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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轮椅,像个正常人一样,平稳地走在地上。
    我跑过去一把抱住他,抱得那样用力。
    “你……你好了,秦澍,你……可以走路了......”我语无伦次地激动道,其他人诧异地看过来,我想到脸上的眼泪,有些失态地飞快擦掉。
    宋稚也一起跑过来,好奇地看着秦澍的腿。
    他穿着质地良好的白色休闲长裤,干净整洁得没有一丝褶皱,上面是浅灰色的针织开衫,这种温柔安静的颜色衬得他那张苍白英俊的脸愈加出众,他其实要比我高出不少,只是从前总是坐着,我都有些忘了。
    宋稚伸手试探性地摸了摸,还想再拍两下。
    我连忙制止他,“小春,不能没礼貌。”
    他立马认错,“秦叔叔,对不起。”
    秦澍蹲下/身,他不知道暗地里练习过多少,才能让他下蹲的姿势这么自然正常,我曾见过他艰难迈动双腿的模样,满脸是汗,神色痛楚,和他平日懒散从容的神情一点也不像,他是天子骄子,绝不甘心无法重新飞上天。
    他平视着宋稚朝他笑道,“没关系,宋稚,你可以再摸摸看。”
    于是宋稚又更用力地捏了两下,回头望向我,“爸爸,秦叔叔好了。”
    他灿烂地笑道,是为他真心高兴。
    秦澍看着我脸上的汗水,笑道,“我刚才看见了,宋宋真厉害。”
    明明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比赛,经由他嘴里说出来,好像是件很了不起的大事一般,我的脸有些热。
    宋稚很开心,朝他得意地比划,“爸爸是第一名。”
    秦澍在我担忧的神色中将宋稚抱了起来,宋稚见我僵住,神情也有些紧张,在他怀里不敢动弹。
    秦澍拍着他的背,笑道,“我暂时没办法像你爸爸那样背着你跑。”
    宋稚又大声地笑了起来,表示并不在意。
    我注意到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急忙将宋稚接了过来,他看着小,体重却很不轻,秦澍才恢复,还是别太勉强为好。  。
    为了庆祝秦澍的彻底康复,以及不久后我就可以迎来的全新生活,晚上我特意做了一大桌菜,杂乱俗落的香味大喇喇地在房间里四处乱窜,热气升腾,一种名叫完美大结局的东西在空气中氤氲,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都显得那样真实而鲜活。
    秦澍从酒柜里拿了瓶滋味挺不错的红酒,原本打算再也不碰的,但想到今晚我也不必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于是我便放心大胆地喝了几口,杯子里只有小半杯,唇上挨了一点,舌尖尝了一点,脸便红透了,意识零散,如柳絮一般到处飘荡,大脑晕眩,嘴巴迟钝得几乎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宋稚坐在我旁边,象征性地也用玻璃杯倒了一杯热牛奶与大家碰杯,盘子里盛放着几块炖得软烂的牛尾巴,他拿着叉子吃得不亦乐乎,他最喜欢这种又肥又腻的肉,脸上蹭了一层亮晶晶的油,我叫他自己擦掉,他便拿纸巾赶紧蹭两下,整张脸越蹭越脏,像只花猫。
    姜可今晚也和我们坐在一起,秦澍很器重他,但他对我平庸的手艺似乎没什么兴趣,很少动筷,倒是一直都饶有兴致地在逗宋稚,他还没结婚,很喜欢小孩子。
    “宋稚今天高不高兴?”他拿湿纸巾替宋稚将鼻尖上的食物擦掉,笑眯眯问道。
    宋稚拿着勺子看向我,眼睛闪闪发亮,认真点头,“高兴,爸爸是第一名。”
    他似乎已经彻底忘记咱们倒数第一的情形。
    姜可失笑,“你就只记得你爸爸,你秦叔叔呢,还有我,你个小没良心的,忘了上次我还带你去吃冰激凌的事情了吗?”
    他刚说完,宋稚便紧张地看向我,姜可嘿嘿坏笑,“吃都吃进肚子里了,死无对证,谁也查不出来。”
    宋稚的脸瞬间红了,两只眼睛忐忑不安地眨着。
    我口齿不清地对姜可不满地抱怨,“他......他还小,不能......不能吃太多冰的......”
    天冷了,容易感冒。
    后面那几个字我的脑子其实已经想到了,只是嘴巴怎么也说不出来,于是费劲地向他重复道,“不......不好。”
    姜可手上捏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撑着下巴冲我随便点点头,嬉笑道,“好好好,下次不吃冰激凌,改成朗姆酒蛋糕......”
    我更加不赞同地摇头,“那个也不能......不能吃......有酒精。”
    宋稚还是小孩,怎么能碰那些东西,其实我平时连糖都很少给他。
    “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做宋先生的小孩真可怜,我小时候可没那么多顾虑,不也还是活着长大了。”姜可啧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谑道。
    “你们不一......一样......”
    我太热了,感觉肚子里的酒精简直要将我整个人都烧着起来,耳朵和脸应该都红了,只好不停地用稍微凉一点的手背来降温,间或扇着风,好让不中用的脑子清醒点儿。
    姜可见我越擦脸越热,大概也想帮忙,于是将手伸了过来。
    秦澍冷着脸,见状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一声,他的神情顿时不自然起来,眼神微微扭曲,像是被毒蛇咬到一般迅速地把手缩了回去,勉强笑了声,“还是叫人煮点解酒汤吧,不然一会儿宋先生要难受。”
    他揉了把宋稚的脑袋,起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路上他吹着口哨,似乎是一首儿歌,只是调子古怪,歌词也含含糊糊,我听到有一句似乎是“笼中鸟笼中鸟,捆住翅膀飞不掉!”
    于是心里对那只被人捉住关起来的笼中鸟很是同情。
    但我马上就可以离开这儿,纠正这个偏离许久的航线,飞往裴翊的方向,于是忍不住捂住脸愉快地笑了起来。  。
    宋稚吃完饭便发困,歪着脑袋半闭着眼,教阿姨抱回了自己房间休息。
    我醉得不轻,撑起身子想要站起来,嘴里嘟囔着道,“我也要睡了......”
    宋稚之前总爱黏着我,现在秦澍好了,我大概可以不必整晚守在他的身边,去和儿子睡在一起。
    然而姜可却扶着我重又回了秦澍的房间,我摇着头,示意不对,“不是这儿......”
    “那你想睡哪儿?”秦澍很有耐心地问道。
    “我要和小春睡......”我胡乱地栽倒在床上,只觉得灯光亮得过分,有种想要流泪的刺痛,于是用手背盖住了眼睛。
    姜可闻言,古怪地笑了一声,最后在离开前替我们轻轻掩上了门。
    屋子里于是只剩下我和他两人。
    我将脸埋进枕头里,又不自觉发起笑来。
    “这么开心?”他看着我脸上的神情,笑着问道。
    他实在应该多笑笑,就像现在这样,发自真心实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