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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吃过这种闷亏,气得说不出话来。
偏偏阮星阑还凑过去,压低声同他道:“怎么样?知道什么叫有口难言了吧?你有理,你倒是说呀,我在水下面,究竟怎么你了?”
“你……你无耻!可恨至极!”
阮星阑笑嘻嘻地,也没当回事儿。
等离开这个鬼地方之后,外头艳阳高照。
众人都累了一路了,难免心生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林知意的身子比两个小师妹的还弱些,一出水就晕了过去,小凤凰特懂事,自告奋勇地从慕千秋怀里接过。
打道回观音庙的路上,阮星阑与慕千秋都没说过话,每次慕千秋一看过来,阮星阑赶紧就把脸转开,假装不知道。
慕千秋郁结了一路,好多次都想跟阮星阑说说话,可徒弟好似生气了,也不肯理他了。
一直到了观音庙,离得老远就嗅见一股淡淡的胭脂水粉味。阮星阑鼻子灵,当即便道:“合欢宗的人找上门了!”
然后率先进了观音庙。果不其然,里面站着十几位女弟子。
观容貌,都是些漂亮姑娘,观衣着,清一色都是湛蓝色的束袖宗袍。观法器,也都执剑而立。
一提到合欢宗,其实阮星阑满脑子都是些艳姬,穿着薄纱露出雪白的大腿,走路姿势一摇一摆,婀娜多姿的娇艳美人。
而不是这种女子作男子打扮的漂亮小道姑。
据说,原文里的合欢宗内部有分歧,不是所有女弟子都喜欢穿着暴|露的。也有一部分女弟子在修炼上另辟蹊径,也能自成一派。
原则上来说,可以分为妖艳派和清纯派,现在来的这波弟子,就是比较清纯的。
原文里其实就提过几嘴合欢宗,因此,阮星阑其实也不太清楚这个宗门。只知道合欢宗的功法很特别。
为首的女弟子五官生得颇为凌厉,长发束成马尾,既不佩戴发饰,也不涂脂抹粉,原本在替老百姓疗伤,见众人过来。拧着细眉上下打量他们一遭。
听得旁边的人称呼那白衣青年宗主。便上前拱手道:“敢问阁下可是天衍剑宗宗主,慕仙尊慕千秋?”
慕千秋道:“正是。”
“在下合欢宗清雪峰飘渺散人座下大弟子,玄霜,见过慕仙尊。”
听对方自报家门了,开阳和摇光也道:
“七星阁护法长老,开阳。”
“七星阁护法长老,摇光。”
玄霜微感诧异道:“你们二位怎么也在此地?不是说贵派要举行星宿大会了,家师近日已经收到天枢长老的帖子,不日便要前往贵派。”
这事说来话长,开阳随口应付了几句。便直接切入了正题,简单描述了一番经过,便将常陵和已经被折磨得人事不知的家主放了出来。
玄霜听罢,满脸的不敢置信,当即便道:“常陵竟如此这般欺师灭祖,简直罪无可恕!死不足惜!可你们说的人神之子,恕我直言,我们清雪峰一向不掺合修真界内的俗事,并不知晓常家抓了人神之子,也没与常家私底下交易炉鼎。”
阮星阑听她一口一声“我们清雪峰”,心想合欢宗内|斗得这般厉害的。想了想便道:“这事不管你知不知晓,反正常家是你们合欢宗的附属家族,整个修真界皆知。现如今常家被邪祟一夜间屠戮,还连累了那么多无辜百姓,常陵又与家主如此那般,你们合欢宗要作何解释,又要如何处理?”
玄霜抬眸看他:“你是……”
“在下天衍剑宗慕仙尊座下大弟子,阮星阑。”他正儿八经地自报家门,又继续道:“你们内|斗,那是你们宗门里的事儿,该对此事负责的是你们,而不是我们天衍剑宗。这里的情况,想必你们大致清楚了,推诿责任的话就别说了,也别说什么峰什么峰的。我就要一个明确交代,你们到底想怎么处理?”
该强硬的时候必须得强硬。气势上不能输,早就听说过合欢宗的娘们难缠,阮星阑倒是要看看有多难缠。
却听玄霜道:“我等才刚到此地不久,只听你们一面之词,还为时过早。既然你都说常家是合欢宗的附属家族,那现在便将他们师徒交与我们,待我等回了合欢宗,自然会给修真界一个交代。”
“那可不行,到时候你们杀人灭口了,再反咬我们一口,那我们上哪儿说理去?”
不是他以小人之心恶意揣测了,主要原文里合欢宗的婆娘们,就是这样的人啊。不防不行啊。
156、想要师尊抱抱
一笔写不出两个阮字, 一刀也劈不成两个合欢宗啊,他就不信,玄霜所在的清雪峰真的不问俗事,也半点不知合欢宗的作风。
玄霜蹙眉恼道:“你在怀疑我们?”
“害人之心不可有, 防人之心不可无, 正巧, 我们也要与开阳他们前往七星阁,不如与你们同行。”
玄霜道:“谁要与你们一群男人同行?”
“情况特殊,互相容忍。”阮星阑笑道,“你们放心, 我等也都是正道人士, 不会趁人之危。”
此前留在观音庙的弟子已经将中了尸毒的百姓拔干净了尸毒,每个人都是千恩万谢的。
为了让城里早日恢复旧貌,慕千秋命一波弟子在此守着, 又灵鸽传信,招来一批剑宗的弟子帮忙重建城池。
之后众人在此休整了一晚, 继续踏上前往七星阁的路。
离开清河之后, 阮星阑都没怎么同慕千秋说话, 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
那就是一路走来,队伍越来越庞大, 小伙伴们也越来越多。他一日比一日觉得这里真实。
觉得每个人都是真实存在的。每条生命都是很鲜活的。
这也就意味着, 他以后对这里的人,再也下不去手了。
他们的生老病死, 都与自己在情感上有很直接的牵扯。
有了这一发现, 阮星阑一路上都闷闷不乐。
觉得自己已经当不成世界首富的儿子了。
至晚间,众人寻了间破庙。暂且休整一晚。
林知意看出了他的闷闷不乐,从旁询问:“师兄, 你怎么不开心了?是谁惹师兄不开心了?”
阮星阑双手托腮,望着火堆叹气:“我没有不开心。”
“还说没有,都写脸上了,师兄,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你同我说。”
阮星阑心想,同你说有个锤子用。
恰好小凤凰同开阳从外头进来,不知从哪儿打来的野鸡野兔。
合欢宗的婆娘们事多,不吃荤的,把随身带的干粮饼子掏出来啃。
火星子烧得噼里啪啦的,上面正熬着一锅糯米粥。阮星阑没什么胃口,觉得这里太憋闷,遂同众人说了一声,要出去走走。
林知意不放心他一个人,要跟出去,也被他拒绝了。
夜色阑珊,天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