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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咯噔一下。
见这位刘老夫人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她生出一股强烈的不适感。
但好歹礼貌是有的,她稳了稳心神,施礼:“见过刘老夫人。”
“好孩子,来,过来坐下。”刘老夫人点点头,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
她问:“听说你平时喜欢读书?读了哪些?”
君如是轻声道:“只随便读了点。”
“听你母亲说,你平时喜欢作诗画画,还会弹琴是么?”
“不敢贻笑大方……只是粗通皮毛的娱乐之举而已。”
刘老夫人点点头,眼里有满意的笑意。
“身体不太好,如今还在吃药吗?”
“多谢老夫人关心,自小身子便不大好,药是常吃的。”
“大夫怎么说?”
“只说好生养着。”
刘老夫人拍拍她的手:“看来是没有大事了,年轻小姐身子弱也是常事,多吃点人参燕窝养着,不出一两年就好了,别担心。”
李氏时不时往这边看着,悄悄留心着刘老夫人的表情,见她一直带着笑意,便也放了七八分的心。
……
启源镇上进了一辆旧旧的马车,慢慢地来到了君家的门口停下。
上面下来个年轻人,大冷天却只穿一身粗布旧衣,给了车夫钱之后,便背着个布包,一边搓着手哈气,一边走到了君家的门前。
张伯见他往这边看了几眼,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便主动招了招手。
“小伙子,你什么事?”
年轻人冷得面色发紫,手上也多是皲裂,看起来吃了不少苦。
他说话的声音也因天冷打着颤。
“大伯,我……我找君老爷。”
“找老爷?找老爷什么事?你是哪位啊?”
“先父姓杨,名泰,先母姓桑,他们曾与君老爷君夫人有过故交,在明远乡的时候。”
张伯思忖一番:“可有凭证?”
“有,不过,我想亲手交给君夫人。”
“大夫人已仙逝,如今的夫人姓李,这样吧,我先替你传个话,你且等一等。”
“好,多谢大伯。”
张伯说:“你先进来避个风,好歹比外面暖和些。”
年轻人略犹豫一下同意了。
张伯走进前厅,到君正面前附耳说了一声。
“明远乡?”君正略一思量,记忆开始逐渐清晰,“啊,我想起来了,快把人请到偏院去,我这边事完了就过去。”
张伯应了两声,请年轻人到了偏院,并且给他生了盆炭火,让他取取暖。
等君正抽着空过来时,杨元辰快要围着火盆睡着了。
他赶路多日,许久没有感受过暖和的感觉了,又累又饿,使他的意志忍不住略微松懈了片刻。
但他仍然保持着一丝清醒,君正的脚步声使他立刻坐直了身子。
他抹了把脸,君正的身影走入他的视线,他站了起来,行礼:“君叔叔。”
“你是……杨泰的儿子?”
“是。”
“你……你父母可好?”
杨元辰听到此话立刻红了眼。
“家母两年前去了,家父三个月前也离世了。”
君正回忆起以往,忍不住叹息一声。
“你受苦了……你叫什么名字?元辰是吗?”
“是,我叫杨元辰。”
“你吃饭了没?别的话先放着,你先吃饱再说。”君正唤来小厮,让端了饭菜来。
杨元辰道谢一番,才开始吃饭。
君正默默观察着杨元辰,见他虽然衣着落魄,满面风霜憔悴,但行为举止皆有礼有度,倒也不错。
等他吃完,他才问:“如今,你打算去哪?”
“上京参加来年春闱。”
“好,有志气。”君正点头,“天太冷了,不如在我家住一段时间吧,稍微暖和了再走。”
“这怎么……怎么好……”
“怎么不好?我与你父亲是故交,你母亲与我先夫人更是手帕金兰,虽多年未见,如今见了你,仍是一样的。”
杨元辰迟疑一番,才道:“君叔叔,我来其实还为了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
“我母亲与君夫人定过一纸婚约。”他从包袱里取出一封发黄的信封,里面是陈旧的信纸。
“哦?”君正对此事似乎有些印象,但一时也想不起来了,忙接过信纸来看。
只见上面确实写了当年君如是母亲与杨元辰母亲为两个孩子定下娃娃亲的事,还有两个人的签名与手印。
“是墨瑶的字迹,这我认得。”君正点头。
他看向杨元辰,目光极快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怎么说?元辰,你此番来,是求亲来的?”
杨元辰没注意到君正的表情变化,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