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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

      我打开柜子找出积攒了好些年的压岁包,有金锞子、银锭、铜钱、大洋,还有几块金的或玉的貔貅、麒麟等配饰,心里有了数以后又一股脑把这些东西裹起来放好。这些东西不能拿去赎身,等青锄出来了也得省着用,钱的事情还得想想其他法子。
    第二天早晨吃饭时我惦记着赎身的十来块大洋,边听父亲和母亲说家里铺子的事情边想着怎么开口要。
    父亲说起江南的绸缎有新花样,得及早过去考查情况以确定进货的途径和方案。
    母亲习以为常,却抱怨道:“大伯现在倒好,进货的事情撒手全丢给你一人去干,铺子里都是他说了算。”
    父亲道:“这有什么打紧,分红不还是对半分一点没少嘛。”
    “可你路上奔波劳碌,每次出个远门都让人提心吊胆,睡都睡不安生。”
    父亲无奈的笑,“快打住吧。从前大哥倒是安排董叔去进货的,你呢担心董叔会偏向大哥那边,非要我出头,说什么行情变得快,亲自去谈进货更妥帖,当时大嫂可都没说什么,现在你又说这种话不是没事找事嘛,传出去还让两家都不痛快。”
    母亲自知理亏,闷闷的不说话了。
    父亲说:“对了,毓亲王府的大格格派人送信过来,让我帮她带几匹苏绣的缎子,你看看还需要带点什么?”
    母亲道:“沈先生的台屏。”
    父亲像是忘了这事,被母亲提醒恍然记起,连着噢了好几声。
    我静静的听着,心里已经有了得钱的法子。
    吃过饭我避开人,悄悄进了父亲的书房。
    父亲已经收拾好了,正在锁他的文件箱,还没见到面只听到脚步声他便头也不抬看也不看直接开口喊我,“子商,还没出门吗?”
    我明白父亲问的是上学的事。我走到他跟前,支吾着思量开口说:“父亲,您可以给我一点钱吗?”
    父亲总算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我,倒没有直白地问,笑了一下,“要什么钱,你母亲不给你吗?”
    每逢父亲出远门办事,母亲必定要给他备用花销,等父亲回来会把大半再交还给她,所以父亲这里应当是最不缺钱、也最宽松不需要对账的,当然拿到钱没有什么负担。
    我撒了个谎:“来不及跟母亲说。”
    父亲和我对视了一会儿,像是在进行男人与男人间关于信任的交流。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而我也没有回避他的目光,不仅因为我的确需要这笔钱,还源自开口就不能否定退缩。
    “给你五十块,够吗?”父亲温和地询问。
    面对父亲的坦率我突然生出一丝愧疚,他连问都不问清楚就给他一向丰衣足食、不需要自己用钱的儿子五十块,反而让我觉得自己像个骗子――可这钱我不能不要。
    “足够了。谢谢父亲!”
    父亲弯腰拉开抽屉拿了一个紫褐色的钱袋子出来,然后来到我跟前,掂掂钱袋子说:“这里共有五十一块,你现在也到了要用钱的年纪,是父亲疏忽了。”
    我捧着双手正准备接过那些钱,父亲却利索地一把抓住我的左手,啪就放到我手心里。“要拿就大大方方地拿,今日是父亲给你,来日你记得再给回来就行了。”
    “多谢父亲。”
    “该上学了,快去吧。”父亲拍拍我的肩,转过身去拿他的帽子。
    我来到学堂没有在走廊看到韩默,找到孔御问了以后才知道他今天没有来上课。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可是不能马上知道,一边祈祷着青锄那边千万别有变故一边心神不宁的上完了一天的课。
    阿丁知道我不会马上回家,愁眉苦脸的跟在我后面一起走。
    我等不及慢慢走去戏班的居处,于是叫了人力车,没想到等我赶到的时候看到韩默和青锄正面对面站在路边树下。
    看到我过来,青锄眼里立刻闪出喜悦的光芒。“子商少爷!”
    确定青锄没事以后,我看向韩默。“你今天没去上学?”
    韩默爱搭不理地嗯了一声,斜睨着我:“钱带来了?”
    原本我也没抱太大希望他会拿出钱来救人,轻哼了一声扭头看青锄。“我们进去吧。”
    进到院里以后人倒是多,却都不怀善意地打量着我们。青锄不自觉地现出被欺辱的常态,默默地领着我们往班主屋里走。
    昨夜突然造访再加上班主应该是找青锄又问清楚了,我们进来时桌上放着一张四折的纸。我们进来以后,班主先是闷头不吭,片刻后问:“决定啦?”
    这话既是在问替青锄偿还赎金的我和韩默,也在同青锄确认。
    青锄看看我们,然后朝着班主用力地点了点头以表决心。
    “这就是当初青锄的母亲跟戏班签下的卖身契。”班主把烟筒在桌边沿磕了磕,嘴里又迸出吐一个确切的数字:“二十个大洋。”
    闻言青锄当即着急起来,那慌乱的表情仿佛他不是即将被赎走,而是要被班主买走。
    班主面色不大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