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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忘的!”
我扭过脸去,看着灿烂的阳光浸着青锄那轻薄如脂的面颊,不知该说什么好。青锄越是这么说我越是觉得自己做的太少,以后一定还有更多的困难,但我不会丢下他不管,虽然彼此境遇不同,甚至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可我一直都认为我们年纪相仿,只要我们都肯努力,命运是不会薄带任何一个不放弃的人的,而我们也会最终实现心里的任何愿望。
回到居处时正巧碰上阿丁给人力车打发工钱,车板上放着用布裹得严实的新被褥。
事情一件件地做好,目睹青锄的烦恼一点点消失,我也觉得颇有成就感。想到玩了大半天要回去准备明天的功课,于是叮嘱青锄记得三天以后去制衣铺取衣服,然后便带着阿丁一同离开。
孔御是学商的,我去他们班门口没见他就随便问了别的同学,果不其然有位苏州来的老先生做戏剧方面的学术交流,内容是花腔转调的技巧和台步的讲究。再问别的他们也不怎么清楚,出主意教我直接去办公室问教员。
我来到办公室,从商科班的教员问到国乐班教员,最后总算是问到了实情。
这种交流活动一般请来上台展示是都是志愿者,专门请正式唱台的角光酬劳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就找那些愿意主动配合的,也有酬劳但数目不定,就看做交流的当事人什么态度愿意怎么给了。不过像孔御说的三块大洋也不一定,或许比这还少。
我想到青锄那满含期待的表情,便做好了倒贴酬劳的准备,连自己都搞不清为何要这样哄着青锄,但心里就是乐意。
我心里有了底,想到没有必要专门为这事去青锄那里跑一趟,于是回到班里写好字条,下学时交给阿丁让他去跑腿送信。
晚上阿丁回来复命说信送到了,我便安下心来,冷不丁听阿丁在身后嘀咕道:“少爷,我今天看到大老爷家的大少爷了。”
我以为阿丁看到大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尽管大哥成家以后管着家里几个铺子的生意,有时忙起来会住在铺子里不回家,可隔街就是大伯家,看到也没什么稀奇的,便随口问:“在哪?”
“在济生堂门口。”
我没在意,母亲不喜我与他接触,更不用说让我主动接近他,所以有关大哥的事我不大感兴趣,只是见阿丁坐在门槛上挠后背痒痒没走开,接着多闲扯两句,“他看到你了?”
阿丁道:“那倒没有,只是觉得奇怪。”
我因有功课要做,便没有继续理会他,也不知什么时候他已自个儿出去了。
心里愉快的很,想到再过两天青锄就能到学校来,还穿着新衣裳,或许还能拿到一笔报酬回去,我心里就莫名兴奋。
是的,少年就该是我现在想象到的样子,努力向上,有追求有奔头,有美好的笑容和想做的事。
不过当我在走廊碰到韩默,跟他提起这件事时他报以奇怪的眼神和没有温度的低应,然后既不走开也不说话。
我想着青锄现在的处境也少不了他出力,于是尽量拉动他的情绪和我同步。“既然你没兴趣,那我就不多说了,到时候让你亲眼看看你就明白我现在的心情了。”
韩默突然开口道:“你帮他做了这么多,他恐怕都没有机会还你。”
我闻出他这是铜臭味作怪,反唇相讥道:“我原本就没指着青锄还回来,有些东西就算再多钱也买不到的。”
韩默低着头生闷气,半晌后恶声恶气地说:“他就是个不干不净的小贱货,你小心被他惹一身臊,到时候可就说不清了。”
我心火腾得燃起来,握起拳头死死瞪着韩默,极力按住想动手揍人的想法。
“有本事别在我这甩脸子,我相信伯父伯母要是知道这件事,应该不会让你再有机会和那个小贱货有任何接触吧。”
猝不及防提到父亲和母亲让我当场僵化在原地不动了,而韩默哼一声后转身离去。
虽然韩默无故诋毁青锄让人很恼火,可他后面那些话说的没错,要是我帮助青锄的事情被家里人知道,以后我就没有可能再与青锄见面。
一想到韩默对青锄的态度反复无常,我就隐隐觉得不安,这家伙总不会真的做出什么伤害青锄的事来吧。
周五的早上一到学校门口就看到京师大学堂的匾额下方新挂起来一条长长的条幅,是欢迎谭钦益先生戏剧学术交流的,有同学指着条幅议论。
“下个月英国教员的舞台剧开始选演员排练节目了,怎么现在又突然搞起了戏剧交流,这不是下九流的东西吗?”
“什么下九流,这肯定是田校长允许了的,不然谁敢跑到咱们京师大学堂来举办这个内容的交流活动啊?”
“同样是演戏,看人家英国教员一本正经地推崇,为什么咱们这里是反过来的呢。”
走了一路都是这样的言辞,别人唱戏是什么样的我不管,可要是青锄在这里我就一定要全力支持他帮助他。
昨晚让阿丁去送口信,今天阿丁把我护送到学校门口后又直接去济生堂那边接青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