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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了。”
阮星阑道:“这里很好,师尊对我也很好!我虽向往这种安逸的生活,但人不能总是活在梦境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没有回头路,那就不回头!永不回头,永不认错,一条路走到黑!”
“永不回头么,即便那个时空里不再有我,你也不回头么?”慕千秋抬手抚摸着阮星阑的脸,眸色黯然起来,“离开了这里,你就再也回不来了。”
阮星阑心乱如麻,既舍不得这里的师尊,又舍不得上一个时空的慕千秋。
连幻境都舍不得打破。一旦打破了幻境,眼前的场景,甚至是人,也将不复存在了。
低头看了看圆鼓鼓的肚子,他竟然可耻地犹豫了。
慕千秋趁机道:“留下来,这里不会再有任何人阻止我们在一起了。星阑,留下来,为了我们的孩子。”
阮星阑纠结死了,这个幻境真实得太可怕了,只要一想到离开这里,自己与师尊的小兔崽子们就没了。
心里难受至极。思来想去觉得,要不然先把崽儿生下来再说。
自从阮星阑表现出想要离开这里之后,慕千秋几乎快用链子把他锁在床上了。
虽说他现在是只小兔子,但也不能不吃饭啊,慕千秋隔三差五就需要去人间买点补品什么的。
就在竹屋外头,亲手搭了个锅灶,在上面生火做饭烧热水。
阮星阑好奇地扶着腰去看过一次,外表不敢恭维,勉强可以维持温饱。
在桃花坞内,其实慕千秋可以使用灵力,可不知道为什么。
更多时候,他还是选择凡事亲力亲为。
比方说给阮星阑洗衣服,明明随意捏个清洁术便可,慕千秋偏偏要大张旗鼓地用手搓。
还每次都把衣服搓烂。烂了之后又得拿针线补。执惯了长剑的手,补起衣服来也算有模有样的。
可伴随着日子越来越温馨,阮星阑的心也越来越慌,总觉得这里幸福得不真实。
这天慕千秋要出去一趟,到人间买点安胎药回来,又怕阮星阑在他离开的时候私自逃跑。
遂用红绳将人绑在了床上,本欲设下结界,又怕傻兔子被结界所伤。思来想去,慕千秋同兔子道:“乖乖在家等夫君回来,倘若夫君回来之后,发现你私自逃跑了,晚上便让你试试家法的厉害。”
而后,摸了摸毛茸茸的兔子耳朵,又温声细语道:“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夫君去给你买来?”
兔子星阑一听说逃跑要被打,怂到不敢吭声,两只耳朵病怏怏地耷拉着,看起来很没有精神。
因为肚大如箩,还不得不仰躺着,被绳索绑着,时间长了,又很辛苦。
慕千秋叹了口气,抬手又揉了揉他的头,越发温柔道:“夫君去去就回,你听话,不要乱跑,当心伤着孩子。”
“嗯。”闷闷地点了点头,阮星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夫君可要快点回来,我一个人会害怕的。”
等慕千秋走后,阮星阑又接着睡觉。
梦里又看见了师尊。
看见师尊满脸鲜血地站在自己面前,一声声地喊他回来。
还看见了林知意,小凤凰,看见很多人。他们都求他回来。
再一次被噩梦吓醒。
醒来时冷汗珠顺,屋里光线昏暗,阮星阑倚在床头,好半天才缓过来神,抬眸望着窗外。窗户只开了小半扇,上面悬着一道黄符。为了防止他逃跑。
“师尊……”
低声喃喃自语。外头狂风大作,似乎要下雨了。
阮星阑拼命挣脱束缚,起身穿了鞋袜,披了件外裳就出了房门。
因为慕千秋担心绑他太紧,他会疼的,遂只是松松地将人绑住。外头也没敢设结界,生怕阮星阑误打误撞,会将自己弄伤。
仅仅贴了几张黄符,还只是为了不让飞禽走兽过来打扰他睡觉。
待出了栅栏门之后,迷迷糊糊就走进了林子里。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走,只是觉得,在某个地方,一定能遇见慕千秋。
于是就走啊走,找啊找,傻呼呼地在林子里穿梭。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恍如梦醒一般地站在了原地。
直到冰冷冷的雨滴劈头盖脸砸了下来,傻呼呼的孕兔才想起来得寻个避雨的地方。
寻了许久,才寻了个树洞,往里面一钻。外头的雨越下越大,天色也越发暗了下来,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阮星阑冻得抱膝坐着,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不停地哆嗦。来时随便捞了件衣服穿,此刻才发觉捞的是慕千秋的衣服。
上面还有熟悉的香味。鼻子酸酸的,怀了孕的小兔子似乎格外的虚弱,不一会儿又犯困起来。
蜷缩在地,竟很快就化作了原体。
等慕千秋寻来时,就看见树洞里蜷缩着一只胖乎乎,圆鼓鼓的小兔子,卧在一堆衣服里,冻得两只耳朵通红。还发出呜呜呜的可怜声音。
冰冷的雨水顺着竹伞噼里啪啦打了下来,察觉到有冷风灌进树洞,伞柄微微向小兔子倾斜过去。
慕千秋的眸色深沉,弯下腰去,伸手摸了摸兔子脑袋,小兔子翻起圆鼓鼓的兔子,睡得迷迷糊糊,四蹄朝天,短短的尾巴根本遮掩不住羞耻隐秘的地方,那里也是红通通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将兔子小心翼翼地抱回怀里,慕千秋压低声儿道:“星阑,你不听话,要是伤到了我们的孩子,那怎么办。”
兔子毫无察觉,只知道往温暖的地方靠近,小脑袋一蹭一蹭地,埋在了慕千秋的胸口。
等兔子再度醒来时,已经掌灯了。屋里黑漆漆的,外头的雨还未停,阮星阑被一道闪电惊醒,慌里慌张地起了身。
腿脚一软,嗷呜一声又跌了回去。屋里噗嗤燃起了灯,一道修长高大的黑影,正缓缓逼近。
心虚的阮某人下意识地往墙角缩去,这才意思到,自己竟然变回了本体,一只大着肚子的兔子。
身上的皮毛已经被清洗过了,软软的,很蓬松。还有些香气。
刚一抬眸,恰好撞入了慕千秋沉沉的目色里,兔子胆怯地耷拉着粉嫩的耳朵,发出“嗷嗷嗷”的声音。
尝试着去跟慕千秋打个感情牌,还故意挺了挺圆溜溜,沉甸甸的大肚皮。
“为何不听话?”慕千秋逼近,手里的油灯就悬在兔子的面前,目光极其敏锐地盯在他的脸上,“夫君说过的话,你半个字也不听么?”
阮星阑:“嗷嗷嗷。”
抬手一挥,面前的兔子噗嗤一声,又变回了人形。瑟瑟发抖,蜷缩在床角,看起来可怜极了。
“说人话。”
“不是的,我没有想逃,真的,没有,我只是……只是看你出去太久了,我想你了,就出去找你,可是……”闭着眼睛胡诌,阮星阑双手拽着自己的两只兔耳朵,可怜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