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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过她的发梢。
这个熟悉又冷冽的怀抱,来自锻渊。
他似乎赶得很急,呼吸急促,语气又很冷:“想死?”也不知是说简晓栀,还是那个怪物。
锻渊从简晓栀手里接过枪,精准快速地朝怪物开了一枪。
特制的子弹在怪物身上碎裂,里面的药粉洒在大蜥蜴身上,由空气引燃,火焰急速蔓延,大蜥蜴瞬间成为一座小火山。
浓烈刺鼻的烧焦味弥漫开,怪物满地打滚嘶吼,引得地震乱石。
锻渊懒得再管它,抱起简晓栀下山。
***
下到山底,上了车。
锻渊才勉强压抑那莫名来的火气。
他来这里少说也有十次,从未见过那种异化生物——也许是被简晓栀手掌伤口的血腥味吸引而来,但他都留了枪给她。
如果不是他来得快,她还能活到现在?
而简晓栀到现在不说话也没表情,完全像被抽去灵魂,呆呆看着前方,视线涣散。
“吓着了?”锻渊再次侧头看她,“那种东西有什么好怕的?”
简晓栀还是没反应。
“是被它丑到了?”
锻渊回想了下刚刚那玩意的模样,确实比研究所那群家伙丑得多。
“因为不会开枪?”锻渊还记得她愣住的那一刻,给她找了理由。
锻渊:“我回去教你开,行不行?”
车内陷入沉默。
“啧。”
锻渊的脸色逐渐难看,仿佛这辈子的耐心都耗尽在这里。
火气一压再压,他捏紧方向盘,指节作响。
如果换作以前,他早把她扔到车轮底下碾碎……那为什么现在不这样做了呢?
他到底为什么要救她?
心头突然冒出的疑问覆盖住那些愠怒的情绪。
锻渊不管做任何实验,都能做到复杂的化学公式能在分秒内计算,生物基因随意拆合研究。
却在这一瞬间,他给不出自己答案。
***
夜幕降临,车子仍在行驶的途中。
简晓栀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因为今天的事情,她做了一个梦。
她出生时,自己的爸爸已经成为了别人的爸爸,她的妈妈患了抑郁症。
她从记事起,就看见妈妈日夜以泪洗面,皱纹很快爬满眼上眉梢,褶皱间都是痛苦的痕迹。
她想让妈妈高兴起来,可是考到好成绩并不能令妈妈开心,而且妈妈的病随着时间推移反而越来越严重。
她上到初中,每周有一节音乐课,老师教同学们学竖笛,可她并不感兴趣。
她和朋友去书市玩,在商店里发现陶笛,在她那个年纪看来,这个模样古怪,又很少见的东西居然能吹出好听的声音。
陶笛可比竖笛难多了,她学会陶笛,应该能代表她比其他同学厉害,她想。
她在家里练习陶笛,学会一首简单的《小星星》曲调,那天也是夜晚,妈妈发病了,砸碎客厅里的东西。
简晓栀很害怕,闭紧眼睛用力吹陶笛,希望乐声能盖过那些令她心惊的声音。
慢慢地,她依赖上陶笛声,因为它陪她度过无数漫长的岁月。
读到高中,妈妈病逝,临终前,妈妈给她一个六孔的陶笛,露出很少见的温柔笑意:“妈妈知道你喜欢这个。”
一朵梅花图案印在瓷白的陶笛上,妈妈的名字中也有个梅字。
简晓栀后来很少再吹陶笛了,但她把这个陶笛带在身上,从不离身。
晴天,阴天,雨天,一个人的时候,她会从口袋里拿出陶笛,静静地看,曲调音符都沉寂在它冰凉的温度里。
……
……
锻渊心情很差的时候,表情冷恹,唇线抿直,薄薄的眼皮收敛寡淡的弧度,要是这会儿谁来惹事,他可不仅仅是杀掉那么简单。
也许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在发现简晓栀不喜折磨虐杀场景之后,他没再像之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