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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陷落,斑斓的霓虹在透明玻璃上映出幢幢的灯影,璀璨耀眼,一片梦幻而瑰丽的乐土,我在他怀里觉得自己幸福得几乎要触到天堂,意识迷醉,几近癫狂......
    只是仍旧不太习惯这种强烈到令人心悸的刺激,觉得自己整个人好似被一根细细的游丝吊在半空,脚下无处着陆,心里又惊又惧,只好乖乖地舔吻含弄着他的手指,用脸去蹭他结实赤裸的胸膛,不停地告着饶。
    “别这样深,裴翊,我好难受。”我撑着他的肩膀小声请求,两条腿被大力分开,支在他的臂弯里,头重脚轻,好像一只翻不了身的乌龟,整个世界都开始颠倒模糊起来。
    空气热得教人发疯,汗水沿着鬓角不断滑落,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融化,呼吸也变得万分艰难。
    “很快就会舒服的。”他喘着气耐心道,身下的挞伐却一下比一下重,背后是冰冷坚硬的玻璃,硌得人骨头发痛,远处高楼林立,像锋利的箭矢一般向上直直簇立。
    恍惚间我觉得身后的力道要是更重一些我就会往下坠落,被刺穿在那儿,像一只被枭首示众的可怜虫。
    我不停地摇着头,嗓音嘶哑,“不舒服,有点痛。”
    其实不止一点,后穴那里一定出血了,每一次火热拥挤的摩擦都是在加剧那种奇异的热痛,针刺一般让我不自觉收缩,穴口又湿又黏,夹杂着性爱的愉悦,让人既痛且快。
    他一脸微笑,用哄骗地语气劝诱道,“那我们快点做完。”
    之后的十分钟简直是在受刑,难以忍受的剐蹭还在继续,我的双腿发着颤,简直就要合不拢,只能攀着他的肩膀,竭力忍耐着他在我身体里达到最后高潮。
    心脏也因为这种紧密结合的热切开始剧烈膨胀起来......
    很快,大脑便被一阵尖锐的刺痛击碎,耳朵不知为何“嗡嗡”地发着响,眼前也一阵阵黑暗。
    他见我一脸痛苦,有些担忧地问我怎么了。
    我摇着头,干脆将脸埋进他的肩膀里,嗅着他身上清淡的香气小声道,“最近实在太累了。”
    餐厅的艰难营业,再次和他重修旧好,还有对秦澍复杂的感情......
    我有时候甚至有种我在背着秦澍和他偷情的错觉,我和秦澍之间的关系实在太奇怪了。
    但幸好裴翊不再像以前那样态度强硬地要求我必须离他远些。
    他沉默了一阵,点燃了一根烟,看着窗外的夜景漫不经心地道,“为什么会开餐厅?你对经商好像也不感兴趣,而且听你说起来也并不轻松,这大半年一直都在亏损。”
    彼此都是成年人,自然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总是靠着幻想过活,怎样都会变得冰冷现实起来。
    我还记得他在乐明河畔说的以后是关于社会救助的话题,并非现在这样整日坐在压抑繁忙的办公大楼里。
    而我也曾经希冀能进某所实验室或者高校,而不是成为一家即将倒闭的餐厅的老板。
    因为一场把我们三人都改变了的意外,那自不必提。
    我舔了舔嘴唇,这个原因我连秦澍也没说,总觉得有点羞耻,他的人生一帆风顺,除了一副健康的身体,其实什么也不缺,而我却总是处于一种万分窘迫的环境中。
    “我需要钱。”
    他怔了怔,灰白的烟灰簌簌从他手指间散落,橘色的火光明灭,我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的香气,朝他笑道,“裴翊,我有个儿子。”
    第5章
    宋稚是裴翊刚离开我那年在马路上捡到的,巧合得像老天弥补给我的迟到的礼物。
    单薄破旧的毛毯里只有一张写着他名字的白纸片,因为在路边冻了太久差点活不下来。
    他不爱哭,小时候总是很用力地抬起脑袋看天花板,一岁半之前安静乖巧得近乎痴傻,不哼不闹,躺在我怀里一动不动,秦澍还怀疑过他的脑子不太正常,让我带去医院做过好几次检查。
    他没有病,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孩,有点调皮有些吵闹,但在还能让人忍受的范围。
    秦澍起初对他所起的好奇心很快便在日后他所逐渐表现出的平庸里渐渐消退了,和他总有种不近不远的距离。
    宋稚不喜欢他,只是异常黏我,最严重的一段时间我几乎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三岁时总算要将他送去幼儿园,原本选择的是我那家餐厅附近的,正好每天可以接送他,十分便捷,然而秦澍却说不行。
    他像一把戒尺催逼着这个普通的小孩往优秀的方向努力,不仅在家里请了好几个家庭教师,每天还布置了一大堆我见了也觉得头痛的功课。
    我高中时也不太爱学习。
    “宋宋,这个世界上的确有天才,非凡的创造能力,过目不忘的好记性,甚至于高情商……这些都是聪明的体现,但你的儿子似乎并不多,他可以如你所想的那样正常快乐地长大,就像你一样,做一个平庸的凡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顿了顿,若无其事地观察着我的脸色,确保他那些伤人的话没有使我难堪或者生气,他有时候会懒得对我使用那些委婉漂亮的语气,一针见血地戳人,直白却又准确,让人丝毫没有回手的余地,“但他也可以从这些东西中了解一些,最重要的是一个好的老师可以让他在学习上少走一些弯路,主动对这些东西产生点兴趣,偏离原本彻底平庸的轨道……”
    秦澍的话使我相信他为他安排的那些东西会让宋稚今后的人生多一种选择,而非某种固定和单一。
    原本宋稚不太乐意,对老师表现出很拒绝的态度,他以为自己犯了错,不仅整天见不到我,还得学好多东西,哭泣着跑来向我认错。
    他是有点调皮的孩子,喜欢跑跳,平时最爱蹲在不太高的台阶上猛地站立跳落,为此还差点害秦澍受伤,此后一见他就有点慌张。
    然而很快地便安静下来,秦澍不知道对他说了些什么,他默不作声地点了头,放弃了餐厅附近那个各方面都很普通的幼儿园,每日呆在家里,课程被安排得密密麻麻,比我念书时还要辛苦。
    他不是多么聪明的小孩,学那么多疲累极了,周末我带他去外面玩,放松休息,晚上替他掖被子发现他躲在被子里偷偷哭。
    他过得一点也不快乐,启蒙的外文书哪怕竭力要表现趣味,做成可爱的样子,学习的内容总是枯燥且无趣的。
    白天玩耍的时间让他又忘记了明天老师要抽背的那些内容,他不敢告诉我,只能暗自焦急着。
    “你是真的喜欢那些吗?”我耐心地问他。
    “喜欢。”他抽抽噎噎地答道,用手背擦着脸,小孩子皮肤薄,轻轻一擦就红得不像样,整张脸都湿透,他抓着我的手说他会用功,好好学习,叫我不要丢掉他,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