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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东西,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不过就是一个帮忙跑腿的走狗罢了。”
听到他这样骂自己,包打听脸上带着的笑容不变,甚至变得越发的深了几分,他微微勾起唇角,一字一句的道:“周少爷,即便在下只是一个走狗,那也只是周老雇佣的走狗,和你周少爷没有半点关系,我希望周少爷能明白这一点!”
周庆没有想到自己这样骂他,他竟然也能这样接下来,一直之间竟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才好了。
包打听却像是没有看到他的震惊一般,继续道:“这桩买卖是周老爷亲自点头同意的,如今周公子却不同意了,那我可能要去叨扰叨扰周老爷,去问问他,我到底该听谁的。”
听到包打听这样说,周庆一下子涨红了脸,气急败坏中夹杂着一丝心虚的道:“你竟然敢拿我大伯压我。”
“小的不敢,只是为了避免出错,小心求证罢了。毕竟做我们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为雇主服务好,雇主的意愿才是我们服务的第一宗旨。”包打听笑的一脸和善,说的话也极为好听,只是停在周庆的耳朵里,却不是那么美好了。
这趟差事,本来是他娘为了他能在他大伯面前露个脸特地为他求来的,如果他连这等小事都办不好,不仅回去会受到他娘的埋汰,更会让本就看不上他的大伯越发的看不上他了。
周庆心里有些慌张,不过面上却不肯显露半分,他看着面前这个笑眯眯的包打听,素来听说他是个油盐不进、能说会道的主,今儿个他算是见识到了。
“如何,周公子需要我去问问周老爷吗?”包打听看着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好声好气的问道。
周庆生怕他去问他伯父,面上却不肯示弱,扭头看着旁边站着的陈星和顾琅,见陈星脸上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而那白面书生却是面色平静的看着他,仿佛他是什么跳梁小丑一般,顿时更来气了,直接指着他问道:“你们到底还要不要租了?如果不租的就算了。”
顾琅看着他虚张声势的模样,唇角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轻声道:“这就要看周公子你了,你若是不想租给我们了,我们自然是租不了的。”
周庆被顾琅这轻描淡写的语气给噎了一下,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谁知道面前的白脸书生像是得理不饶人一般,继续道:
“如果不租给我们了,不知公子可否将那定金退还给我们。毕竟事先说好了的,那定金也是算在了房租里面,如今租不成了,讲道理公子是该退了的。”
周庆却是一懵,条件反射的问道:“什么定金?”
旁边的包打听适时的接了话,仔仔细细的给他道:“按照周老爷的要求,想要租的租户要在决定租的时候,先交五两银子给周老爷,算是说好的定金,也是算在今后的房租里。
当初我把那定金交给周老爷的时候,周老爷可是给我打了收据的,如今公子你不租了,你看我这定金是该去向周老爷要呢?还是如何才好?”
听完包打听说那定金的来龙去脉,周庆暗自骂了一声,那个老不死的,竟然还来这一招,店铺还没有租就已经吞了那么多钱。
可是即便是周庆心里再骂,他也是不敢让这包打听去找他大伯的,毕竟他大伯要是知道了,他定然也讨不了好。如果他不拿钱出来,这包打听又不是一个善茬,肯定不会如自己的愿,定然会把这件事捅到他大伯那里去,到时候他大伯又要怪他办事不利了。可如果让他自己拿钱出来贴补,他也是万分肉疼的,偏偏他现在也拉不下脸来说他要租的。
就在周庆左思右想,想不出来一个万全之策,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偏偏那小白脸又得寸进尺的继续道:“不知公子考虑得如何了?”
周庆抬眼愤怒的看了他一眼,对这不按常理出牌的书生十分厌恶。
顾琅看着他这幅快要狗急跳墙的模样,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了。
就在两方僵持不下,周庆开始烦躁的时候,那一直坐在旁边没有吭声的官差一下子站了起来,‘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看着因为他的举动纷纷看过来的几人,生气的道:“你们几个,这契约到底还签不签了?”
吼完这一声之后,官差目露凶光的看向周庆,愤怒的道:“周庆,你小子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是来消遣你爷爷我的吗?我契约都给你们写好了,等拿地契看一眼就可以签约了。你在这里胡搅蛮缠半天,你到底想干嘛?啊,你不给我说法,我到时候找你娘问个清楚!”
本来就心虚的周庆被官差怎么一顿吼,当即就气弱了,连忙辩解道:“我是来签约的啊!我还能干什么?”
听到周庆这样说,那官差更生气了,‘啪’的一声拿出了他早上写的那张契书,放到了周庆面前,凶巴巴的道:“既然如此,你现在还签不签了?”
“签,我签,我当然签。”欺软怕硬的周庆被他这么一顿凶,立马又耸了几分。
那官差吼完了周庆,再看向陈星的时候,脸色却一下子就软和了下来,语气都放轻了不少,“你还要签吗?”
陈星看着刚刚气焰嚣张,现在畏首畏尾的周庆,脸上浮现出了几分犹豫,他觉得顾琅刚才为了这事平白受了气,自己签约了就像是背叛了他一样。
旁边的顾琅却像是知道了他的顾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温声安慰道:“人不和狗计较。”
“你他妈说谁是狗呢?”周庆闻言一秒就爆炸了。
顾琅却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周庆更气了,偏偏这时候那官差还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打断了他的生气,“你还签不签了?”
“签,我签。”不知道怎么得罪官差的周庆,挨了这一巴掌之后立马又怂了,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可怜。
那官差看着他的样子不屑的哼了一声,接着拿出了那张契约放到了他面前,趾高气昂的道:“既然要签,那就给我快点。把地契给我看看,别墨迹,也别耽误时间。”
“哎,好。”
面对官差的威压,周庆忙不迭的打开了盒子,从里面将那地契掏了出来拿给了官差。
顾琅在旁边不动声色的看着,待看清那地契的全貌之后,嘴角冷笑的弧度越发的深了,果然和他想的差不离。
那官差拿着那张地契看了又看,似乎是有些迟疑,扭头看着旁边垂头丧气的周庆,又觉得自己多心了,再也没有多想。
官差将那地契上的关键东西誊写到原先写的两张契书上,接着让做主的两人签字画押,最后又让他们当着自己的面交付了租金,今天这桩买卖算是完了。
那周庆拿着租金以及官差给的契书,再交付了一笔劳务费之后,飞也似的跑了。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