源,几乎每天下班都都会浏览网页,或者通过即时聊天工具看看曾经一起走过的朋友们现在身在何处,在做些什么。只是,我总是默默隐去,静静旁观,常联系的也就那么三五熟知的老友,此外,或许更多关注的便是曾经的女友,远在他方的若晴,只是,她的□□头像始终灰色,或许会永远灰色下去。有人在秀幸福,恋爱的、结婚的、生子的、旅游的,也有人在晒忧伤,有种想通过网络这片热土将那份忧伤晒干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