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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削而去。
正冲着阮星阑。慕千秋手无法器,倘若硬接,必定会负伤,本就打的难舍难分,恐怕今日要败在林知意手中。
倘若慕千秋不接,那这招总得有人接,势必得将阮星阑推出来挡招。
当然,以慕千秋的实力,完全可以瞬间招回法器,可代价便是,凤凰生受一掌,危在旦夕。
此前,还是凤凰艰难困苦的二选一,此刻却换作客慕千秋二选一。
根本无需考虑,慕千秋一把将阮星阑护在怀里,欲赤手空拳挡下此剑,阮星阑被剑光刺得睁不开眼睛,隐约就听见凤凰的惊叫声:“师尊,小心!”
而后下意识地,双手环住师尊的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慕千秋往身后狠狠一甩,二人在半空中调了个方向。
只听噗嗤一声,长剑自阮星阑的胸膛,一直没入了慕千秋的胸膛半寸。
那冰冷的凉意才一入体,几乎将人都烧成灰烬的灼热,竟被利刃破体的疼楚冲散了不少。脑子也清醒了许多,入目便是慕千秋惊慌的脸。
入耳是凤凰如丧考批,比亲妈死了,还要惨烈的喊声:“阮、星、阑!”
“啊?”
阮星阑歪了歪头,抬手攥着横在胸口处的长剑,不知为何,竟没觉得多疼,反而让他愁闷不已的是,此剑捅|入了慕千秋的胸膛。
其实,他最最最害怕的,根本不是永远都回不了家,而是最心爱的人,当着自己的面受人所伤。
滔天的怒火节节攀升,大有一副要冲破天灵盖的架势,阮星阑完全感受不到痛了,眼珠子密密麻麻爬满了血点,脑子里轰隆炸开了,入眼茫茫一片废墟。
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将林知意活活捅成筛子。
要把那个白眼狼弄死。
林知意也未曾想到,竟然一剑捅了两人,更未曾想到,阮星阑竟然一推慕千秋,将人推开之后,那剑嗡的一下,竟倒飞出去,钉在了石壁上。
滚烫的鲜血洒了一地。林知意既恐且愧,喃喃自语道:“师尊,师兄……我……我……”
阮星阑周身的灵力,一瞬间如开水沸腾,伸手一招,长剑入手,鲜血将剑刃染成血红色,不停地颤了起来,散发着嗜血的光芒。
在这种气势逼迫下,林知意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半步,喃喃自语道:“师兄,我……我不是……”
其余的话根本未来得及说出口,眼前一晃,众人便觉得一阵阴风刮过,等再一缓过神时,就见阮星阑一手掐住林知意的脖颈,将之狠狠往身后的石壁上一按,手里的长剑狠狠扎了过去。
噗嗤一声,从肩胛处穿透,生生钉入石壁上,林知意就好比一条垂死挣扎的鱼,被人挑在了半空中,整个人抖得宛如秋风中的黄叶。随后,阮星阑攥紧拳头,毫不留情,且面无表情地一拳又一拳地砸了过去,闷哼声与拳拳到肉的声音不绝于耳。
在场几人都惊住了。根本没想到,原来阮星阑动起怒来,竟如斯恐怖。
前面还一声声地唤林知意小可爱,还苦口婆心老妈妈似的劝说他回头是岸。
哪知才一转眼的工夫,风水轮流转,竟把林知意钉在半空中,这般简单粗暴,蛮横至极的进行……嗯,殴打?
应该不是,管教?似乎也不是。
大有一副要将人打残,打废,甚至打死的架势。
凤凰看得呆若木鸡,整个人傻掉了,等想起来应该要阻止时,就见阮星阑拔出那剑,竟要从林知意的口中塞进去,忙道:“阮星阑!够了!快住手!不要再打了!”
阮星阑不听,脑子就是一团浆糊,只知道师尊方才受伤了,流血了,胸膛都被人用剑穿了个窟窿,心头一热,那寒光泠泠的剑,直冲着林知意的嘴。
他逼迫林知意:“张嘴!”
“师……师,师兄,我……我错了,师兄,饶……饶我,师兄……”林知意艰难万状地吐血,满目惊恐道,“师兄,饶命,师兄!”
慕千秋缓了口气,这才出声制止:“星阑,住手。”
“我让你张嘴!”
阮星阑压根听不进去话,见林知意不配合,索性抬手捏正他的下巴,使劲一掰,就要把剑硬|捅|进去。
凤凰大声道:“使不得!阮星阑,万万使不得!”
可惜未能得手,手腕被人从后面一把攥住,清冷的声音缓缓传来:“星阑,够了。”
阮星阑却觉得不够,根本就不够,一点都不够。执意要如此。林知意便趁此机会挣脱开来,甩出一张传送符,仓惶逃走。
“师尊,你疼么?”少年的胸膛还破了个洞,风呼呼的往里刮,他也没感觉到疼,反而抬手抚摸着慕千秋的脸,替他擦拭面上的血迹,“师尊,不疼,我给师尊吹一吹。”
慕千秋的瞳孔骤缩,心知阮星阑约莫是疼到极致了,此刻也不知何为疼了,只怕待会儿清醒过来,能活活疼死他。
下意识抬手将人打晕过去。凤凰未能追到林知意,见阮星阑如此,又急又怒,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云景左手抱一个,右手扶一个,根本顾不得他,忙道:“快些寻个地方疗伤!阮公子伤势最重,耽误不得!”
此地早就成了一片废墟,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到处都是梼杌的碎肉和残骸,鲜血几乎将此地染红。
遂寻了处稍微干净些的地方,慕千秋设下结界,将阮星阑抱走疗伤去了。
剩下的伤号皆由云景暂时照看。
云景头疼不已,本来照顾白璃便让他分|身乏术了,眼下还要替玄霜与路见欢疗伤。
路见欢还好,麻烦的是玄霜。当时林知意扭断的,并非是玄霜的脖颈,而是运气打断了她的一根肋骨,需得褪下衣衫,方可接骨。
但男女授受不亲,谁给她接骨,还是个棘手的问题。
对此,凤凰道:“我不会接骨,也犯不着救她。”
云景苦笑道:“我虽然会接骨,但玄女宗与合欢宗素来不合,我也犯不着救她。”
于是乎,两个人达成了某种协定,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反正断根肋骨也不会死,至多就是疼。
待玄霜清醒时,便觉得胸膛处隐隐作用,一摸才知,肋骨断了。
见旁人两个大男人各自坐一旁打坐,一时不知该骂他们见死不救好,还是该谢他们没有趁人之危好。
一个人灰溜溜地跑去接骨去了。
阮星阑胸口处的这个窟窿,已经止住了血,可那一剑颇为狠辣,这伤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好利索。
慕千秋生怕阮星阑疼,喂他吃了许多止疼的丹药,而后不惜一切,一层层加重封印,将神火封在气海之中。
可这神火终究是个烫手山芋,若长此以往,恐怕还会再生枝节。
况且,林知意如今实力大增,挟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