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脱去外套，易鱼的脸色缓和了几分，她转过身，面对迟耀，带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属于Alpha的挑衅，“扔过来。”
    迟耀以为易鱼开玩笑，用手比了下易鱼的身高，“你确定要教他，他上次可是……”
    “把球扔过来。”易鱼眼中迸发出锐利的光，里面的怒火像滚谈的火焰。
    围观的同学们发现此时的易鱼与以往大不相同，她换下了往日厚重的冬装，黑色风衣令整个人看起来清减不少，虽然个头不高，但站在那里却隐约有股飒爽的风姿。
    热闹的球场渐渐安静下来，同学们似乎感受到易鱼的不同，变得紧张小心起来，莫名的压抑气氛令迟耀有些摸不着头脑，犹豫间，凌雪的声音传来。
    “迟耀，你把球快给易鱼，我的腿都站疼了。”
    迟耀一下放松不少，回头冲凌雪嘁了一声，手中的球顺势拍了过去。
    因为凌雪轻松洋溢的声音，安静的球场重新活跃起来，伴随篮球啪的落地声，围观的同学们开始聊天吃东西，只有为数不多的一直盯着球场的几个人，蓦地张大嘴。
    那篮球就像长了眼睛，跳过易鱼张开的手，直冲她的脸砸去，砰的一声，易鱼的脸被砸得望向天空，正好看见一只鸽子飞过蔚蓝的天空。
    她想，她是打过篮球的，技术不错，体力还行，但为什么在这个世界连球都接不住。
    迟耀回过头就疯了，他完蛋了，居然用篮球砸暗恋的女孩，这辈子都没救了。
    凌雪扶住额头，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拉扯了一下，身边大大小小地惊呼声乍起，一群女生鸭子似的奔向易鱼。
    “易鱼，你没事吧！”
    “易鱼流鼻血了。”
    “谁有纸和水。”
    “快去医务室……”
    被扶起来的易鱼挂着两条鼻血，突然朝迟耀蹦去，“你重新丢，这次不算。”
    “易鱼，不要说话，鼻血留得更多了。”
    “快仰着头。”
    “不要激动。”
    一群女生乌泱泱地将她按回去，她的眼睛自始至终死盯着迟耀，凶巴巴地重复着，“重新丢，不算……”
    “好的好的，这次不算。”
    “迟耀，你是不是男人，用球砸女生。”
    “迟耀，你太过分了，易鱼都要哭了。”
    不，没有，她没有要哭。
    这次只是没发挥好，她只是申请重来一下，这些Omega真是……多嘴。
    凌雪慢慢走过去，隔开众人，将易鱼拉到观众席，一群女生又乌泱泱地移过去。
    她动作麻利又温柔地给易鱼清理伤口，覆盖上新的纱布，终于忍不住低了一下头。
    忍笑忍得好难，又不止她，那些男生也大多如此，帮不上忙，那就只有……在一旁笑。
    迟耀正要拔步去跟易鱼道歉，一个篮球砸到他的腿上，他有些冒火地回头，汲集一直低垂的头突然抬起一角，冷凝的目光带着某种难以理解的情绪，“输了，我会砸你脸。”
    “我又不是故意的。”
    “管你。”
    两个男生的竞技激烈又精彩，随着一个接一个的进球，场上的欢呼声响成一片。
    易鱼神游天外，目光漫无边际地追找着那只象征着和平的鸽子，鼻血已经停了，但是脸有些木，就像她此时的心情。
    她是一个连球都接不住的Alpha。
    突然胳膊被碰了一下，她僵硬地回过头，凌雪看着她再也忍不住笑得东倒西歪，好不容易忍住笑，凌雪又用胳膊碰了碰她，“别伤心了，汲集正帮你报仇，把迟耀打得哇哇叫。”
    什么？
    易鱼呆呆地将目光对准球场，按在脸上的冰袋随着汲集的一个三分远投，啪地落在地上。
    欢呼声一下像浪潮般将易鱼盖住。
    易鱼不可置信地看着球场中汲集的身影，他奔跑着、跳跃着，额际的汗水打湿头发，他的目光冷凝，绷紧的下颌带起利落的线条。
    他敏捷地抢过迟耀控制着篮球，灵巧躲过对方的防御，似乎再雄壮的围堵都能在他惊人的技巧下轻易化解，三步上篮，命中。
    嗷嗷嗷……
    领子的欢呼声突然在易鱼的身后炸响，易鱼忽然明白，或许，刚才的惊叫声并非嘲笑汲集，而汲集也不会因为脱去一件外套而无地自容。
    这里已经不是星际世界。
    易鱼猛地松了一口气，另一种情绪迅速笼罩心头，她辨别不出是什么，只觉得心头堵得发慌，连带着下腹也产生轻微的坠胀感。
    迟耀撑着膝盖摆手，“不来了。”
    他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汲集，这家伙究竟是不是人，这体力这耐力也太厉害了，到现在除了流汗，竟然都不喘。
    汲集捡起来，慢慢朝迟耀走来，随着他半抬起的手臂，迟耀意识到什么，猛地起身往后退，“汲集，你TMD真的要砸我？”
    汲集加快步伐，目光凶狠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