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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他恨不得把对方的脱氧核糖核酸拆分重组。
这么想他也没什么错。
没过一会儿, 任逸舟敲门。
洛北棠不想给他开门,隔着门凉凉地说:“有事?”
“我的洗发露在浴室里。”
洛北棠走进浴室, 这才发现不止洗发露, 他的电动牙刷、睡衣、剃须刀、腕表,都在不知不觉中占领她的地盘。
虽然这也是她默许的, 但洛北棠还是惊觉这个数量过多了——而她之前竟然没有意识到。
她拿了洗发露, 打开门锁递给他。
任逸舟没有多余废话,拿了之后回到对面房间。
洛北棠重新锁门,躺在床上看书, 看了半天也没翻过去一页。她想做点别的转移注意力,门口又传来敲门声。
洛北棠不耐烦地爬起床:“又干嘛?”
任逸舟已经洗完澡,头发上搭着一块浴巾,一边拭擦一边垂眼道:“吹风机。”
洛北棠又跑回浴室,很快又空手返回:“你吹风机不在我这里。”
“那怎么办。”
“自然风干不好吗,省电。”
“头发湿着不舒服。”
洛北棠深吸一口气,跑回浴室,将自己的借给他。
任逸舟接手:“谢谢。”
此人终于被打发走了。洛北棠脑子里那根弦松下来,同时又感到有点寂静——这段时间,只要她一回家,任逸舟总会在她身边陪着。
虽然大部分时候两人各忙各的,她在学习医学视频,他在处理剧本和电视剧的准备工作。但不经意之间双方视线对上,短暂微笑后又继续沉迷自己的世界,总是让人感觉格外温馨。
但就算再怎么想和他和好,洛北棠也绝不会轻易和解,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糊弄过去,师兄只要存在一天,任逸舟就有可能继续作妖。他要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否则以后真的被他拿捏在掌心里。
再说,就算要和好,也不应该是她主动。
所以习惯是多么可怕,洛北棠突然想到,现在就这么依赖他,离婚后怎么办?
没由来的,心里越来越慌,她抱着双臂在地毯上转圈圈——有个不确定的念头在脑子里徘徊:她该不会已经相当喜欢任逸舟了吧?
这时,又有敲门声。洛北棠一个激灵,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继续冷着脸:“您又要什么东西?”
“数据线。”
洛北棠关上门,把他所有的东西能看到的都装进一个收纳箱里,再推到门口:“还有什么,现在一块说了,我要睡觉,没空理你。”
任逸舟一脚踢开地上的收纳箱,猝不及防地将洛北棠抱在怀里。
他的力气很大,洛北棠感受到骨骼传来的细微疼痛感。
她的手就虚抬在他腰后,很想抱住他,但用调侃的语气问他:“你是不是爱惨我了?那我就可怜可怜你,以后对你好一点。”
但洛北棠还没有把预想中的动作实施完整,手机来电声音张牙舞爪地响在两人中间。
任逸舟的身体僵硬一下,洛北棠轻轻推开他,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怔忪片刻,接起电话:“迎迎?”
手机那边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哭腔:“姐……妈妈刚才晕倒,现在在你们医院。”
***
所谓生老病死,大概是贯穿一个人一生的事。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会老会病会死,但人类的求生本能硬是让这个过程不断延长,并且,在面临这些的时候,也会极度恐惧。
由于一些经历,洛北棠比很多人更早地意识到生命无常。
她和任逸舟到医院的时候,洛母刚刚被送进手术室,父亲还没有赶来,他还在国外同生意上的朋友谈事,估计刚刚得知消息,只有洛榆迎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茫然地咬着手指。
洛北棠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她抬起头:“姐,妈妈会好吗?”
原则上来讲,任何手术都有风险,尤其是心脏上的手术,作为医生,她永远不会对患者和其家属给予百分之百肯定的回答。
但她还是点了下头:“嗯。”
洛北棠坐在她旁边:“妈妈患得是心梗,我刚刚去问了我同事,由于送来得很及时,不出意外的话,支架手术会很顺利。”
洛榆迎呆呆地喃喃:“支架……”
“用支架撑开堵塞的血管,血液复通……”洛北棠尽力让她听懂。
洛榆迎懵懵懂懂地点头。
支架手术的时长视患者病情严重与否各有不同,一般来讲,顺利的话,半小时左右就能结束。
洛北棠看着表,觉得时间被无限拉长,她忍不住站起来,洛榆迎见她有异样,眼神也不自觉地焦虑。
她又不得不按耐自己,向洛榆迎扯了个轻松的笑,重新坐下。
任逸舟始终在她身边,这个时候,他握住她冰凉发颤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指示灯终于灭了。
傅川连的摘掉脑后的口罩袋子,看到刚刚还见过的几个人明显一愣,然后恍然:“手术很顺利。”
他又加了一句:“不用担心,注意术后保养问题不大。”
洛北棠急忙抓着他问了几个具体关于母亲心梗的问题,都是专业词汇,任逸舟还能听懂个大概,洛榆迎则完全根据这两人的表情获取母亲病情到底如何的信息。
直到主治医生又看着她的眼睛坚定又温柔地说出“没有大碍”之后,洛榆迎才又哭又笑:“谢谢傅医生!”
洛北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