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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印记像挥之不去的梦魇,皮肤重新长好之后,它又重新出现,之后他只好用一条破布缠住脖子。
赤狄修用力拉紧布条,直至布条压迫脖子,使得自己呼吸都不畅,真切感觉到布条的遮掩,才稍稍心安些。
*
多洛珍早上醒来,在山洞里里外外看了一圈,还是没看见赤狄修。
还以为他一夜没回,她就看到栓马的那颗树的低矮树梢上挂着她的篷帽,湿润白净,明显洗过,以及放在地上新挖出来还带土的土豆,和一些黑莓。
给她找了吃的,却不见人。
多洛珍没牵马,徒步走下山,往村庄去。
这里多山丘,穷乡僻壤的小山村并不大,大部分都是简单的石屋土屋,人也悠闲,身着粗制的亚麻衣服,经常一小堆一小堆聚集闲聊。
整个小村庄的人都彼此认识,所以多洛珍一出现,他们就知道她是外面的人。
他们不排外,还算比较好客。
多洛珍新奇地逛了一圈,看到有些人对她笑得很友善,她就试图加入他们的聊天。
一个灰色眼睛,身体丰腴的女人问她:“你是外面来的吧?”
多洛珍点点头。
另一个手挂篮子的女人上下打量她:“从国城来的?”
“嗯。”
其他女人开始七嘴八舌地问她:“听说国城的马车都很华丽是不是?”
“国城里面的东西有多贵?”
“贵族女人都怎么打扮的?”
说实话,有关国城的问题,多洛珍都答不上来,她被关在城堡里,也没在国城里逛过,但因为这些人都没去过国城,她随口答的些,能敷衍糊弄过去。
其实她主要想了解的还是和赤狄修有关的事情。
她实在太好奇这个人了。
可当她提到这个人的时候,刚才还夸她长相气质,看着就聪明的老人,立刻避讳地闭上了嘴。
倒是妇女们会和她说一些。
“你刚来不知道,以后最好离他远点。”
多洛珍微皱起眉:“怎么了?”
女人们在说起这个时,表情流露厌恶,语气也重:“他啊,是暗狗,天生的暗狗。”
黑暗之神被灭掉百余年后,只有光明之神的使徒当道,他们将和黑暗神有关的事物,渲染为罪恶的象征,光明神的则为幸福美好的寓意。
最初黑暗神的使徒沦为阴沟里的老鼠,被称为暗狗,后来有些地方一旦认定谁是暗狗,甚至会施以火刑,活活烧死。
暗狗变成一种最恶劣的俗称。
多洛珍几乎要维持不住自己礼貌的表情,“一双血瞳也不能判定一个人是……”就像不依据条例就定一个人的死罪。
那两个字她都念不出来。
“哎呀,你不懂,”女人又说,“他父母也不是原本的村里人,二十年前来的,这暗狗一生下来,脖子上就带有印记的,结果父母都暴毙死了。”
另一个女人补充:“暗狗附近邻居有位姐姐,心地善良,见那暗狗可怜,给他送吃送喝的,你也知道,暗狗是不能可怜的,不然会遭受神明降下的厄运,你猜怎么的,那女人也一夜暴病,死了!”
多洛珍只觉得荒谬:“听你们这么说,他原本是住在村里的?”
“对啊,但我们怎么会让这样的东西住在村里。”
多洛珍又问:“他原来住在哪儿?”
戴着粗糙假金耳饰的女人给她指了指方向位置。
指完以后,女人又接着说:“暗狗怎么赶都赶不走,他父母埋在山上,他就守着那山,好在没再进村里,不然给我们带来厄运怎么办?!”
多洛珍:“那山原本是谁的?”
女人随口说:“一座野山。”
不是谁的地盘,多洛珍当初见一群少年欺负他,叫他滚出山,还以为那山是谁家的。
一口一个暗狗,听着刺耳,多洛珍不想再和她们多聊,直接离开。
她找到赤狄修原本住的地方,很偏,在村庄的北端,离水源和道路都远,房子已经被人推倒,只剩些断木和烂泥,还被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