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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九块大洋总是不安,我也不提,只说道:“现在才八月,其他衣物慢慢置备就是。对了,我看床上被褥是不是之前住那的人留下的,可能不干净,这事我已经交代阿丁去做,没准一会儿等我们回去就换上新的了。”
说完之后,青锄那感激之情几乎要破胸而出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的表情让我忍不住先笑出来。只要他感受到我是诚心诚意帮助他,这就足够了。
“子商少爷,你对我这么好,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报。”
“别说傻话,我不过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并不需要你回报什么。是你自己想过这种安定的日子,而我又刚好知道,说到底不过是以举手之劳成全你。”
登台
青锄嗫嚅着嘴还想说什么,这时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叫:“梅子商!哎,在这!”
我闻声扭头看去,原来是孔御,他朝我这边挥舞着手臂,很快走到跟前来。
“哎,青锄啊,我说怎么看都不像阿丁,使劲猜是谁跟你站在一起呢。――青锄,是叫这个名字吧,还记得我吗?”
青锄赶紧点头,乖巧地嗯了一声。
孔御高兴的说:“真好,真是太巧啦!刚好有件事,既然碰到了我就直接说吧。”
我问:“什么事,连个寒暄问候都没有,开口就要使唤人?”
孔御大大咧咧说:“什么话,我可看得出来,青锄不是那种拿腔拿调的势利眼,要什么假惺惺的寒暄,天气好不好自己抬头看看不就知道了。”
青锄被我们俩的无忧无虑所感染,也跟着一块欢快起来。
孔御自来熟地挽着青锄的胳膊,凑近他的面庞说:“下周五我们有个戏剧交流,有位从苏州来的老先生喜欢京戏,他有个舞台展示不方便请角儿,刚好青锄你在这,愿不愿意出面帮帮忙啊?”
青锄面露难色,胆怯地摇头低声道:“我之前虽然在戏班待过,可没怎么上台唱。”
我会意,问孔御:“你的话我都没听明白,什么展示,要唱吗?唱什么?”
孔御想了想说:“就是戏剧对词,我想起来了,这次要讲的是花腔和台步。”
“不需要唱段?”我确认。
孔御犹豫道:“需不需要的,也难不倒青锄吧,韩默生辰那晚青锄不是唱了嘛,大家都说好,还问青锄是不是专门请过来的角呢。对了,这事可不是我最先想到青锄的,不过老天注定这事非青锄莫属,这就让我当街遇上了不是。”
青锄忐忑地看着我,眼里满是征询。
我心里有了主意,问:“可有酬劳啊?”
“啊,这个……”孔御那偏向否定的表情再与我对视以后立刻变得肯定,“老先生提过,说是可以给三块大洋。”
“三、块、大、洋?”背着一脸期望地面对孔御的青锄,我使着眼色追问。
孔御何其伶俐,不着声色地改口:“老先生的意思,看当日交流的情况,要是气氛好可能不止这个数。”
青锄果然心动了,回头看着我。
我当即点头道:“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可以一试,咱们也去看看,凑个热闹也行。”
孔御哈哈笑道:“真是出门走好运,那就这么说定了。”
待他挥手与我们告别后,我趁着青锄心情愉悦说:“看吧,衣服不仅没白做还做的很及时,不然下周你连门都出不了,更别说去登台了。”
“登台?”青锄恍然醒悟。
“是啊,你回去准备准备,练练嗓子。明天我回学校再把这事再问问清楚。孔御说的不会是空话,就是不知道详情如何。”
我带青锄进了一家西洋餐馆吃烤羊排,起初他因衣服粗陋不肯进去,是我抓住他的手硬把他拉进去的。
侍者极有眼色把我们直接领到一处安静的角落位置坐下。
这一顿青锄吃的很香,除了烤羊排我们还点了烤鹅肠、水果沙拉、夹有香肠和培根的蔬菜卷饼,还点了两杯热玉米饮。青锄第一次吃水果沙拉时,被里面的沙拉酱酸的一抖,惹得他自己都笑起来。
想到明天就要开始上学,不知何时能再带他来这里吃饭,付了饭钱,算了下除去给阿丁买被褥的钱,父亲给的五十一块现在还剩十八块,存起来什么时候拿来给青锄应急用也够了。
天色尚早,我们一起去逛闹市,最后心意相通地站在闹市最高处的水桥上看桥下来往穿梭的行船,听四面八方小贩的吆喝声。
“他们虽然看着辛苦,可那正是我想要的安宁,哪怕是一天只能管个温饱也是好的,只要能平平安安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不必担忧明天又会遇到什么烦心事。”
青锄在耳边感慨,我不觉笑道:“你现在不必担心明天有烦恼,就说明日子是在慢慢好起来的。”
青锄轻轻嗯了一声,又道:“子商少爷,我非常感谢你的出手相助,要不是你我可能还在戏班里吃苦呢。现在我也没什么没能报答你的,不过我会一直记着这份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