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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太爷,拱了拱手,“县太爷,我本不想说出这些事,只是这顾琅实在是欺人太甚,故而我不得不将事情给说个清楚。
我们陈家和顾家原本是故交,当年也为家中的儿女定下亲事,只是顾琅在外待了许多年,回来之后早已和我家变得生疏。我女儿不愿意嫁给他,我爱女心切也就同意了这件事。
只是之后,我顾及到我们两家的和气,便将另外一个庶出的哥儿嫁给了他。谁知道他竟然一直怀恨在心,对于我未将女儿嫁给他一事耿耿于怀,方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虽说当初成亲之人不和顾琅心意,但是我们也算是履行了约定。谁知道,过去那么久了,他不仅对这件事还怀恨在心,还编造了这种不着边际的谎言来污蔑我女儿,实在是无耻至极。还望县太爷明察秋毫,还我女儿一个公道啊!”
陈星在旁边听着陈老爷这半真半假,颠倒黑白,却将事情的原委朝着顾琅是过错方引的话,生气得握紧了拳头。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正是因为这样,听到陈老爷的话,他觉得陈老爷才是那个无耻至极的人。
就在陈星忍不住想要开口同陈老爷对峙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谁轻轻地拍了一下,他扭头看过去,只见顾琅正盯着自己,在见到自己看过去的时候,他还朝着自己缓缓地摇了摇头,似乎是在示意自己不要冲动。
在陈星迟疑的瞬间,上首却传来了县太爷威严的声音,只听他淡淡的道:“陈炳生,你可为你说的话负责?”
陈炳生是陈老爷的名字,此时听到县太爷的话,陈老爷心里不知道为何浮现出了几分不好的预感,只是他还是觉得像顾琅这般没权没势的,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于是嘴硬道:“草民,愿意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县太爷点了点头,随即扭头看向站在那里的顾琅,开口道:“顾琅,陈炳生所言是否属实?”
顾琅看了陈老爷一眼,见他目光紧紧盯着自己,丝毫不惧的站了出来,朗声道:“学生愿意以本人的举人身份作为保证,陈老爷说的绝非实话。我回到家中便知我与陈家小姐无缘,故而亲自上门退亲,只希望陈家能够归还我家以往给的聘礼。可是,陈家拒绝了,并且将陈星嫁给了我,我对此并无异议,也对陈小姐没有丝毫念想。”
顾琅的话一出,人群中响起了阵阵喧哗,毕竟举人是什么身份,相较于普通人而言,那就是差一点就能当上官老爷的存在。而举人难寻,他们这县城里现在仅有的两位举人老爷,如今已经是四十多岁以上的年纪,在本地颇为受人尊敬。
而顾琅如今不过二十出头,若是能够再继续深造,那前途定然是无可限量的。可是这样一个身份之人,如今却是拿着自己的身份来做赌,堂下的众人不由的对他说的话就信了几分,看向陈老爷的目光也格外的复杂。
陈老爷却是无暇顾及周围人看自己的目光,只是盯着面前的顾琅,难以置信的道:“你,你竟然是个举人?你既然有这功名在声,当初来我陈家时,为何不曾透露一星半点儿?”
陈老爷这般质问,心里也是恼怒不已,也不知道是在恼怒些什么。
顾琅轻轻地勾了勾唇,淡淡的道:“只是一个薄名而已,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还是说,知道了我是举人,陈老爷当初便会改变主意?”
陈老爷被顾琅这话气的面色铁青,怎么会没有区别?若是当初他们知道了顾琅的身份,他们家怎会那般对他,他们家又怎么会白白丢了一个举人女婿!
顾琅却是没有理会面色难看的陈老爷,也没有去看那些前来凑热闹的百姓,而是扭头看向上首的县太爷,继续道:
“我对陈小姐不存在所谓的非分之想,如今我站在这里,只是想要为我无辜被烧的店讨回一个公道。”
原本因为听到顾琅是个举人,从而变得有些呆滞的陈灵儿,此时听到他的话,沉默盯着他站着的身影,只见他笔挺的站在那里,一字一句的将自己打入十八层地狱。
“我既然敢状告陈小姐,自然也是因为有了切实的证据,还望县太爷让我的人证上堂,请她来证明我的所说都是真的。”
县太爷点了点头,紧接着朝着旁边伺候的衙役们挥了挥手,让他们去将顾琅口中的人证带上来。
很快一道纤细的身影,在官差的搀扶之下踉跄的走了进来。
她的出现让原本就有几分不好预感的陈灵儿,脸上立即浮现出了惊恐的神色,刚才那种嚣张已经荡然无存,此时换成了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样。
那人来到堂下先是朝着上首的县太爷行了一礼,接着就跪在了那里。
顾琅往前迈了一步,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之中,大声说出了此人的来历,“她的名字叫做翠儿,原本是陈家四小姐身边的丫鬟,当初就是她同陈灵儿一起去我们饭馆放的火。
后来,陈四小姐为了毁尸灭迹,将这个丫鬟打得半死,让府中的婆子发卖出去。若不是我们及时发现,并且把她救了下来,如今她恐怕已经死了。”
周围的众人纷纷吸了一口凉气,看着陈灵儿的目光不由的多了几分惧怕,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陈家小姐,竟然有着这般的蛇蝎心肠,简直就是可怕。
听着周围嗡嗡嗡的议论声,县太爷一拍惊堂木,随后看向跪在那里的丫鬟,大声道:“顾琅所说的是否属实?快快从实招来!若是敢有所欺瞒,本官定对你严惩不贷!”
他的话让翠儿抖了一哆嗦。
翠儿抬起头来,余光看了一眼陈灵儿,只见她正怨毒的看着她,吓得她抖了抖。她不敢再多看,连忙扭头看向上首的县太爷,老老实实的道:
“是的,当初小姐让我同她一起去烧店铺,说是为了报复陈家小贩的两位老板。那天晚上,我守在门外,小姐进去放的火。放完火,我们就离开了。”
“你说谎,不是这样的,你说慌,我没有!”陈灵儿朝着她的方向扑了上来,那眼神像是恨不得生吃了她,“我当初赶你出去的时候就该打死你的,如今也不会让你来害我了!”
翠儿看着疯狂的陈灵儿,默默地离她远了一些,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她看向上首的县太爷,急急忙忙的说道:“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那天晚上我们还把放火用的东西丢到了距离小饭馆不远处的河里。”
翠儿急切的话音刚落,衙门口又传来了一阵喧哗,紧接着两个官差一手拿着一个湿漉漉的长漏勺,一手提着一个小布包进来了。
“县太爷,我们真的在她说的地方,找到这个东西了!”
陈灵儿看着那布包,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身子一下子就瘫软了下来,就连神色也比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