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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鹊一愣,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只听陆极又道:“长公主早知道此举无用,只是这次乃是陛下做主,因而走个过场罢了。”
练鹊先是想,原来是那倒霉皇帝看不惯陆极一个人了,一定要为他栓几个漂亮女孩,稳一稳他的心。
然后她又想明白了。陆极的意思是他遇见她前,二十五年之间连女儿家的手都没有牵过,其间因由并非是他不近女色或是皇帝打压。而是那些姑娘家都不愿意同他相看。
练鹊觉得自己应该表示一下愤怒,可是当她看到陆极笔直地站在那里,目光都投注在自己一个人身上的时候,什么愤怒啊、心酸啊都瞬间烟消云散了。
这很正常。
她暗暗想。
陆极这样位高权重的男人,自然有很多人想要结亲的。
她道:“那你要带着我去。”
“我可不会穿男装。上次汝城与你乔装打扮便是极限了。”练鹊也是女人,可不想总是在自己心上人面前把自己涂黄涂黑还要扮丑的。
况且这次,她一定要盛装打扮,艳压全场。
陆极并不知道练鹊打得什么主意,只是点了点头:“长公主在莳花一道上确实颇有心得,姑娘若是呆得憋闷,确实可以去玩一遭。”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便将细节事宜一并敲定了。
练鹊:那就这么办。
陆极:可以。
几日后的永宁长公主府,一辆马车缓缓停住。这是一辆十分普通、甚至在一排的宝马香车中显得有些平平无奇的马车。不过它与众不同的是它的侧面有着西陵侯的标记,驾马的不是常见的小厮,而是一个满身杀气的高大男人。
当然,这男人也是穿得仆役服装。
前头一个穿着鹅黄襦裙的娇小姐看到这马车徐徐驶来,眼睛一翻,差点没背过气去。
与她有些不对付并在门口堵着她的另一位小姐默默地收回了嘲讽的话语,夹起尾巴一溜烟跑回自家母亲姐妹的身边。
“母、母亲……那个人、那个西陵侯……”
贵女和贵妇的圈子同时炸开,整个公主府乱作一团。这些平日里矜持高贵的华族全都失去了方寸体统,变得狼狈无比。
而在一旁高处的阁楼上,永宁长公主冷眼看着这有些滑稽的一幕。
她身边伺候的人摇了摇头,奉了一杯茶。
长公主收回视线,对坐在对面的中年男人说道:“陛下所料果然不错,可惜这望都贵女之中,竟无一人得用。”
皇帝穿着便服,把玩着茶杯,笑道:“此次只是让那孩子看看,也为必要立刻找出来。再不济,朕的皇子们也都该活动活动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些微不可查的冷意,锋锐刺骨。
两人说着,便见陆极出现了。只是这次和以往却有些不同,他的身边,还跟着一名盛装打扮的美人。
美。
除了这个字,在场的诸多贵女似乎找不到更多的词来形容了。什么瑶台月下、飞鸟惊喧的词句通通淹没在那美人澹澹眼波这种,再也寻不到声息。
这女子是真美,偏偏她的美浓艳得恰到好处,隐隐透出一股风涧的自在感,不会令人生腻。再者便是她确实白,阳光下她整个人的肌肤似乎都能够透过光去,仿佛下一秒便能羽化登仙了。
有个公子见了,道:“果真是仙姝临世,十分不凡。”
而后他小声与同行的说道:“只可惜明珠暗投,这西陵侯可不是什么良配。此等仙子,若是那日被生拆了吃倒也可惜。”
同行者并未理他。
他于是又唤道:“江兄、江兄——”
练鹊本来打算忽略这声音,奈何练武之人耳聪目明,这公子哥自作多情的嘟囔悉数落到两人耳朵里。眼看着陆极只打算装聋作哑了,练鹊也没了脾气,只打算瞪上一眼作罢了。
然后她就看到了坐在一众公子哥中间犹如鹤立鸡群的江琤。
那个,少年时便跟她反反复复求婚,被她写了诗刻在他们家照壁上羞辱的,江琤。
此时那如玉的郎君正盯着她看,那样子就像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感觉都快把她吞下去了。
练鹊从前便讨厌这样的男人,如今也不会变。只是年岁渐长后,她有时也会觉得自己年少时做得有些事确实武断了些。虽然如今想来也很爽,但在当年她或许可以不选择用那么极端的方式。
这些念头都是练鹊如今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罢了。
表面上她还是做足了美人的派头,一颦一笑风情婉转地跟着陆极入了坐。
许久之后,终于有不怕死的来问:“不知姑娘芳名?家住何方?芳龄几许啊?”
陆极看了他一眼。
这不怕死得被这一眼连连逼退几步,自认招了煞神晦气,说什么也不肯再来了。
练鹊吞着酒液,心里觉得好笑:“但凡这人敢再问一句,我也敬他是个英雄。”
陆极一面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