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地想，汲集好像进了图书馆。
    他又站立了片刻，直到引起行人的抱怨，才转身朝另一侧的地铁走去。
    五分钟后，阿强坐上回程的地铁。
    戴着帽子的汲集从一家便利店走出来，踏上地铁前往他要去的地方。
    潮哥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少年人，面上的不悦几乎要冒出来，“你是汲家的老二？”
    汲集没出声，根据地址一路找到这种充满颓废堕落气息的地方，并不容易，且他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内心的紧张几乎控制不住手指的抽搐。
    “你走吧，你哥哥给我带来很大的麻烦，尽管跟我没有关系，但你父亲是条疯狗，我不想再招惹他。”
    提到汲言，汲集脸上有了明显的变化，平静柔顺的目光燃起不易察觉的怒火，“关于我哥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不好意思，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请你马上离开这里，不然我不介意告诉你的父亲，他的小儿子打算向我购买镇定剂。”潮哥的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汲集感觉事情陷入一个艰难的境地，他需要镇定剂压制躁动症带来的问题，原本他打算慢慢舒缓情绪，但易鱼的强势和即将开始的篮球训练，都让他不得不选择这条看起来充满危险和不确定性的道路。
    易鱼一定是察觉到什么，才会变得越发强势。
    可她能有什么错？
    错的是他，他隐瞒下那么多秘密，还想将两人的关系限定在安全范围内。
    他不想让易鱼深究躁动症的事情，这极可能挖掘出他一直想要隐藏的东西。
    他也不想放弃篮球训练，那是他最后的渴望。
    用一点药剂让自己回到过去的状态，也让易鱼变得宽容温和，没有什么不好。
    少年抿紧嘴角，固执地站在屋子中央，用沉默和执拗告诉屋子里的大人，他不会放弃。
    潮哥觉得头疼，阴沉沉的目光在汲集身上巡视了一圈，起身从身后的架子上抽出一个盒子，里面有两支药品，“送给你，不过明话告诉你，这种药只要有处方，哪里都能买到，我们也不靠这种东西赚钱，以后不要过来找我，不然就不会这么客气。”
    汲集紧绷的心松了一瞬，他将盒子收进包里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突然回头问道，“抑郁症初期并不会导致自|杀对不对？”
    潮哥没有回答，汲集的心却沉入水底。
    看来他哥的死亡并非没有人怀疑，就连一个倒卖药物的地头蛇也觉得这件事透着诡异。
    汲集朝外走去，绕过一条条曲折又肮脏的小道，他不觉得讨厌，这种以前绝无可能接触的生活，让他有种自由的感觉。
    不被汲天成监视。
    不被易鱼控制。
    “喂，帅哥！”身后有人喊他，一连喊了几声，汲集才意识到那人在叫他，他转过身，看见一个黄头发的小个子男人挤过来，似乎害怕被潮哥知道，一路走一路回头，神情猥琐又亢奋。
    他将汲集拉进道路边一处废弃的院子，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喷出来的气息夹杂着烟草和酒精，经过发酵后，是一种贫穷和挣扎。
    “你是不是想买镇定剂？”黄毛显得很自来熟，小眼睛一直盯着汲集的脸，他看得出少年家境富裕，这样的少年他每年都接触不少，甚至以前他也是这样干净又清爽的少年。
    但只要开始接触药物，最后都会变得跟他一样，犹如路边水沟里的蛆虫。
    他怀着一种恶劣的期待蛊惑着，“如果你以后想要，我这里不少，加个电话？”
    汲集并不打算依赖药物，他只是想在无法克制和关键时刻用一点，他受过夫人的良好教导，知道任何一个意志坚定且聪慧的人都不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
    何况最黑暗的时刻他都熬过去，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放弃原则。
    他只是碰到了一个无法解决的麻烦，而镇定剂更像一种安慰剂，能解除他的恐惧和慌乱。
    “不用。”汲集抬脚要走，却被黄毛拦下。
    “小哥哥不要紧张嘛，我又不是老大那种厉害的人，他说得那么严重，就是想以后提高价格好卖给你们这些有钱的小孩，你看看我就知道是什么情况，又穷又丑，连老大都嫌弃我，赚点生活费真的很不容易，就当可怜可怜我，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照顾一下我的生意？”
    黄毛将一张名片塞进汲集的口袋里，招了招手离开废弃的院子，仿佛他的意图真的只是为了赚点钱。
    汲集叹了口气，离开这个虚幻又莫名的地方。
    乔医生的时间很珍贵，临时挤出来见一见这个他一直很好奇的病人，一个小时后，他又要乘机前往下一个城市。
    跟易鱼的联系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月，他知道一些少年在青春期很容易对自己的性别产生认知障碍，所以一开始两人只是闲聊。
    之后他发现易鱼并非性别认知障碍，她很清楚自己是个男性，并拥有强烈改变的意愿。
    之所以两人没有见面，受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