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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爱,得道飞升。
难道说,慕千秋得道飞升所经历的劫难,竟然就是各大狗血修真文里,最最最常见,也是最糟心,最坎坷的情劫?
也就是说,自己现在就是慕千秋正在经历的情劫了?
阮星阑心窝子一凉。
摒弃了七情六欲,慕千秋就不再记得与他之间的种种了。
而且,按照一般修真文套路,为了以证对道法的坚定不移,修真者会采取杀人证道的方法。
这个人,一般指的是最难以割舍的人。可以是亲人,同门,爱人,甚至是灵宠。
再通俗点来说,可以是杀妻证道,杀兄,杀妹,杀父,杀母,杀子,甚至可以是杀徒正道。
不知道为啥,他隐隐觉得,要是越往前面走,等待他的就会是慕千秋的杀徒证道。
妈的,系统咋就没说呢。
“师……师尊,你距离飞升,还差多远啊?”傻乎乎地问了,阮星阑差点咬着舌头。
慕千秋低眸瞥他一眼,淡淡道:“一步之遥。”
“……”
一步之遥?
难道就差自己这临门一脚了?
心塞欲死。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工具人。
嗨,其实当不当首富的儿子,一……一点都不重要的,就是……就是他这个人不太爱钱,呜呜呜,不是很喜欢金钱的清香,嗯,万一慕千秋真的采用杀徒证道,这一狗血到不能再狗血的方式,呐呐呐,多……多疼啊。
就以慕千秋的实力,一剑能把他捅个对穿吧,也许是万剑归宗大阵,将他当条咸鱼,挑起在剑尖上呢。
其实跟师尊当一对神仙眷侣,也没啥不好的。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想了想,阮星阑满脸认真地问:“师尊,你富有吗?我指的是财富上,富有吗?”
慕千秋蹙眉,不解地问:“什么?”
“就是银子,多不多?师尊,你不穷吧?”
小凤凰一听他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脑壳子都疼,接口道:“师尊即便再穷,也一口饭一口水地把你养大!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怎么,嫌弃天衍剑宗穷了?偌大的天衍山,还养不起你了?师尊饿着你肚子了,还是让你受冻了?”
阮星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自己突然想放弃任务了。
又害怕自己弱小的肩膀,不足以为了慕千秋对抗整个世界,需要一点支撑,让他有勇气决定自己的人生。
银子是物理支撑,师尊才是精神支柱。
关键是,他现在两袖清风,一个也没摸到啊。
回头鸡飞蛋打了,钱没到手,人也跑了,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转世投胎成病痨鬼,那他图个啥?
孤独的死在犄角旮旯里,也没人知道吧,更加没人会心疼,死之后,保不齐连个烧纸钱的人都没有。
他突然想起活着的时候,养母很刻薄地告诉他:“贱骨头!活该你这辈子没人疼,没人要!”
养父冷漠旁观,一言不发。
那会儿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世界这么大,就容不下他一个人。也不明白,为什么人心易变,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转瞬间又能消失殆尽。
他很害怕自己一旦为了谁付出了真心,会付出比此前惨烈十倍百倍的代价。
那也忒疼了,忒疼了。
一点苦都不想吃,一点罪也不想受。
他觉得,差不多就行了,哪怕慕千秋不是那么的富有,有两块糖,能分给他一块,不,哪怕师尊只有一块糖,要分给整个修真界,可在分之前,能让他先舔一舔,阮星阑就知足了。
常言道,知足常乐,他也不是个贪心的人。
慕千秋道:“不是很富裕,但足够养你们三个,以及整个剑宗。”
阮星阑心想,别的不说,就天衍剑宗这块地皮就挺值钱的,于是稍微有了一点点安慰。
既隐隐察觉到扒人皮的邪祟是何人,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怎么把对方引|诱出来。
原本,他是想去寻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当诱饵的,结果旁人一听,立马吓得大门紧闭。
林知意便道:“此前那些围观的百姓说,城里的姑娘为了保命,都主动毁容,只有花楼里的姑娘为了营生,并未毁掉容貌,不如花点钱,去花楼里寻几个?”
小凤凰道:“花楼里的女子本身就很可怜了,又是凡人,倘若在与邪祟打斗的过程中,误伤了凡人,师尊定不会轻饶。”
“既然如此,也没其他办法了。”阮星阑纠结着皱着眉头,看了看林知意,又看了看小凤凰。
二人察觉到他的眼神不善,双双往后倒退,小凤凰道:“你这是什么眼神?你又想干嘛?”
“不干嘛,这不是寻不到诱饵嘛,只好我们亲身上阵了。我知道,如果单让其中一个人出来当诱饵,谁也不想主动献身,干脆咱们三个一起,要丢人一起丢人,怎么样?”
小凤凰怒道:“那怎么能行?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换女装,扮姑娘?要扮你扮,我不干!”
林知意也委婉拒绝:“我是男子,穿女装不合适。”
阮星阑就知道他们会这样的,于是也不废话,直接转头问慕千秋:“师尊,行么?”
慕千秋蹙眉,脑海中缓缓浮现出弟子换上女装的模样,心里知道这不行,这不可,实在太不像话了。可看见阮星阑满眼恳求的眼神,红红的小脸,再想想徒弟换上女装的样子,竟……竟很想看一看。
耳根子一热,火辣辣地烧了起来。慕千秋偏转过脸,不愿让弟子们发现他的异样。尽量用清冷的腔调,淡淡道:“随你。”
“师尊!怎么能随他呢?师尊现在太惯着他了,阮星阑这无法无天的脾气,都是师尊惯出来的!”凤凰怒气冲冲道。
林知意忙劝道:“师弟,不可放肆,不得对师尊无礼,你要是实在不想换,那我与大师兄换便是了。快向师尊赔罪!”
小凤凰气呼呼地,可还是拱手向慕千秋赔罪:“师尊恕罪,弟子放肆了,但阮星阑太过分了!”
“我这也是为了早点抓住邪祟啊,我也没干别的。”阮星阑心道,要换都换,要不换都不换,凭什么凤凰搞特殊,想了想,便笑嘻嘻地问慕千秋,“师尊,其实你也想看看弟子穿女装,是也不是?”
慕千秋微微愣了下,未曾想到阮星阑居然会问的如此直接。嘴里下意识地说不想,可身体很实诚地点头了。
小凤凰见状,二话不说,转身就拉着林知意走。
阮星阑高声道:“凤凰,你拉着林知意干嘛去?”
“找女装,换上!”
一柱香之后,三个美人便花枝招展地出现在了慕千秋的面前。
“师尊,你看人家生得美吗?”
阮星阑穿了一条鲜艳的红裙子,脸上涂抹着胭脂,发间珠翠琳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