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思，暴躁打断道：行了你不用再说了，我什么时候看过投资人的脸色。”
    “你真以为我在乎他那几个臭钱？真想拉投资，我一个电话分分钟就可以拿到上亿。我拍电影，向来话语权只在我手上。”
    “好了，你去叫下一个吧，那个姜祈。”
    五分钟后。
    “吴导您好，我叫姜祈，今年22岁，现在是电影学院大三的学生，之前……”
    为了贴合电影角色，姜祈今天特地将一头长发高高束起，扎在脑后盘成丸子，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细长的脖颈。
    吴导看着面前未施粉黛，穿着女子体操半体服的姜祈，面色稍稍缓和，背也坐得更直了，但仍然板着一张脸，一双鹰眼像是能看透人心。
    “好了，开始吧。我这里选人从来不看演艺经历，只要你合适，就算是张白纸我也能把你调成影后。”
    “你健身吗？”
    “嗯嗯，近两年有在练。”
    “练过什么体育项目吗？”
    “这两年学过一点跆拳道，算吗？”
    吴导盯着她，宛如严厉的教导主任：“看过大纲了吧，说说看，你觉得江初是个什么样的人？”
    姜祈沉思几秒，组织了一下语言。
    “江初是一个很执着的人，甚至她的执着超过了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对她来说，游泳就是一生为之奋斗的梦想和归宿……”
    “那如果是你，面对禁赛六年的处罚，你会怎么做？”
    这是一道送命题，也是一道没有人不知道正确答案的题目。
    吴导想要一个贴合角色的演员，而女主角江初的冲劲和决绝人尽皆知，他想要的答案显而易见。
    姜祈犹豫着刚要开口，只见吴导目光如炬，似乎早已看透了她的想法。
    “我要听实话。”
    姜祈松了一口气，垂眸露出自嘲的表情，指甲也不自觉掐进掌心。
    “我应该会妥协吧，然后，换一条路走。事实上，我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姜祈心里明白，她已经彻底与这个角色无缘了。
    吴导审视地打量了她许久，突然嘴角带了抹祥和的笑意。
    “这样吧，你试一段戏，就是江初在台下，望着以前的队友登上领奖台，耳畔还有其他人的闲言碎语，没有台词，我只要你的面部表情。”
    姜祈微微鞠躬：“好的导演，我稍微酝酿一下。”
    姜祈深吸一口气，缓缓合上眼。
    那个瞬间，她仿佛真的成为了江初，置身奥运会的现场，在满堂欢声里，看着闪闪发光的队友如何骄傲地举起手中的奖牌，向全世界展示她的汗水和成就。
    而她，只能侧旁的角落，用力地盯着那个原本属于她的领奖台，眼里满是不甘和倔强。
    突然，她耳畔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
    “那不是江初嘛，她不是被禁赛了吗，怎么还有脸出现？”
    “嘘，你小点声，人家可是到现在都不承认呢！”
    “切，真不要脸，敢做不敢当啊？”
    她低下头死死地咬着牙关，正要捂住耳朵，却突然听到了午夜梦回经常听到的熟悉声音，她扭头一看，更是陷入了深不见底的绝望。
    那个向来温润的August面无表情，声音冰冷：“Seven，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真的看错你了。”
    叽叽喳喳的野辅二人组也用鼻子瞪着她：“辣鸡Seven！”
    以及祁野一贯略带嘲讽的语气和漠然的眼神：“我最看不起打假赛的人了！”
    不是这样的！！！
    姜祈想要解释却不是从何说起，刚一张嘴，眼眶里盘旋已久的泪水倾盆而下。
    “卡。”
    姜祈猛地从自己的世界中惊醒，这才感觉到脸颊上湿漉漉的两道痕迹微微发痒，抬起手背飞快地擦了一下脸颊，再度弯腰。
    “谢谢导演。”
    吴导面上依旧显山不漏水的，闷声道：“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姜祈走后，吴永华望着她刚刚站定的位置久久出身。
    自从圈内传出他要拍这部电影的风声，骆姐就缠着他磨了很久，希望他能够考虑一下姜祈，但以当时姜祈那副明艳逼人的形象，他觉得并不是江初合适的人选，所以一直没有给她准信。
    直到这次看到姜祈的参见那档电竞综艺，倒是让他瞧出点早期江初的味道。
    年轻、朝气，眼里尽是光芒，仿佛面前是她愿意为之燃尽生命的事业。
    今天他问的那个问题，也曾在试镜时问过无数演员。
    所有人都知道正确答案，所有人也都回答了他想听到的答案，可她们的眼神却骗不了人。
    可是今天的姜祈不同。
    她明明很坦诚地透露了自己真实的想法，但她的眼神却倔强地在说：“但是，我不甘心。”
    不得不说，那真的是一双很有故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