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锄傻乎乎的模样,我忍不住想抬手碰碰他,可他脸上还有妆,戏服也穿着,好在头套已经去掉了,有个下手的地方,于是毫不客气地伸手揉他的头发。
他的头发有些长,都遮到眼睫毛和耳尖了,真像个小猴子。被我摸的瞬间,竟反射性地缩了一下脑袋,看来是只猫咪啊。
“别玩了,让青锄去把脸洗了,我们去拿书包,等会儿在学校大门口见。”孔御似乎嫉妒了,口气明显不如刚才热情。
青锄见我们要走显得很慌,不安地追过来问:“少爷不等我吗?”
我已预备离开,又侧过身来笑着对他说:“不会丢下你的,不是说了在大门口见。”
青锄咬着嘴唇,急切地问:“子商少爷,我……我能不能就在这里等你?”
我以为青锄是因为在这里面生才紧张,可是孔御已经在前面喊我好几声了,我又不能不顾及青锄的请求,于是随口说道:“要不这样,一会儿你收拾好了出门往北边走,找一块写着恒字的大石头,就是永恒的恒。要是找不着就随便找个人,问练习法语角的恒石,他们就会告诉你。记着,就在那等我,别乱跑。”
也许是我游移的步伐让青锄没有别的机会多加挽留,他要应不应地看着我,直到我和孔御走到外面去,回过头来仍能看到青锄保持着目送的姿势未动半分。
我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然而周围说说笑笑的人来来往往,讨论的都是中国的戏剧崛起的话题,我又觉得是自己太多心了。
往回走的路上,孔御带着疑惑问我:“青锄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在做拔罐?”
这话问的毫无来由,我最清楚青锄的状况,当即否认道:“青锄可没病,好着呢。”没病这两个字说出来很别扭,就像在侮辱人,可我扭头看孔御的表情,又想到他说的话并非轻视的意思。
孔御嘟囔道:“那他身上的印子……”
我很在乎跟青锄有关的事情,可正要竖耳细听,孔御已经甩着头往前走去了。
回到各自教室后我和孔御分开了,惦记青锄在等我,而从这里去恒石还有段距离,想着分开时孔御恢复常态挥手告别,我不打算再去找他问什么,没想到等我赶去约定地方并没有见到青锄,原地转了好几圈,连与兰色相关颜色的身影都没有看到。
“青锄……难道没找到这里?”
怀着疑问我重新回到礼堂,那里面早就没有人了,我又匆匆赶往大门口,想着兴许青锄没见着我,会直接去那里。
阿丁早就等在门口了,见我出来神色明显跟慌张,又极力掩饰住了。
“阿丁――”
“少爷!”阿丁猛然打断我的话,紧接着就说道:“我刚见着青锄就给他说夫人急着找少爷回去,不能和他一起走,所以他已经先走了。”
“啊?”我没听出有什么不对,注意力全都放在母亲急着找我这件事上,“母亲找我?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阿丁硬着头皮说:“我也不清楚,少爷回去不就知道了。”
我想着青锄早上是坐人力车来的,既然阿丁在这,那他走的时候必然也做了打点,何况要是母亲在找我,就不能这么大意和青锄走在一起,不然很容易被发现。
脑子里很乱,整个人陷在被发现的慌张情绪里,看来我并没有与优越感匹配的勇气和魄力,真是羞愧啊。
人力车跑的不算慢,可有阿丁在旁边的紧张气氛感染,我居然完全忘了青锄的事情,当逐渐临近家宅,我猛然想起一件事来。
“不对!停下!”
我突然出声喝止车夫前行,那一瞬间阿丁仿佛被抓包的小贼,吓得浑身剧烈一抖,然后惊慌先跳下车去。
“我想起来了――今早出门前母亲特地交代过,今天她要和大伯母一起把所有铺子都走一遍,亲自查看进货的情况,让我回来自己吃晚饭的。――阿丁,你骗我!”
阿丁果然肩头一悚,坦白道:“少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可你千万别现在去找青锄,不然……”
我浑身发凉,看样子青锄那边果然出事了。“到底怎么回事,是谁让你骗我的?”
“少爷……我……少爷还是回家去吧。”我这才发觉阿丁的言行很怪异,疑虑加深了我的担忧,当即冲着愣在一旁的车夫喊道:“掉头,赶紧掉头!”
与往日一样的灿烂阳光此刻既然如此刺眼,都快让我看不清车夫奔跑的方向,我心里很慌,这个感觉笼罩了我一个下午,实在让人快疯了,甚至怀疑连车夫都是阿丁事先安排好的,有可能把我拉到非我所愿的地方去。
好在担心都是多余,车夫停车的地方抬头就看到挂在正前方的“济生堂九巷”字样的牌子,正是通往青锄居处的巷子口。
我像个得知家中失火的救急人,完全没了端正的少爷风范,从口袋里胡乱抓了一把铜板塞到车夫怀里时掉了两枚在地上。
车夫弯腰捡铜板的瞬间,我看到帐子里闪过去一辆车,车身看着很眼熟。还待细看,然而那车一溜烟就看不清楚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