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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腕一紧,宛如被钢筋铁骨狠狠钳了一下,阮星阑吃痛,竟然愣了愣。
慕千秋将人拥入怀中,双手死死将人困住,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师尊错了,师尊不应该封印星阑的记忆,也不应该不告诉星阑,师尊……师尊喜欢你。星阑,不要走,不要离开。”
隐隐察觉到怀里的少年要离开了。就像深海里的美人鱼,如果得不到别人的喜欢,就要化作海上的泡沫。
慕千秋不想让阮星阑消失,郑重其事地告诉他:“我喜欢你,星阑,不要消失,不要走,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星阑,不要消失,星阑,星阑。”
“你喜欢我?”阮星阑愣了愣,从来都没有人说过喜欢他,很傻地说,“从来都没有人喜欢过我,我的生死,没有人在意的。我的苦痛,也没有人心疼的。”
“师尊在意!师尊在乎!师尊对你好!星阑,不要走,星阑!”慕千秋越发将人抱紧了,一手揽在他的腰上,一手捧住阮星阑的脸,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师尊的唇温凉如玉,软软的,还有点甜甜的。身上的气味很香很香,与此前的日日夜夜恩恩爱爱时,一模一样。
阮星阑被他吻得几乎快要窒息了,身体和灵魂都空虚得要命。像条小牛犊子一般,拼了命地想融入慕千秋的骨血中。苛求慕千秋能疼爱他,狠狠地疼爱他。
“师尊,我……我也喜欢你!我不想回家了,不想当病痨鬼,不想孤独一人轮回转世!师尊救我,不要让他们带走我,师尊,师尊!”
冰冷的吻雨点般落在他的脸上。阮星阑看着自己的身体变得透明,与周围的景物一寸寸化作灰烬,看着慕千秋的眸子里的惊恐。
强撑着吐出最后一句话。
“师尊!一定记得把我找回来!”
而后,轰隆一声。
什么都看不见了。
待阮星阑再度醒来时,已经身处于魔殿中。郎竹穿得人模狗样,见他醒转时,恭恭敬敬地道:“魔君,慕仙尊今日下山游历,您不去看看?”
“嗯,知道了,吩咐下去,本君要亲自去人间,尔等小魔小妖一律退出百里,否则休怪本君不讲情面。”
“是,魔君!”
而后郎竹就退下了。
阮星阑心里一凉,后知后觉现在身处于原文里。
并且在孽徒的身体里。而此时,孽徒并不是天衍剑宗的首座弟子,而是魔界乃至于整个修真界,大名鼎鼎的魔君。
他还有个名字,叫做重渊。
魔宫中。水镜旁,重渊一连换了好几身衣服,都不是太满意。
好不容易挑了一套自以为帅得人神共愤的衣服,而后出了魔界。
在一处林间野地,重渊停住。遥遥可见一道素白色的身影在林间穿行。
阮星阑的心脏噗通噗通乱跳地厉害,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也就是说,他能够看见这一个时空里,见到受苦受难的师尊了?
既然上一个时空真实存在过,那慕仙尊与慕千秋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自己究竟是重渊还是阮星阑。
就听一阵分枝踏叶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倏忽,那道白影就落在重渊的面前。
阮星阑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透过重渊的眼睛,急切地想要看清眼前之人的脸。
眼前的师尊同记忆里的师尊一模一样,可又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明明都是同一张脸,可阮星阑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觉得眼前的慕千秋,应该称呼他为慕仙尊,与之前那个时空里的慕千秋,似乎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阮星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在上一个时空里,他一看见慕千秋,就想扑过去,眼眶还会涩涩得难受。
怎么看见眼前的慕千秋,却有说不出来的生疏感,仿佛两个人不过就是萍水相逢罢了。
阮星阑一直觉得自己挺在乎皮相的,皮相好的,他都挺喜欢的。
也是如今才知,并不是所有皮相好的人,他都喜欢。譬如眼前这个慕千秋,自己就喜欢不起来。
“重渊,你究竟还想纠缠本座多久?不怕本座杀了你么?”
“哈哈哈,好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过本君倒是希望,慕仙尊能在床上,活生生把本君吸干才好!”
妖魔本来就不讲究礼义廉耻,重渊更是如此,竟然毫无顾忌地同慕仙尊调笑,甚至还色胆包天的上下打量慕仙尊,目光在其腰腹上,狠狠剜了几下,发出嘶的一声,他又笑道,“短短几日不见,慕仙尊似乎又清瘦了些,可是想念本君想到夜不能寐,茶不思饭不想了?”
慕仙尊冷冷道:“不知廉耻,本座不想与你为难,速速离去,否则莫怪本君心狠手辣!”
语罢,慕仙尊御剑离开此地。
阮星阑心道,难不成自己终于要亲眼目睹原文里重渊和慕仙尊之间的爱恨情仇了?
也就是说,那些个豪华香车,自己即将坐上了?
只要一想到原文里那些个不可描述,阮星阑说不出来的抗拒。既想知道慕千秋和慕仙尊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又不愿意看见重渊折磨这个时空里的慕仙尊。不过片刻,重渊便紧追不舍,口口声声说要带慕仙尊去花楼里小坐。
阮星阑估摸着,去花楼里小坐是假,必定坐着坐着就坐到了床上,然后在床上狠狠做着。
就听慕仙尊道:“重渊,你果真不知半点礼义廉耻,本座容忍你许久,你再敢纠缠不休,本座今日定不饶你!”
重渊道:“本君早便说了,想要本君的命,那就便来拿,只要是在床上,你想怎么拿就怎么拿,是你的,全是你的!”
慕仙尊二话不说,执剑就杀了过来。二人在林间野地里过招,一时间倒是旗鼓相当。阮星阑不得不感慨,重渊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竟然能跟慕仙尊打个平手。
就听一声闷哼,慕仙尊捂住胸膛往后退了几步,阮星阑心尖一颤,下意识地唤了声师尊。
随即便听重渊道:“你受伤了?是谁所伤?是谁?你说出来,本君要将他千刀万剐!除本君之外,谁也不能动你!”
“同你不相干!”慕仙尊的脸色煞白,唇边染上一丝血迹,可见他负伤与重渊过招,并不轻松,冷漠道,“本座的事,与你无关!以后不准在外胡言乱语,本座与你之间,从未有过任何情分!”
“怎么没情分了?你我初见时,你还曾对我笑,当时那么多人,你偏偏只对我笑了,那还不算情分?”魔君一口咬定慕仙尊口是心非,明明初见就对他暗动春心,居然不敢承认,又道,“你可是顾及本君的身份?那有何难的,谁敢在背后说三道四,本君就灭谁全族!慕仙尊,慕美人,本君是真的喜欢你!”
阮星阑心想,原文里魔君重渊与慕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