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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眼下,他还是抬眼从人群的缝隙中去看那架马而来的一群人。
为首的男人丰神俊朗,是最时兴的浊世佳公子。其后跟着的两男一女皆是容色出众。
练鹊扯着他的袖子,低声道:“那个人模狗样的是我师兄。那个耙耳朵的是我义兄。那个妖里妖气的女人是我嫂子。”
她说着,啐了一口。
“我跟那耙耳朵已经断绝兄妹关系了。我正儿八经的大嫂只有咱们西陵的王有寒一个。”
陆极配合地点点头:“待回去我便上门拜会。”
“好说好说。”练鹊又道,“那小白脸不怎么顶用,就是太守他儿子。”
陆极道:“我与岑公子倒也有一面之缘。”
他却将之前给岑邧喂毒药一事隐去不说了。
练鹊又扯了扯陆极袖子,道:“咱们也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快走吧。”
谁料马上的风忱却突然喊停。
温秉以询问的目光看向他。
风忱顿了顿,没有说话。
而混在人群中的练鹊却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蛰伏许久的蛊虫再度活跃起来。
显然,风忱是母蛊的携带人,应该是子母蛊距离太近,引得他身上的蛊虫做出回应了。
练鹊不敢说话,却抓住了陆极提着篮子的手,装作要帮他提篮子的样子在他腕上轻轻勾画了几道。
陆极动了动唇。
那边风忱久久没有回话,温秉笑容不变,语气却不大好。
“风先生有什么事说出来便是,在这官道上拖拉岂不是与民不便?”
他从容儒雅的样子倒是颇得民心。
不少被赶到四周的民众都露出认同的表情。
孟青遥道:“阿忱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想必是他身上的母蛊有所感应。说不得那练鹊便在附近。”
“……”风忱没有看练鹊这个方向,他咬了咬牙,却道,“其实……我想如厕。”
此话一出,便是与他同床共枕多年的孟青遥都露出诧异神色。
“阿忱?”她算是很了解风忱了。
此人容色出众,同时对容颜的在意亦不下女子。有的时候孟青遥甚至觉得他像个开屏的公孔雀。这样的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下说他要如厕?
孟青遥:“……这几日阿忱为了寻人作息有些颠倒。”
“想来坏腹也是常事。”她尽力描补,艰难地说着自己也不大相信的话。
面上无光。
风忱侧过头,朝她笑了笑。
孟青遥:你自己说的还怪我?
温秉低笑一声。
他十分善解人意地说道:“既如此,风先生可先自行离开,我们三个去寻人便是了。”
练鹊差点没笑出声来。
“陆极你听见没?”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这蛊中圣手、苗疆圣子哈哈哈哈居然也会坏腹。”
陆极道:“听见了。”
这男人的面不改色在此时便有些扫兴了。练鹊有的时候觉得他无比可亲可爱,有的时候却也嫌弃他不解风情。
她道:“我们快走吧。”
说到一半,这才解过味来。
风忱自然是用毒用蛊的高手,莫说是坏腹了,这些年他大概是都没有感染过风寒吧。他这么说,不过是突然良心发现,要放她走罢了。
她突然便止了笑,将篮子换到另一个手提着。
那原先的手,紧紧抓住了陆极的手。似乎不这样做的话就会失去全身的力气。
“我们快走吧,好哥哥。”她好像还是在调侃陆极。
陆极侧目看去,她脸上的笑容还是那样没心没肺的,还是那样地令他见之心喜。
他的手紧了紧,坚定地回握住练鹊柔软的手。
“嗯。”
可就在此时,温秉的声音却不远不近地响起。
“小贼,往哪里跑?”他抽出腰上的剑,飞身便近了。
四周随扈立刻动起来,将这个方向的出口堵死。原本还在看戏的民众们立刻慌乱起来。
“贼?什么贼?”
练鹊想起他们给自己安上的“大盗”罪名,怒极反笑。
“我看你这个欺世盗名之徒才是真正的贼吧?”练鹊这大侠的脾气本就不好,这些日子也窝囊够了。此刻她抓着陆极的手,只觉有无尽的力量往上涌。
恨不得立刻将这温秉手撕了才好。她抡起手里的篮子便要去接温秉的剑,身侧数道剑影缓缓浮现,回环交错。
却被陆极抢先了。
陆极将她揽着,提脚便向后一跃躲开了温秉的这一击。
练鹊道:“侯爷何必怕他们,咱们一起做过一场便是。”
“岑秀认得我。”
练鹊的心一下子冰凉。
是的,陆极本就是深受皇帝忌惮的大将。若是此番被人发现他不好好在封地呆着却来了汝城这样的军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