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自己的真实模样，他们最好的结局就是放过彼此，再不纠缠。
    他为什么不想离开，宁愿在这里用伤人的话将彼此的距离一步步拉大，也只想留下！
    汲集陷入沉默，目光落在不远处光线的交界处。
    易鱼内心的波澜不少于汲集，她发现褪去滤镜后，汲集竟然是往昔生活中，她最嫉妒的那种Alpha。
    头脑聪明，体能突出，举止优雅，容貌完美！
    她也想起两人相处时的那种违和感，难怪他总显得紧张又局促，当她想亲密接触时，对方总会想尽一切办法化解那种暧昧气氛。
    易鱼心中升起被欺骗的愤怒感，虽然有些迟缓，却异常猛烈。
    “卑鄙，无耻！”良好的教养让她想不出更多恶毒的话。
    她微微转开头，不再与汲集目光接触。
    她要回去，回星际，用粒子弹炸开她家，把102号箱拖出来，再将里面的证据呈放到她父母面前，看看他们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天下的Omega都死绝了吗？居然给她找个Alpha。
    回不去。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易鱼的脸色僵了一下，没关系，那她就一个人去做跨性别手术，然后在这个世界找个温柔可爱的女性，要各方面都比汲集优秀的女性，气死这个Alpha。
    易鱼并没有被这样的畅想所激励，哪怕她变成男性，她的体力和身高始终是硬伤，哪一个优秀又美丽的女性会嫁给一个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弱鸡男人？
    她的冷漠和拒绝让汲集再没有待下去的理由，他想看一眼易鱼，目光几次快要触摸到那片衣角，终于还是投向更远的远方。
    天快黑了，外面的大雨没有停歇的意思，汲集迈开步伐离开室内体育馆。
    外面的风很大，一些新长出来的树叶被刮入走廊，混着雨水，看起来有些可怜。
    汲集的心就跟天气一样，带上反季的寒冷。
    走廊上跑过来一个人，是凌雪。
    她撑着一把伞，手里还拿着一把，看见汲集大声问，“易鱼呢？”
    汲集看了她一眼走进雨里。
    凌雪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们缺席了两节课我跟老师说你不舒服，易鱼在照顾你，易鱼是不是在里面？”
    汲集没有看见凌雪眼中的惊惧和复杂。
    等汲集走远，凌雪跑进场馆，光线昏暗，没法一目了然，她将整个场馆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易鱼，只在场馆中间看见十来个垫子。
    去哪里呢？
    凌雪有些发呆，忽然目光瞥过垫子，那上面有一些水渍，看起来像被人坐过，还有……凌雪走过去打开手机照亮，一点点血渍，像擦蹭上的。
    凌雪心中一惊，谁的血，易鱼的还是汲集的？
    汲集好像没有受伤，难道是易鱼的！
    “易鱼，易鱼！”凌雪的声音回荡在场馆上空。
    易鱼躲在男更衣室不知所措，片刻后她微微抬起手，那只颤抖的手沾满血渍，带着刺鼻的腥味冲入鼻腔。
    易鱼坐在凳子上，后背顶着墙壁，一动也不敢动，她快要死了，只要一动，血就从某个部位汹涌地喷出来，为什么是那么让人羞耻的部位？
    自从变成女性后，易鱼一直刻意回避自己的身体，并且认为搜寻甚至是了解与此有关的部位都是对O……对女性的不尊重。
    现在，大量的血液从女性部位涌出来，易鱼吓懵了，她一定是个发育不完整的女性，所以才会这样。
    星际时大家更愿意讨论信息素方面的问题，这个才是引诱Alpha的关键，即便是Alpha之间流传的小视频或者资料，都极少谈论腺体之外的部分。
    易鱼并不清楚她只是遇到了这个身体的初潮期，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女生来说，来得太晚，但她生活在一个女性角色缺少的家庭，没人会跟她提这方面的事情，易知和易尾甚至理所当然地以为女性天生就知道这回事。
    晚自习是费雯丽的课，她对易鱼的缺课似乎并不意外，看来易鱼已经联系她。
    第二节课进入课业时间，凌雪终于写了张纸条丢给汲集。
    “我在垫子上看见了血，你是不是把易鱼弄伤了？她现在在医务室？”
    汲集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在前往场馆的路上，几次想返回，都被担忧给压下去。
    易鱼是个可恶的Alpha，但她现在是个女生，身娇体弱，如果出了意外，元帅和夫人一定会很难过。
    汲集就在这种反复的自我解释下抵达场馆，里面一片漆黑，中央依旧摆着那些垫子，似乎并没有其他人来过。
    难道易鱼已经离开？
    男更衣室发出轻微的声音，他有些不太自然地朝那里靠近，他想起这些日子，自己跟易鱼时常在这里完成标记。
    那时他被易鱼蒙蔽并蛊惑，做出了一些如今看来异常羞耻的事情。
    难堪和羞耻缠绕着汲集的心，下一刻消散无形，他看见一个哭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