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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时下课,唐川收拾完东西,等着人流散了大半才拎着书包慢吞吞地走出去。出门差点被吓了一大跳 ,原来秦渡就站在他班级门口的墙边,一手斜插着裤兜,另一手扶着唇边的烟。这种大摇大摆,不把校规和处分放在眼里的行径,整个一中,除了秦渡找不出来第二个人。
    “你怎么来了?”唐川小声问。
    “怎么?”秦渡左眉一挑,“我不能来?”
    “没有。”唐川也不想他误会,更难搞,连忙轻扯一下他的衣袖,快走出了教学区。
    秦渡慢下来脚步,他也只好跟着。
    “跟我坐车回去。”秦渡说。
    “那自行车怎么办?”唐川问。
    “叫人送过去就行了。”
    唐川没法再拒绝,跟着这位大少爷上了车。
    秦渡倒是等烟抽完了才上车,熟练地倒车开出校门。
    “明天周日。”秦渡说。
    “要出去吗?”
    “我带你去看一下你妈妈。”
    “嗯。”
    唐川态度看起来冷淡,不过联想之前自己查到的那些东西,倒也不显奇怪了。
    “不想去可以不去。”
    唐川摇摇头:“要去的。她怎么样?”
    “医生说好多了。”
    “嗯。”唐川没再说话,靠在车窗边上闭着眼,看起来很疲惫。
    秦渡伸手放了唐川常听的轻缓音乐,结果刚刚闭眼的人倏然睁开了眼睛,瞳孔都放大了一点。
    “怎么了?”
    “没有。”唐川很快收敛了自己稍显激动的情绪,重新靠回去。心里却忍不住想很多,毕竟秦渡最近反常的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
    他想不出原因,索性置之不理,这是他常用的招数,不管对什么,都是得过一天且过一天。
    第11章
    当晚秦渡也没有再折腾他,第二天两人都是睡到自然醒才起床。
    吃过早餐,秦渡开车带他去医院。
    “她现在情绪稳定了很多,但是还是容易受刺激。”医生叮嘱他们,“你们一会儿小心一点。”
    “我知道了,谢谢。”唐川说。
    不过他好歹也和张梅做了这么多年的母子,言语上的分寸心中有数。
    隔着门上的小窗,张梅看起来瘦了,唐川想。短短几天而已,看起来憔悴苍白了很多。
    “她有些抗拒进食。”医生的语气有些抱歉,“打的营养针也总是要扯下来,我们只能先打了镇定才能给她输液。”
    “嗯。”唐川推开门走进去,张梅掀起来眼皮扫他一眼,没什么动静。
    “我在外面等你。”秦渡说。
    唐川走进去,叫了一声:“妈。”
    “你还知道叫我?”张梅语气平静,有些嘲讽。
    唐川声音如旧,平稳温和:“医生说,您恢复得很好。”
    “你是不是想把我关在这里?”张梅豁然起身,冲进两步,眼神恶狠狠的,“我的房子呢?你那个奸夫呢?”
    她话说得难听又大声,唐川余光注意到没有掩上的门,这会儿也不能冲过去掩上,否则就更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了。但是她这话要是让外面的秦渡听了,也不好,唐川试着和缓她的情绪,双手扶着她往床边走近几步,引她坐下,尽力温和抚慰道:“您别激动,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张梅神色凝滞了一瞬,“我不要出院,他走了。”张梅又哭又笑:“你爸爸走了,川川,你拦着他啊。”
    唐川呼吸猛地一滞,他深吸一口气:“我会拦着他的。”
    “你拦不住。”张梅喃喃道。
    “我为他生儿子做家务,他到头来还要和别的男人骗我的房子。”张梅盯住他,“就和你一样!”
    “说!你为什么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为什么!”张梅的眼睛里是直勾勾的质疑。
    “我们没有在一起。”唐川说。
    “你现在骗我了?”张梅冷笑一声,“你们都当我是疯子是傻子!都来骗我!”她忽然撕心裂肺地吼起来,猛地跳起来掐住唐川的脖子。
    唐川猝不及防,被她掐住脖子。
    张梅瘦瘦小小的一个人,此刻爆发出来的力量却惊人,唐川被掐得呼吸困难,一时竟然都挣不开。他眼前阵阵发黑,觉得自己要厥过去了,身上被压制的力量忽然一轻,随后被人揽抱在怀里。
    “秦渡。”唐川眼睛里还有生理盐水的湿润,神色有些茫然。
    “你是蠢蛋吗?”秦渡脸色难看,“一次就算了,第二次也不知道躲吗?”
    唐川心虚,也不辩驳,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张梅。
    “好啊。”张梅忽然笑起来,说不出来的瘆人,“真是好一对狗男男。”
    “妈!”唐川出声。他自己听着这些也就罢了,现下秦渡也在这里,这些话实在是,太糟糕了。
    “别叫我妈!我没这么个狗操的玩意儿!”张梅吼起来。
    这话骂得着实难听了,唐川的脸通红一瞬,又变得一片灰白。秦渡蹙着眉,看着唐川的模样,忍着没吭声。
    “你为什么要和他搞到一起?”张梅声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
    “我让你堂堂正正地做人!我让你堂堂正正地做人!”
    “你是不是为了钱!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唐川忽然喊出来,“怎么样!又怎么样!”
    他苍白的唇微微地地颤抖,感觉浑身地血液都被抽干净了。
    这已经是他要疯魔地弱点了。
    就算他真的是为了钱和秦渡上床,那又怎么样?一个有时间又收入可观的事情,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他凭什么不做?
    他十七岁,他没有经济来源,没有一技之长,他找不到几份合适的工作,他每天都要面对无止境的作业和试题。他只是想要好好地挨过这段日子,去奔赴所有人都在描绘的所谓美好的大学生活。
    所以他有错吗?他错在哪里?错在他出生的地方?错在拥有这样的父亲母亲?还是这样的自己?
    他取得漂亮成绩没有赞赏,所有的野炊和旅行与他无关,孩子的快乐,少年的快乐,什么都和他没有关系。他像一个独行的侠客,看起来自由自在,实际上只是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孤独壳子,一无是处。
    眼泪好像突然就蒸发了,唐川觉得自己看起来足够的从容冷静,他说:
    “你知不知道你躲出去那几个月,我没有一分钱。”
    “我每天十二节课,每个礼拜六天课,平均每天都要做三四张卷子。每天晚上都有人吵到半夜,我不敢出门,不敢睡觉。
    我周末去打工,要比别人少要很多钱别人才肯收,卖衣服,端盘子,我都干过。那就是一个星期的生活费。”
    他被骚扰过,被下过药,如果没有秦渡,如果没有秦渡,今天的他又是一副怎样肮脏的身